信徒必须学习认识灵的知觉,因为这是随从灵而行的首一个条件。如果他不知道什么是灵的知觉,什么是魂的感觉,他就不能按着灵所要求的去行。当我们觉得饥时,我们就知道应当吃;我们觉得寒时,我们就知道应当穿。知觉是表明需要和要求。人必须知道他身体的知觉是什么意思,他才知道如何用物质上的事物来补满。所以信徒必须学习知道灵的知觉是怎样,并且知道灵各种知觉的意思,和这些的知觉,乃是要求什么,并应当用什么来补满这要求。乃是当信徒如此知道他自己的灵和他的知觉,才能随着灵而行。
灵的律法中有几件为信徒所应当知道的:就是因为信徒不明白什么叫作灵的律法,也不知道认识灵的知觉的紧要,以致有许多灵的意思发出来了,我们依然不知道。因此有许多是从灵出来的,我们却不知道其为属灵的,以致就失去灵在我们日常生活里的地位。我们知道了灵有直觉、交通、和良心的功用之后,我们还应当学习知道如何认识它们的活动,以致我们知道如何随之而行。信徒既经充满圣灵之后,他的灵必定是有许多活泼的工作的。我们如果不理它们,我们就要受亏。所以,最紧要的就是有察看灵动作的习惯。信徒应当知道他灵的活动,过于他脑的活动才可以。
灵的重量
灵本当保守在一个顶自由的景况里。灵应当时常觉得轻快,好像都是翱翔天际的,才能够叫生命长大,工作不受拦阻。所以信徒必须知道什么是灵的重量。在许多的时候,觉得他的灵受了压制,不能自由,好像有千钧的重量,压在心头一般。如果他考究这重量的来由,他并不见得有什么理由。并且这样的重量,多是忽然之间来的,乃是在信徒不知不觉之间,忽然偷着进来的。这样的重量,乃是仇敌所用以压制属灵的信徒,叫他失去喜乐和轻快,以致不能与圣灵同工,而失去灵的效用。信徒如果不知道这种重量的来源,和灵觉得受压制的意思,他就不会立即对付这重量,而叫他自己的灵,立时恢复常度。
信徒或者要希奇自己这样感觉的由来,或者要以为这不过是天然的,或是偶然的,或者毫不经心的,就任自己的灵受压制。多少的时候,信徒就是不理这样的重量,而随便继续作工,以致越过越难过,叫仇敌能时常用重量来戏弄信徒;以致在许多的时候,当神要使用信徒的时候,只因着他有了这种重量,以致不能成就神的工作,灵的知觉,在这一种的压制之下,就变成非常的迟钝。所以,撒但和他的邪灵,就专心致志的要叫信徒的灵里压有重量,叫他不能自由,可惜,多少的时候,信徒竟然不知道这重量是从撒但来的,或者知道了,而不拒绝它,却任它存留。
如果信徒有了这重量,他就要失败。如果他早晨有了这重量,而不立时就取缔它,就全日都要失败。自由的灵,是得胜的根本。我们必须有一毫无牵挂的灵,才能与仇敌争战,才能生活出神的生命来。如果灵中有了压制,信徒就要失去鉴别的能力,就要失去神真实的引导。因为灵一受了压制,心思就受了影响。心思一不能作工,自然什么都要停止,或者错误了。
所以最要紧的,就是当灵中一有压制,或重量的时候,就立刻来对付。切不可取任凭的态度,因为你若任凭它,它就要叫你受苦。并且这重量,是越久越重的。如果过了许久你尚未设法除之,你就要司空见惯,也不想除之。这样,就在不知不觉之中,这样的重量,就变作你生命中的一部分。这么一来,就叫你看所有属灵的事好像都是很苦恼的,就叫你在灵程上难以进步。你若一次不对付,下次要来得更容易。对付的法子,就是立时停止手中的工作,不轻看灵知觉的要求。立刻用意志推辞这重量,并运用灵来拒绝这重量。有时应当开声说出反对这重量的话。有时应当祈祷的用灵力来推辞,就叫邪灵不能将重量放在我们的灵里。
