读经：

罗七4：“我的弟兄们，这样说来，你们借着基督的身体，在律法上也是死了；叫你们归于别人，就是归于那从死里复活的，叫我们结果子给神。”

十五至十九节：“因为我所作的，我自己不明白；我所愿意的，我并不作；我所恨恶的，我倒去作。若我所作的，是我所不愿意的，我就应承律法是善的。既是这样，就不是我作的，乃是住在我里头的罪作的。我也知道，在我里头，就是我肉体之中，没有良善；因为立志为善由得我，只是行出来由不得我。故此，我所愿意的善，我反不作；我所不愿意的恶，我倒去作。”

罗马第七章是我们顶熟的一章。不只是读经时所顶熟的，就是在经历上也是顶熟的。我们常常读罗马第七章，我们也常常行罗马第七章。在这里神所要我提起的，就是怎样得拯救来脱离律法的要求，或者说怎样得拯救脱离自己。

当我还没有说到得拯救是怎样一回事，和怎样得拯救之先，我要提起一个条件，就是怎样的人才有资格同他讲这拯救。弟兄姊妹们！神的拯救虽是为所有的人预备的，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得着的；每一个人虽是都能脱离律法，但不是每一个人都得脱离了。所以这完全不是神方面的问题，所有的问题都在于人的方面，因为人没有都要，也没有都付上了那代价。罗马七章的那一个使徒，他后来所以能得着拯救，就是因为他付上了那条件，就是有所恨的，也有所愿的。今天我们在这里最要紧的问题，就是你现在还未得拯救，但对于你所一直胜不过的那脾气，一直使你失败的那一个罪，一直使你跌倒的那一点，有没有深深地恨恶。你或者说，犯罪是基督徒所常有的事，是不能免的事。或者你在神面前，对于你所有污秽的思想、罪恶的行为、胜不过的脾气、邪情的恶欲，感觉到十分的可恨，要求脱离呢？使徒在这一章中不只说到他得拯救，又说到他在未得拯救时，心中如何感觉。他在未得拯救的时候，真是千恨万恨他所作的。他说，我所愿意的作不到，我所恨恶的倒常常去作。在这里的第一个问题，就是你现在所作的是你所爱的呢，或者是你所恨的？我们知道那位使徒之所以得着拯救，就是因为真是深深地恨，和竭力的求。他对于他在罪中的生活，不愿意到一个地步，再也不能维持了，无论如何不能再跟着它一直下去了。他恨到一个地步，竟说我还是死了好，他实在不能再让这件事延长一点点的时候了。你看，就是因为他有这样的决心，他就得了拯救。

弟兄姊妹们！你是否有这饥渴的心呢？是否以为我再这样作基督徒下去是不行的呢？如果我还未得释放，还被罪恶抓住，就是不能再生活了呢？你有没有看见这事的可恨呢？弟兄姊妹们！神所托付我要提起的，只是对一班真是要得拯救的人说的，真以为自己今天基督徒生活的程度太低者说的。不是对那些自满自足，安心居住于犯罪失败中者说的，乃是对一班追求要得拯救，而找不着门路的人说的。并不是对那些以为我发脾气、情欲冲动、有污秽的思想不要紧，以为失败了只要向神认罪，神赦免了就可以过去的人说的。罗马七章的得胜，乃是只对有罗马七章同样失败的人说的。凡没有得救的人，永远得不着这拯救。除非那些恨恶他现在的生活，不愿再维持下去的人才能得胜。凡在失败和犯罪中生活，而不知道那些是该拒绝的人，神的拯救是永远不能临到他的。

请你记得，每一次要使你在神面前的生活有属灵的长进，必须先对于你现在的光景觉得不满意。所有的长进，都是从不满意起头的。你必须先压迫到一个地步，觉得再也不能这样维持下去了，已经到尽头了，这种生活是太不该的了，如果还是未得拯救，还是被自己、世界、罪恶捆绑，是不行的了，所愿的并不作，所恨的倒去作，这种矛盾的生活永远不能再维持了，无论如何总得要有一个出路；在这样光景之下的这种人，神才给他看见什么是拯救。因此我们在神的面前有一个顶大的需要，就是要求神赐恩给我们，叫我们不能安居在这犯罪失败的生活中。每一次得胜的起头，都在你觉得失败得可恨的时候。每一个人要得到拯救，都必须受压迫到一个地步，以为自己这样的情形再也不能下去了。唯有这样的人，才有得拯救的可能。现在我所给你们的不过是方法，唯有神能给你们实在的拯救。换一句话说，我所给你们的不过是亮光，神所直接给你们的才是启示。亮光不能拯救你，唯有启示才能拯救你。

