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球上最后一个人
作为军人的子女有不少好处。我家每隔两、三年要搬家一次,这使我大开眼界,有机会遇见各色的人物,碰到各种新奇的事物。随着父母,我跟弟妺到过日本、欧洲、以及美国各地。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中毕业,我一共换了八所学校,交了八群不同的朋友。
糟糕的是,我的个性内向而害羞,怕和生人打交道,每一次搬家,我总会有好几个月没有一个亲近的朋友!更糟的是我会不可理喻的疏远朋友。有一次,甚至把最要好的朋友打了一顿。在高中的几年里,我变得非常抑郁,“孤独”两字可以概括我那时的情形。为了盼望被别人接纳,被大家视为一伙的,我随着大家作了许多违反我本性的事;但是我还是没有朋友。我就读德州大学的时候,住在罗伯斯宿舍,参加校内的足球队,遇见各路英雄人物。选课的班上多达三百人,我完全被淹没在人山人海里。我经常好几个小时坐在窗台上,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,德州大学庞大的学生人数,使得大家看起来彼此更遥远、更没有人味,我觉得自己好像是─地球上剩下来的最后一个人。
孤独之中,有一件东西渐渐成为我生活的中心,那就是我的哈林牌跑车。它是一部一九四九年扁头型的漂亮小车,跑起来像喷火一样。每当我驾着它横冲直撞,速度加到每小时一百哩以上,轮胎冒着烟,我所有的麻烦全一扫而空;我的世界只剩下风声、排气管的怒吼声、以及迎面扑来的高速公路。车子和我融合为一。拥有这部车,使我的朋友对我另眼相看!
从跑车里钻出来,车子又成为我的身外之物,我也仿佛成了一块废料,非常沮丧!我内心交战,说不出自己到底要什么。想起一些对待别人的往事,想起对父母长期的漠不关心,有些事使我深痛欲绝,剖开自我,看到“我”的真相,使我大为恐惧起来。
有天晚上,我从一个朋友家出来,刚听了一晚的热门音乐,那疯狂的快转旋律刺激着我的神经,我觉得整个人随时都会爆炸掉,走进家门,我跪跌在院子的地上。我已经走到了尽头,现在我只能放弃一切,不管一切了!
举目望向夜空,群星闪闪,安详而美丽,我极尽所能的敞开心大声呼喊:“神啊,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,活着实在没有意思…。神啊,如果真有你,求你向我显明!”我注视繁星点点,过了好几分钟,我觉得有些不同,好像有人从我肩上把重压移去,纷扰的思潮止息,隐约之中,似乎有人对我说,“一切都没有问题,史提夫。”我凝目而望,期待天空忽然打开,神在祂的荣耀里向我显现。当然,这回事没有发生。好几个钟头,我注视着夜空里的星宿,享受这新奇的平安感。
自从有过奇妙平安同在的经历,一种对神的渴慕,在我心里滋长。我越来越认识这世界不能给我什么。我的朋友和我都看透了上一辈人的现实主义,但我们这一辈反文明、反物质的呐喊,也显得十分肤浅。有一天晚上,我走在街上,忽然有两个人问我,是否认识耶稣?我大为光火,想打一架,冷冷的把他们推开了。就在那一推之间,有一种奇怪的懊悔,好像我顶撞了神似的。我不自觉的向神认罪。当我走过道比市场中心时,另外四个人停下来问我,可以跟我谈谈么?我答应他们边走边谈,希望他们不会跟上来,但是他们肯陪我走。
他们所说的是我从未听过的。我生长在美国,自以为很彻底的认识耶稣,然而他们说的不是外面的“认识”,而是里面的“经历”─祂是活在他们心里的那一位。我没有吭声,他们就为我祷告,求主向我显明祂自己。我听着他们祷告,觉得耶稣就在那里,准备向我显明祂是真神;这个遭遇使我惊惑不解,因为我最不愿意作的一件事,就是作个基督徒。
几个月之后,我的好朋友成了基督徒,乍听之下,我大吃一惊,好奇的想知道他到底遇到了什么。外表看来他跟以前一样,可是他变了,认识他三年多,第一次他看来非常愉快。他告诉我,他只是简单地求主进到他里面,他就得着了主。
回到家,我也学着简单地向着主说,我愿意主也进到我的心中。我又一次经历到那天晚上,我跪在院子地上呼求神所感到的平安;这一次比上次更深、更久,使我不能再疑惑。神啊,原来你不是难找的。寻找的,你就被祂寻见!(太七7。)第一次的寻找,使我知道宇宙中有神!第二次的寻找,使我知道,祂的名字叫耶稣。我不必天上阴间寻找真神,一回我的深处,我就遇见了祂─我的真实良朋密友。接受祂进入我心,把我从“地球上最后一个人”极度的隔绝感里,拯救到“在我里面住着一个永不分离的朋友”的甜美超越里!
见证人 史提夫.迈尼富德(Steve Manifold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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