但是,取缔这重量来到的原因,也是不可少的手续。原因若未除去,这个重量就要存留。所以当推辞仇敌工作的时候,就应当连带推辞他所以工作的原因。这样,你就能收回你所给他的地位。你如有了鉴别的能力,你就要看见,乃是因为你曾在某时某事上,没有与神同工,失败了;所以仇敌才有机会以重量压制你。这样的地位,必须收回。我们必须推辞仇敌因着我们失败而工作的原因。这个要叫他逃走。
灵的闭塞
灵需要魂和体作发表的机关。它乃是主妇,必须有家宰和仆人为它工作,成就它的意思。它乃是电流,必须有钨丝,才能发表出它的光来。如果魂和体失了常度,而受邪灵的攻击,灵就要被闭塞,而没有出口。仇敌知道灵的需要,所以他就常常在信徒的魂和体里作工,叫魂和体停止它们本来的工作,以致灵没有发表的机关,以致失去得胜的地位。
在这样的时候,心思或者要受攻击而变纷乱,情感或者要觉得孤单难过,意志或者要觉得疲乏不能活泼,不能主动的管理全人。身体或者要觉得非常的疲倦,也许不过就是觉得有一点的怠惰。当信徒的魂和体,这样的受攻击之后,若信徒不立即抵挡对付,他的灵就要受闭塞,不能与仇敌有活泼的争战,也不能保守自己得胜的阵地。
信徒的灵一受闭塞,他就要失去他活泼的态度。他就好像有点的害羞,好像就要隐藏,不愿在公众面前作什么。他就喜欢退到阵地的后方去,他不喜欢‘显露。’或者他还以为这是他自己的觉悟,岂知这乃是因为他的灵受闭塞呢?他在读经的时候,好像也没有什么精神;他在祷告的时候,好像话语变没有了。当他想到他自己所有属灵的工作和经历,好像都是没有意思的,有时也许还觉得好笑。他去传道,好像一点儿不觉得有效力,自己好像不过就是奉行故事而已。如果任凭这种闭塞延长,后来信徒就要受仇敌的攻击更厉害——除非神因别人,或他自己祷告的缘故,而从中干预——而觉得气闭不通。信徒若没有知识,就要莫名其妙。更常的就是不去考究其来源和原因,而取放弃任凭的态度。实在说来,所有我们灵性的经历和感觉,都是有原有因的。我们应当切实考察,不要随便任其存留在我们里面。
这样经历的原因,就是灵被闭塞,灵外面的魂和体,都关闭起来,以致灵没有发表的地方。撒但封锁灵,将灵关在暗室里,以致魂失去灵的引导。闭塞灵的一经除去,信徒的气,好像就通了,就恢复他从前的轻快情形了。
当这样的时候,信徒最要紧的,就是运用自己的意志,开声说话——说出抵挡仇敌的话,用大声说出十字架的得胜,和仇敌的失败,而专一的抵挡仇敌在他魂和体里的工作。意志必须在这些话语之后,活泼的推辞一切的关闭。祷告也是一个方法。祷告时常乃是一个开通灵的法子。但在这样的时候,大声的祷告,乃是需要的。此时的祷告,最好就是求告于主耶稣的得胜名字,以胜过仇敌一切的攻击。也应当运用自己的灵,使之出力,冲开一条路来到外面。
灵的受毒
信徒的灵,乃是会受邪灵的种毒的。这就是仇敌的火箭。他能够直接射他的火箭进入信徒的灵来。他会将愁苦、忧伤、难过、悲哀、心碎,种入信徒的灵来,叫信徒‘灵里愁苦。’(撒上一15)。但是‘灵忧伤,谁能承当呢?’(箴十八14)。所以,这样的关系是非常之大的,当信徒觉得忧伤的时候,他以为这乃是他自己忧伤,以为他这样的忧伤乃是很天然的。他并不查考这忧伤的来源,也不略为抵挡。他就是没有声音的,没有疑惑的,接受一切临到他身上来的。让我们记得,这乃是最危险不过的。我们断然不可随便接受一个思想,或一种感觉进入我们的里面。我们若要随着灵而行,我们就必须在诸事上儆醒,考究我们所有的思想和感觉,到底是从那里来的。
有的时候,撒但叫我们的灵刚硬、强项、不温柔、不顺服、窄狭、自私。这样就叫灵不能与圣灵同工,不能遵行神的旨意。这样就叫信徒对人失去他的爱心;所有柔细为人,与人表同情,顾念体恤人软弱的心,都丧失了。这样就叫圣灵不能大用他,因为他已经失去主的宽大,己经自己画地为界了。
