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三篇 谈话记录(四)
讲时:一九三六年十二月二十四日
讲地:福州倪太家
历史的追述
一九二一年,王载兄与我二人一同被兴起。早先在一九二○年,余慈度小姐来,丁姐、黄姐、我和王载都得救了。许则周牧师也在那时得救。家母、舍弟跟数位其他弟兄开始查经。我得救的头一年,在我们家里每礼拜四有一个查经班。来查经的,年长年老的居多,王载和我是许多人里最年轻的,所以很自然的,我们二人常在一起。我在一九二一年受浸,那时别人都没有受浸,只有我受浸。虽然受浸了,但浸后我仍然喜爱玩耍。在一九二二年,王载和我开始认识擘饼的真理,因此就起头有擘饼。一九二三年头,有四、五百人得救,在那里有了复兴。关于我与王载的工作,我专管福州及文字;王载则对外。约翰兄到一九二三年下半年,完全脱离公会,并与我们同工。约翰本来不同意受浸,后来他看见了受浸的真理,我就给他施浸。
一九二二年我开始看见公会不对,差会也不对;我看见神所要的乃是地方的聚会。一九二三年,王载与我在道理上有龃龉,王的负担是布道,我却看见神所要的乃是地方聚会。换句话说,王载是担挑卖货,我是摆摊子。约翰因为在真理上不深,所以不加入我们的争执。一九二四年争执产生一个结果,就是挂牌自称‘福州基督教会,’并作图章把聚会称为福州基督教会。我质问王载,对他说,这件事就我看,不合圣经。你如果这样称呼,你就把许多未得救的人包括了。我们得救的人太少,别人有四、五百人得救。所以不能称自己为‘福州基督教会。’
一九二四年上半年,吴爱兰的父亲要来按立王载为传道,按立我为教师,也按立约翰为教师。我说,我需要一两个礼拜读经,才能答覆这问题。结果我查考圣经后,发觉牧师与教师都是恩赐,是不能按立的。长老可以立,但牧师和教师是不能立的。牧师和教师好像木匠、土匠,不是你能立的。一个人是木匠、土匠,他就是,你无法立他。又好像教员一样,你没办法立教员。教务长可以立,院长也有法子立,长老与执事也可以立,因为这些都是职分;但是牧师和教师,你没法子立。
到三一书院第八年末季,王载在未考试前几周通知大家说,下礼拜吴先生会来。我听了,就知道事情急了。当时我查经,本来查主的再来,后来就换查约柜。我看见,神的见证是跟着预表基督的约柜。当约柜在会幕里的时候,神的荣耀也在那里。但是当约柜离开会幕时,会幕就空了,神的眼目也离开会幕,跟着约柜而去。我在众人面前把真理摆出来让大家看。我也写信给同工们,又手印复本,发给每一位弟兄姊妹。这封信寄出后,吴先生没有来。我很欢喜。
后来我被人请去杭州传福音,福州同工就在那时因那封信的缘故革除我。当时弟兄们与同工们意见分歧,弟兄们相信我,但同工们拒绝我。一九二四年七月我回来,请众人仍然合一作工。我题议从今后我出去外部作工。我不想要他们因争执的缘故分开,因此就离开福州。至于地方聚会的真理可以由别省传起。后来主所托付我的真理在各处就传开了。从一九二四至一九三六年,十余年中在全国就有了二百个聚会。福州是例外的,真理一直没有完全清楚。虽然如此,我们相信神自己能作事。所以我们不甚急,乃是忍耐了十余年;在这期间,另外起头新聚会的题议总有十多次。我个人反对另立聚会,但是你们想作,我也不反对。
福州目前的难处
目前有三个困难:第一,接纳一切被血救赎的人。就是软弱的,只要没有犯被革除之罪的,都要接纳。外国人在租界中作贼被捉到,可把他永远逐出租界。唯中国人不能逐出中国人,所有人都得收留,即使要刑罚他们,也得在中国刑罚。教会也是一样,不能逐出真正重生得救的人。第二,全国所有聚会的交通没有问题,聚会与聚会间的交通,在全国都没有难处,只有福州有难处。工人都了解其中难处,只是没有告诉其他弟兄,因此普通弟兄们则仍为门外汉,对事情不清楚。福州交通的难处,不光是与上海的难处,乃是与全国各处聚会之间的难处。