罗马第七章是很大的一章圣经，今天我只特别拣出一节来讲，就是第四节。在这节里，第一所提起的，就是“我的弟兄们，…在律法上也是死了”。或者说，你们向着律法是死的。你有没有看见，你需要脱离律法呢？如果我说脱离罪恶，大家都明白，因为罪恶实在可恨，所以我要脱离。如果我说脱离世界，你们也知道，因为这世界把我们的主钉死了，实在是可恶。如果我说脱离自己，你们也知道，因为肉体是顶可恨的。如果我说脱离污秽、邪淫，你们都懂得。但是在这里有一个人说要脱离律法，或者你们就要想，这个我倒不大觉得需要脱离。使徒如果说，要脱离自己，我必回答说，阿们；要脱离世界，我也必回答说，阿们；要脱离罪恶、污秽，我也必回答说，阿们。如果他说，要脱离律法，向律法死，这我就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了。许多人都相信使徒所说的总不会错，但不知道是为什么。脱离罪我懂得；脱离自己、世界，我也懂得，但要脱离律法的理由，我却不懂得。为什么使徒要叫我向律法死，脱离律法呢？到底有什么关系呢？哦！顶有关系。脱离律法，和脱离世界大有关系；脱离罪恶、自己，与脱离律法也有顶大的关系。所以这是一件十分要紧的事。

弟兄姊妹们！一件事是顶要紧的，就是如果每一个基督徒要得着拯救，他第一件事就必须知道神对他这个人有没有盼望。每一个要得着拯救的人，第一所必须知道的，就是自己如何，看自己有没有盼望。你要看清楚了，你如何估量你自己，和神对你如何估量。你和我都是基督的人，都是属乎基督的，也许作基督徒已经多年了。我深深地惧怕，你也度过失败的生活，也曾经多次跌倒。那，我们每次在失败之后是怎样作呢？差不多每一个人在他每一次失败之后，总是要立一次的志愿，对自己说，下一次我总是要更好了，不能再失败了。一次的失败，给你一次的伤心、自忿，说，我为什么这样作呢？我为什么一直失败呢？我是一个信徒了，不应该这样不好。啊！这实在是太可怜了，因此，你就顶伤心。差不多所有的人在他失败之后，总是有这两个结局：一个是为着将来而立志要作得更好；第二个就是为着回看已往而伤心叹息说，我为什么作得这样不好呢？这就是我们所作的事。多少时候，一失败就痛心的说，为什么我这样卑下呢？下一次无论如何不能再作了，主啊！求你拯救我吧！你这样的经历，与罗马七章真是一样。不过，一次的伤心未已，伤心的机会又来了。一次你所立的志未了，第二次还得再立。一次过一次的，你一直往下去没有更好，这就是我们的光景。但那原因在什么地方呢？就是因为你还未得拯救脱离律法，还未看见什么是律法，什么叫作得拯救脱离律法。

如果你要明白什么是得拯救脱离律法，就必须明白律法和我们有什么关系。律法就是神对你肉体所有的要求。律法就是神对你说不该或该，神要你作或不作，神禁止你或命令你。所以这就是神对于你的要求。总之，律法就是神对于在亚当里者所发的一切要求，神对于所有在亚当里者所发的一切命令─要他作或不作（神此举的目的，是要证明肉体的败坏、不堪救药）。因此请你记得，不只神能把我们放在律法之下，我们在亚当里的也能把自己放在律法之下，为要来得神的喜悦。这就是说，你自己立规条来给自己守，说，我不该这样，不该那样。除了神所给你的诫命之外，你自己也把许多诫命给你自己守，也像神那样的严厉。所以一面神要要求你，一面你自己也要要求你自己。就是说，你对于那在亚当里的还有盼望，还以为能好，还要奋斗的去进步、去得胜。弟兄姊妹们！今天的光景就是神把你放在律法之下，你自己也把你放在律法之下。