有的时候,仇敌叫信徒有不赦免人罪的灵。这乃是信徒所最容易受毒的一点。恐怕属灵信徒堕落的原因,多半都是因着这个。这样的苦毒,这样的吹毛求疵,这样的寻仇,乃是灵命所受最厉害的毒。信徒受了这毒之后,多没有清清楚楚的明白,以为这乃是从撒但来的;却以为这乃是他自己这样的恨恶人,所以是除不去的。
有的时候,撒但叫信徒的灵变成狭窄。他叫信徒画地为界与人分开。信徒若失去教会乃是一个身体的观念,而以自己的‘小团体’为前提的,表明他的灵已经收缩狭小了。一位属灵的信徒,乃是以神的事为己事,以全教会为自己所心爱的。如果他的灵公开,生命的江河,就要到处涌流。如果变成狭小,他就要拦阻神的工作,而减少自己的用处。如果信徒的灵不够大以包容神所有的儿女,就他的灵,已经受毒了。
有的时候,撒但却叫信徒的灵,变成骄傲。这样,他就自高自大,自尊自重。仇敌叫信徒以为他并非一无所有,乃是一位很重要的人物,在神的工作中乃是有不少的价值的。这一种的灵,也是信徒跌倒的一个最大原因。‘骄傲在败坏以先,狂灵在跌倒之前。’(箴十六18)。
邪灵乃是用这些以及其他的毒注射入信徒的灵来。如果信徒不立即抵挡,这些就要立刻变成‘肉体的事。’信徒若已经知道了如何在灵中活着,就这些在起初时,不过乃是撒但的毒种,并非肉体的罪。但信徒若不抵挡,反而接受了它们——也许是在不觉中的——就不久要变成肉体的罪恶。
灵里受毒,一不取缔,立即变为灵里的罪。灵里的罪,比无论什么罪都紧要。‘主啊,你要我们吩咐火从天上降下来,烧灭他们,像以利亚所作的么?耶稣转身责备两个门徒说,你们的灵如何,你们并不知道。’(路九54~55)。我们所存的到底是什么灵,乃是一件最要紧的事。在许多的时候,我们的灵,已经受了撒但的挑拨,我们尚不知道。灵一错误了,什么就都错误了。
我们看这两位门徒的经历,我们知道错误的灵,最容易从话语表明出来,然而话语所表明的,恐怕尚没有声调所表明的多。有时话语虽然不错,而声调却是错的。如果我们要得胜,我们就不能不注意到我们话语的声调。邪灵一摸着我们的灵,我们的声调就要失去柔和。刚硬的声音,暴躁的声音,尖刺的声音,都不是从圣灵来的,都是表明发这声音的人,已经受了撒但苦毒的挑拨了。
我们平常如何说话呢?我们能否说到别人,而不带着定罪的意思呢?话语也许是真的,但是,批评、定罪、忿怒、忌恨的灵,可以埋伏在实话之后。我们应当用爱心说真实话。我们的灵,若是清洁的、温柔的,我们就可以说真实话。定罪的灵若在里面,我们就犯罪了。罪不只是一种行为,罪也是一种情形。在一切事情后面的灵,乃是最要紧的。许多的时候,我们可以为神或为人作事,然而仍然可以犯罪,作是作的,但是不诚心、不愿意、或者埋怨的灵,可以隐存在后面。
我们应当保守我们的灵甘美柔和。我们的灵,应当清洁纯一。我们是否以错误的灵为罪呢?我们知道仇敌在什么时候攻击我们的灵呢?我们知道在什么时候,我们的灵受了毒呢?我们如果知道,我们是否够谦卑以除去这样的罪呢?当我们看见声调转刚的时候,我们就当停止,不要再说下去,应当立时对我们所说话的人说,‘我们愿意说同样的话,我们愿意用清洁的灵说话,我们愿意反对仇敌。’我们若不肯告诉我们的弟兄说,‘我错了,’我们的灵,就要存留罪恶。信徒应当学习如何看守他的灵,不受仇敌的挑拨,也应当知道如何保守他的灵甘美温和。
在平日的时候,信徒就应当早拿信心的藤牌,以灭尽仇敌的火箭。这意思,就是应当早运用活泼的信心,以抵挡仇敌的攻击,以仰赖神的保护。信心乃是我们的藤牌,不是我们的钳钗;乃是用以灭尽火箭的,并非用以钳拔火箭的。
信徒如果受了火箭,就当立时除去那叫火箭射来的原因。就应当立时持着一种抵挡的态度,应当立时推辞一切从仇敌来的,应当立时祷告求神洁净。