第三,同工的流通,同工的问题。三年前我回福州,福州有蒙头的问题,本地聚会因没有看清楚蒙头的真理,所以要求等负责弟兄们查清以后再蒙。他们有权柄如此作,所以家母及姊妹都脱下,当时情形甚为难。我对约翰说,你们福州的姊妹来上海,我们没有叫你们蒙头,但有福州的工人指责上海去的姊妹蒙头,并要求这些姊妹取同一态度。但我们彼此接纳的条件是生命,不是亮光。以受浸为例,一个信徒受不受浸,不能作为接纳的条件,照样一个姊妹蒙不蒙头,也不能成为接纳的条件。因这缘故,与福州的交通就停了。这样一停,就停了三年。他们答应最近能给我们一些答覆。按圣经来看,一个聚会不只要接纳本地的圣徒,也要接纳所有主所包括的人。魏弟兄对于在主面前的道路,是很慎重的人,权衡轻重非常细腻,若他来福州聚会,福州不接纳他,那么他在福州就是一个问题,全国的同工来福州也是一个问题。
这次我说话不是为自己,因为我已脱离自己。若有一线挽回福州聚会的机会,则我们三人去跪下请求他们,也愿意。但间隔的墙好像越来越厚;如果是越来越薄,就再等十年、二十年也愿意。如果墙能化掉,等到有一天好像雪融化一样,那我们再等多久也愿意。我们愿意除去间隔的墙,但这问题存在已经十三年了,所以很难解决。
目前福州的难处有三样,但害处不只三样。凡是在福建作工有相当经验的人,都知道福建是作工最容易成熟的。闽南沿海一带都有聚会,都有行传十三章至十四章的原则,我们要从这里往西走,福州要负全省传福音的责任;福州应该有一个好好的聚会,来负工作的责任。只是目前的情形不容许这样作,这是一个大损失。
对王约翰弟兄来说,最重要的事乃是主日的讲道。对我们来说,我们是要有一个见证,我们的目的乃是叫弟兄姊妹明白教会真理,明白一个生命。我们一边讲道聚会,一边领多人归主名下,一边乃是作教会的见证。福州这个聚会必须负起四周邻乡传福音的责任。一个聚会除了负本地责任外,也应负起邻近各地的责任。上海的钱不是留在上海本身,都是送到外地去的。上海的工人没有接受本地一个铜板的供应。属灵的原则不是保留,乃是花费。有一种财主是存钱的财主,有一种财主是用钱的财主。福州的聚会如果是正常的,照理应当负起四周邻乡传福音的责任。
一个聚会是大家庭,聚会应有这种家庭的精神,大家亲热交通,相亲相爱,这个聚会必定成功。我可以预言,一处的聚会若失去这家庭的精神,就可以知道这聚会必定是失败的。当初的教会没有礼拜堂,是在旷野,不能打钟,连唱诗歌的声音也要小声。圣经记载,有一次聚会时,犹推古坐在窗户上睡着了,掉下去。那时保罗的道说到一半,就下去抱住他(徒二十9~11)。如果是现在,讲道中断是绝不可以的。这光景实在离开当初很远。上海的失败就在这里,失去家庭化的性质,弟兄姊妹之间不能有好好的交通。
今早与畏三弟兄详细谈话,关于交通及同工,他认为没有问题。但约翰兄不想题起此谈话的内容。
福州城的礼拜堂,单以美以美会来算,就有四、五座堂。从这里我们曾想过,在城里与仓前山之间有一处擘饼的地方,因我们想到既不能一处擘饼,则有两次擘饼,至少可以给人有两次的机会。在泉州得胜聚会以前,我们已经绝对主张如此作了,到泉州得胜聚会之后,又沉下去。现在魏弟兄在此事上已能有同一看法,目前他对福州有点负担。
解决方案
至于福州问题,解决的方案:第一,交通绝对合一;第二,工作分开;城里与仓前山两处工作既不相合,但至少交通保持合一。至于等到什么时候,方能合一,等的标准又是什么,则很难说了。
以弗所四章说到‘竭力’保守圣灵的合一(3),就是交通的合一。林前十五章说到‘竭力’作工(58)。所以我们一面要竭力作工,一面要竭力保守圣灵的合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