灵的下沉
这个‘灵沉’的发生,多是因为信徒转向自己里面的缘故。或者是因魂的生命又生作用而未取缔,以致又吸收所有的经历以为己有,或者是因外面黑暗权势的浸入,或者是因以自己为中心而祷告敬拜神。信徒的灵若转向里面,而不转向外面去,就神的能力要立时停止,而不久灵又将受魂包围——如果信徒不立即对付这样的向里转。
有时这灵的沉溺入魂,乃是因为信徒被邪灵所欺骗。邪灵以身体上的感觉,以及各种奇异快乐的经历赐给信徒。信徒不察,以为这是属神的,就在不知之中,生活在这感觉的世界中,因而拉灵到了魂的地位。
有时信徒因为不明白基督的位置,因而受欺,以致叫灵降下。圣灵住在信徒里面,乃是将坐在宝座上的基督,显现给信徒。使徒行传、以弗所书、及希伯来书,将基督现今是在天上的地位,说得非常清楚。信徒的灵,乃是与‘天上’的基督相联合的。但是,因为无知的缘故,信徒就要转向里面去寻求基督。他要与自己里面的基督相联合;因此,就叫自己的灵不能高升,逍遥云表之上,而受了压制,沉入魂的境界里。
总括来言,这些的作用,不过都是要叫信徒生活在感觉里面,而不生活在灵里面。信徒应当知道:当他尚未属灵的时候,他并未切实活在灵中,所以仇敌就不必有许多的假冒。但是,当他经历过圣灵的能力灌入他的灵中之后,在他的面前,好像别有天地,为从前所未知道的。危险就是在这时候。撒但的工作,要信徒不活在灵中,因为这个叫他损失太大。他的方法,就是利用魂和体的感觉来吸引信徒,欺骗信徒,以为这乃是属灵的经历,而叫信徒享受。
许多的信徒,虽然已经进入属灵生命了,只因其不知灵的律法,所以就失败了。他会以各种身体上的感觉,和超天然的经历,赐给信徒。信徒若依赖从外来的超天然的事物,或者感觉上的属灵经历,就叫信徒在灵里的属灵生命受了阻挡。这样,信徒就生活在他外面的魂或体里,因而叫灵(最里面的)失去它与神的同工。这样,自然魂和体,就要重新高升,得着权力,最终叫灵完全沉下。
当灵下沉时,灵的知觉,就不能为人所知。这就是许多属灵的信徒,有时觉得自己灵没有了的缘故。因为魂和体所占的地位太大,并且全人是靠着知觉而活,就叫魂和体觉得所有的压制,所有的苦难,所有的争战。人的觉官就代替灵作工,灵的知觉,就埋没在魂和体强烈的感觉里面。这个结果,就是叫属灵的生活和工作,完全停顿。如果长久任凭它,就要完全堕落,也许全人要被邪灵所依附。
所以一切能残害灵的知觉的,都当拒绝。无论是狂笑、哀哭、以及身体各种热烈的表示,都应当拒绝。身体应当完全安静。就是感觉超然的事物,和过度感觉天然的事物都是不可的。因为这个,要叫心思不随从灵而行,反要随从体而行。应当不让一件事物拦阻我们明白灵微小的知觉。
灵一下沉,魂就包围灵,而叫灵受它的支配,所以,信徒必须学习知道如何保守他的灵一直向外而去,而不停留在里面。信徒应当知道,他的灵若不向外而攻击撒但,撒但就要攻击他的灵,叫它下沉。唯独当信徒的灵,乃是向外而流时,圣灵才能借着它而流出祂自己的生命来。如果信徒转向自己,叫灵下沉,圣灵的‘流涌’就立时被阻止。圣灵乃是要用信徒的灵,以流出、涌出神的生命,如果信徒转向里面,叫灵下沉,圣灵的生命,就不能外流了。
所以,信徒必须知道他自己的灵,乃是因何而下沉的,并应当如何叫他的灵恢复原有的地位。信徒一见自己灵的能力,好像有缝隙一般,就应当知道他的灵已经有了毛病,应当立时设法挽回。
灵的负担
灵的负担和灵的重量乃是有分别的。灵的重量乃从是撒但来的,叫信徒受苦,要压制信徒的。灵的负担,乃是从神来的,乃是要表明祂的旨意,要得着信徒的同工。灵中的重量,除了压制之外,并无其他的目的,所以,多是毫无用处,毫无结果的。灵中的负担,乃是神所赐给的担子,要叫他为神的缘故,去(一)工作,或(二)代祷,或(三)传信息。这样的负担,乃是有目的、有理由、有利益的。信徒必须学习如何分别什么是灵中的负担,什么是灵中的重量。
撒但并不叫信徒负担什么,他乃是包围信徒的灵,以一重量压制信徒。撒但的重量,乃是叫信徒的灵受束缚,心思不能工作。担担子的人,不过只担有担子而已;但受撒但压制的人,乃是全身都受了捆绑。黑暗的权势一临到,信徒的身上,就立时失去自由。但是,神所赐的担子,并不如此。无论神的担子如何的‘重,’但是总不至太重,以致连祷告都不能了。祷告的自由无论在如何负担之下,总是不会失去的。但是,仇敌所塞进来的重量,要叫信徒失去祷告的自由。并且除了祷告之外,若非有争战与抵挡,是不会除掉这重量的。神的负担,只要我们祷告,就可以觉得脱下了;仇敌的重量就然。并且灵的重量,乃是在暗中偷爬进来的,灵的负担,乃是圣灵在灵里工作的结果。灵的重量,乃是很苦恼的,叫信徒的生命受压制;灵中的负担,乃是很欢乐的——自然肉体不以之为顶可乐——但若抵挡它,而不补满其要求,就要觉得苦——因为这是与神同工(请看太十一30)。
所有真实的工作,多是在灵里先有负担(自然在灵里没负担的时候,我们就应当用心思)。神因为要我们行为,或说话,或代祷,祂就在我们的灵中,给我们以一个担子。如果我们知道灵的律法,我们就不随便继续作我们手中的工,以致这担子越变越重。或者因为时日长久的缘故,以致失去这担子的感觉。我们应当立即放下一切来考察这担子的意思,到底是什么。我们明白了这负担的意思之后,就当按着所知道的去行。当事情成功之后,这担子就必定离开我们。
信徒的灵在平时必须常是自由,无所压制的,他才会从神那里接受重担。因为唯有自由的灵才会觉得圣灵的动作。已经满了重担的灵,就失去它直觉的锐利,不能作一好器皿。许多的时候,信徒已经受了神的重担,但是,他却不照着这重担所要求的去行,以致他的灵就因这重担而苦了许多日子,并且叫神不能再给他新的重担。因此,最要紧的,就是先借着祷告,倚靠圣灵,使用自己的心思,来探知这重担的意义。
在许多的时候,灵中的负担,乃是为着祷告(西四12);实在说来,我们也不会祷告过于我们的负担。没有负担,而一直祷告的,确定是没有功效的。乃是出于己意的。灵中祷告的负担,只能因着祷告而觉得轻省。所有的负担,也都是如此。神叫我们的灵,为什么事而负担,我们唯有成功神所要我们作的事——如祷告,传祂的信息等——才能减轻我们灵的负担。乃是因为灵中有这样祷告的负担,我们才会在圣灵里祷告,才有那一种说不出来的叹息的祷告。灵中有祷告的负担时,我们无论怎么作,总不能除掉这样的负担,唯有祷告,才会释放我们。当事成功时,负担就立时脱去。
不少的时候,信徒灵里所积蓄的祷告担子太多了,以致在起首祷告的时候,好像祷告是最苦的一件事。但是,信徒越祷告,就要觉得他的灵在那里越说阿们。我们必须尽将叫我们灵负担的,在祷告里完全都说出来,一直等到担子完全离开我们。我们越把生命和我们所有的一切在祷告中发表出来,我们就要越觉得舒服,但是,在这样的祷告中,常有一个试探,就是当担子还没离开之前,就停止祷告了。信徒多是在觉得灵中稍微畅快的时候,就以为他的祷告已经成功了,岂知他此时不过正起首作属灵的工夫咧。如果我们此时转向别的事情,属灵的工作就受了伤害。
信徒千万不要误会以为灵工都是欢喜、畅乐的,若有了负担就是失去他的属灵经历。最可惜的,就是信徒不知道灵中的重担,乃是真正的灵工,因为肯如此为神为人受苦的,才是真不为自己活的人。其他终日寻求感觉上快乐,惧怕为神为教会负担什么的人,都不过是为自己活着的,属魂的。所以当神将负担赐给我们的时候,我们不要以为我现在堕落了,或者必定什么是错的了。撒但最喜欢信徒这样的论调,因为他要免受他们的讨伐。我们不要误会自己。我们如果听他,以为我们应当是在什么地方不对了,就他更要控告我们,而使我们受苦。
真实属灵的工作,乃是向撒但进攻的,为信徒受生产之劳的。这都不是可乐的阿!这个需要最深向己的死。就是因此没有一个属魂的信徒是能真作灵工的。终日有感觉上的快乐,并非信徒属灵的证据,反之,乃是那些不顾自己感觉而与神前进的人才是。多少的时候,当信徒灵中受了担子与仇敌争战的时候,他很愿意独在一处,断绝人世的交通,而与仇敌争战。在争战未了时,连脸上的笑容都是难有的,所以,属灵的信徒应当欢迎主所赐给他的担子。
信徒必须知道灵的律法,必须知道如何与神同工,不然他就要不理这样的负担,以致叫自己受苦,而不久失去这样的负担,不能与神有极荣耀的同工。所以每一次灵中有了负担的时候,就当立即在祷告中寻出:到底是为着什么负担的。如果是一个争战的呼召,就应当争战;如果是一个传福音的呼召,就应当传福音;如果是一个祷告的呼召,就应当祷告。应当寻求如何与神同工。让旧的负担过去,叫新的再来。
灵的退落
这意思,就是神的生命和能力,在信徒的灵里,好像潮水那样的退落。我们知道,当信徒属魂的时候,他常以为在感觉上,觉得神的同在,觉得快乐的时候,乃是他灵性最高的时候;如果他觉得枯干烦躁,他的灵命,乃是最低的。这都不过是在感觉上,并非灵命的实况。
但是灵命,也有实在低落的时候。这与魂的感觉乃是不同的。自从信徒被圣灵充满之后,在一时中,他仍是继续如前;但是不久就渐渐的退落——不是忽然的。感觉上的退落,与实际上的退落的分别,就是在此:前者多是忽然的,后者多是渐渐的——觉得自己灵里的生命和能力,就是他所曾一次接受的,现在已经逐渐退落了。这样,就叫他失去灵中所应当有的快乐、平安和能力,就叫他一天过一天,软弱下来了。在这样的时候,信徒就觉得与神交通,好像没有什么滋味;读经好像也没有什么意思,没有什么信息,也没有特别的经节会感动他的心,就是有,也不似从前之多;祷告也变成很枯干而没味,好像没有意思,也没有话语一般;作见证好像也不喜欢,没有从前的流涌样子;生命没有从前那样的强壮,那样的兴奋,那样的轻快,那样的喜乐,一切好像都退落了。
潮水真是有涨落,但是,在我们灵中的,乃是神自己的生命和能力,难道它也有涨落么?神的生命,不知道什么是退落,它乃是长久流溢的。神的生命,并不像海洋潮水之有上下,乃是如一种的江河,长久流出活水来的(约七38)。神的生命在我们里面,并非如潮水一般,在某时必须退落。我们里面生命的源头,乃是在于神,祂乃是永远不改变的,在祂没有转动的影儿。所以在我们灵里的生命,应当是川流不息的,洋溢涌流才可以。
所以如果信徒觉得他自己的生命已经‘退落’了,他就应当知道,并非他的生命退落了,乃是停止不流了。他也应当知道这样的‘退落,’乃是绝对不必有的。千万不要被撒但所欺,以为一个尚居在肉体里面的人,永远不能长久满有神的生命的事。神的生命,在我们里面,乃是一个活水的江河。如果没有拦阻,乃是永远长流的。信徒能够长久有洋溢的经历,退落并非必须的,乃是反常的。
所以,问题并不是灵命现在退落了,应当如何才能叫它涨满起来。现在的需要,并不是如何充满,乃是如何流通。生命的泉源,尚是在信徒里面,但是,现在壅塞了。来路虽然不错,但是出口却生阻碍了。因为不能流通的缘故,所以生命的水,也不能再来了。如果出口一通,生命的水,就尚要源源而来。所以,这样信徒所需要的,并非更多的生命,乃是更多生命的流通。
信徒一觉得他自己灵里生命,好像退落了一般,就应当知道,必定什么地方壅塞了。撒但要以为你的灵性退步了;旁人要以为你失去能力了;你自己以为你或者犯了什么大罪了。这些也许是真的,但却不尽然。实在多——不是都——是因为不知如何与神同工,如何履行神的条件,以得一不息的川流。愚昧是最大的原因。所以他应当立刻祷告、默想、试验、考察。应当等候神,求祂的灵启示以你‘退落’的原因。你应当活泼,应当寻找你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没有履行灵命长流的条件,以致你‘退落’了。
你不只应当承认你真是退落了——这一步也是最要紧的——并且也要活泼的寻求退落的原因。撒但、别人、自己所有的设想,虽然是靠不住的,但也有考虑的价值,因为有时是实的。知道原因了以后,就应当立时抵挡这原因。你不要以为灵命自然会流出来;如果你没有除去阻止它流通的原因,它是不能流的。
所以每一次灵性‘退落’的时候,都应当立时在祷告和默想之中,查考原因。明白神生命流通的律法,抵挡一切仇敌的工作。这样,生命就要再涌流了。这样,这生命要重新奋发,比从前更有力量,以冲破仇敌一切的坚垒。
灵的失职
人的灵好像电灯一般。当它与圣灵相接触时,就满有亮光;若一脱离,立呈黑暗。人的灵,原是耶和华的灯(箴二十27)。神的目的,是要它充满光明的,但是,在许多的时候,信徒的灵,竟然黑暗了。这为什么缘故呢?因为人灵与圣灵失了接触,所以黑暗了。所以要知道到底信徒的灵,曾否与圣灵失了衔接,只看这灵有否失去光明即知。
我们已经说过,神的圣灵乃是住在人的灵里,人与圣灵的同工,乃是借着他的灵。如果人的灵失了常度,就好像与圣灵脱了衔接,失去亮光一般。信徒最要紧的一件事,原是保守他的灵,在一种健康稳静的情境中,以致它能与圣灵同工。如果灵受了外面的纷扰,它就立刻变成无用,不能与圣灵同工,变成黑暗。
以上所说灵的各种光景,都是叫灵失职,不能与圣灵同工。灵一失职,得胜就变成不可能的事。如果一个信徒当早起的时候,觉得他的灵,好像变没有了,仇敌也许要以为这是因他昨天作工太过,身体疲乏所致。如果信徒不察,就是这样任凭他的灵失职,他就没有力量,以抵挡一日的试探,和作成一日的事工。他应当立刻查考,他应当知道身体不应当影响灵,灵应当是活泼的、刚强的、足以节制身体的。当他明白这个之后,他就应当承认他的灵,现在乃是受仇敌的攻击,现在已经失职。他就应当立刻要求恢复原状,不然,他一见人,恐怕就要失败了。早起灵若失职,断不可任之继续到日中,因为这是取败之道。
信徒知道自己的灵已经失职了之后,就当立时拒绝撒但所有的工作,和他所以工作的原因。如果这不过是仇敌的攻击,就经这一抵挡,灵就要恢复自由。如果这攻击乃是有原因的(意即乃是因为信徒为他留地位的),就当查考这原因是什么,而除去。这个自然乃是关于信徒已过的历史。他应当想到撒但如何能攻击他的灵,应当想到他和他的环境、家庭、亲友、子女、事业等等,将这些一一都祷告过。如果他觉得当他祷告到某事时,灵中好像舒服一点,他就知道,他已经得着灵受攻击的原因了。他就应当在神的面前除去这原因。当他祷告完了之后,他已经得着自由,他的灵就也恢复它的工作了。有时灵的失职,乃是因为信徒任凭他的灵自由,而不管治,以致行走在正当的轨道之外。‘先知的灵,原是顺服先知的。’(林前十四32)。一个‘随从自己的灵’的,就是一个‘愚顽的先知。’(结十三3)。这是最要紧不过的。如果信徒不是运用意志,管治自己的灵,不叫它太过,也不叫它不及,保守它与圣灵同工,灵也是要失职的。信徒应当知道,人的灵是会放纵的,所以箴言里面才有‘狂灵’(十六18)的话。人的灵是会在圣灵之外单独行动的。如果信徒不管治,不叫它顺服圣灵,它是会自由行动的。所以信徒必须时常儆醒,不让他的灵走出神的轨道之外,而不在安静中与神交通,以致不能与神同工。
有时灵的失职,乃是因为信徒的灵变成刚硬。神需要一个柔软的灵,以发表祂的意思。灵若刚愎自用,不肯谦卑顺服,圣灵的工作,就要受拦阻。乃是一个迁就的灵,才能成就圣灵的意思。信徒必须有‘甘心乐意的灵,’(出三五21),能在最短的时间中,迁就合于圣灵的旨意方可。信徒的灵,必须非常的敏锐,能感觉得圣灵微小的声音,而立刻响应。如果信徒的灵,有点刚硬,他就不能遵行神的旨意,他也听不见圣灵在灵中所发的声音。因此,信徒必须保守自己的灵,在一种柔软的情形中,而时常跟从追随他灵中微细的知觉,这就是使徒所说‘不要销灭灵’(帖前五19)的意思。灵所有的工作、感动、知觉,信徒都当谨慎追随。他若如此,就要看见他灵中的知觉,一次敏锐过一次,并且神也能在那里,叫他知道祂自己的旨意。
信徒如果要随从灵而行,他就应当知道,他的灵在什么时候乃是失职,不能与圣灵同工,并乃是为什么失职了。他应当儆醒看守他的灵,叫它时常在安静简单中,与神交通,抵挡一切从仇敌和自己来的纷扰,叫它失去与神平安的接触。
灵的情形
总而言之,信徒必须明白灵一切的律法,才能随着灵而行。如果他失去儆醒,失去与神的同工,他就要堕落。在灵的律法中,最要紧的,就是察看灵的情形。这察看灵的情形,就是以上所说者的主脑。
信徒应当知道他自己灵的情形。他应当知道灵的常度是什么?灵失去常度是怎样?灵本来应当掌权管治人的魂和体,它应当居在最高的地位,应当最有能力。信徒应当知道他灵的情形到底是否如此。他应当知道他的灵,曾否因着争战,或环境的缘故,竟然失去常度,而受催促。灵的情形,大约有四种:
(一)灵受压伤,意即低落。
(二)灵安静稳健,处在正当的地位上。
(三)灵受催促,被勉强,过分的活动。
(四)灵有污秽(林后七1),意即灵生了毛病,容留罪恶。
信徒最少必须能知道他灵这四种的情形,并且知道如何对付它们。在许多的时候,信徒的灵因着自己不儆醒的缘故,或者仇敌攻击的缘故,受了一种的‘推开,’以致他的灵沉落下来。在这时,信徒就要失去他天上的地位、光明和胜利,而觉得自己冷淡、痿痹、不能高举。灵因着悲伤,或者其他百十的缘故,就完全降下,失去了它翱翔的快乐。灵这样受压伤,就低落在正当地位的水平线之下。
但有时灵却会受催促,而狂奔在正当地位之上。信徒可以因着魂的受刺激,狂热起来,致灵也受了催促,而失去它的安静。有时,信徒因着随从‘活物的活泼’之故,就得着一个‘放灵。’过度的喜笑,以及其他多种的原因,都能叫灵放纵难收。与仇敌久长的争战,也会叫灵过度的活动,撒但能叫信徒的灵,在与他争战时(或之后),因为伸张过甚的缘故,而活动不止,失去它的冷静。他会以奇异的喜乐或别的给信徒,叫他的灵行动在信徒心思或意志的管治之外。这样,信徒就不能守卫,就要失败。
有时灵并不是太低,也不是太高,乃是有了污秽。这些的污秽,有时是灵中的态度,如刚硬、不服等等。有时是灵中的罪恶,如骄傲、嫉妒等等。有时是灵中杂有魂的作用,如天然的爱情、感觉、思想等等。灵一有了污秽,就需要洁净(林后七1,约壹一9)。
信徒如果要随着灵而行,他就必须明白他自己的灵到底是在那一种的光景中。他的灵到底是处在冷静正当的地位,还是处在太低、太高、污秽的地位里呢?他应当知道如何高举他压伤的灵,以与圣灵的程度相合;如何运用意志以阻止他过度活动的灵,叫它归回常度;如何洁净他污秽的灵,叫它重新能与神同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