那得拯救脱离律法是什么呢？就是对于你自己完全失望。不只完全失望，并且是一点都不盼望。从今以后，你对你自己不再盼望了。啊！这就是得拯救脱离律法。神让你一天一天的犯罪，要叫你领会你这个人是败坏的，是污秽的，是不会改良的，是不能得胜的，是不能遵守律法的，是没有帮助之可能的，是一直往下去的，是一点都没有用的；神要你知道，祂所以已经把你钉死在十字架上─祂在基督里面已经把你钉死了─就是因为你是败坏到不可救药的。你看你自己是没有办法的，也知道神看你这人也是没有盼望的。从今以后，你要站在神所给你的地位上。神说你是坏透了的，没有盼望的，你也说你是坏透了的，没有办法的，只会犯罪的，你不再向你自己有一点的盼望了。这就是得拯救脱离律法。这是何等大的拯救呢？那唯一的拯救，就是你看你自己是没有盼望的。

有一次，我在加拿大遇着一位很好的弟兄，计尔先生。他在福音上很不错，神也曾用他拯救了许多罪人，现在年纪也大了，已经有六十几岁了。有一天，我们在路上走着谈话，谈到这件事。他说，这些功课是我们所要常常传的。我就问他说，你这句话是怎么说的呢？他说，讲到我自己已往的历史，在我作少年信徒的时候，真是顶热心，也真盼望自己能好好的事奉主，一直往上进，要我计尔这个人作得好。可是事情却不是这样，反倒越过越坏，越过越看见自己不能。真是弄得我灰心至极，使我莫名其妙，我看我自己实在没有办法。有一天，一个弟兄来对我说，“计先生，你对你自己的盼望是神所没有的。你自己的盼望有这么多，但神对你还没有这盼望哩！”我就觉得顶希奇，就问他神怎么说呢？他说，“神知道你是没有一点力量的，什么事情都不能作的，毫无办法的，所以才把你钉在十字架上，所以你所配的就是钉死，不配作任何的事。”我从那天起，真好像鱼鳞从我眼睛上掉下去了一样，看见神对于我这个人是无所要求的，也知道我是一无所能的，所以祂把我钉在十字架上。这样，我为什么还要挣扎呢？

弟兄姊妹们！我们在理想中、道理中，知道得顶通，知道老亚当的生命是无可弥补的、不能改良的。但是顶希奇，到我们在经历里的时候，就在弥补、改良了，对亚当的生命仍有盼望了。许多人说，我希奇我会犯这样的罪！但是让我对你说，你应该希奇你不会犯这样的罪！有什么罪是我们所不会犯的呢？任何的罪我们都会犯，所有犯罪的根都在我们里面。神就是看我们是没有办法的、不能改良的，所以就把我们钉在十字架上。当主死的时候，我们也死了。神把你钉在十字架上，就是神对于你的估价，就是说，神说你除了死之外，被抹煞之外，不配有任何的地位。

弟兄姊妹们！我们对自己的看法，和神的看法是何等的不同呢？我们总是以为我这个人还能、还可。总是以为我能得胜，我能圣洁，我能进步。但，神说这样的盼望，祂一点也没有。祂说，所有你的一切，从头到脚都是满了罪恶，一点用处都没有，除了死之外，没有办法拯救你的。如果没有死，就没有拯救。我们自己总是以为还可以改良和得胜。但绝对没有这事。在这里我们看见了那第一个事实，就是神对我这个人是如何看，以为是配作什么。弟兄姊妹们！谁先看见这个的，是有福的。不知道有多少基督徒，经过多少次的跌倒，多少次污秽、失败的事，走了多少懊丧、无力挽回的路途，才看见神对他这个人是一点盼望都没有的。你越早看见这事实就越好，因为所有实在拯救的起头，就是在这里。所有真正释放的生命，也是必须从这里起头的。真是看见自己在神面前，除了该死之外，再也不配作什么；凡越早看见这个的，就越早进步。所有的问题，都在乎你对于老亚当的生命是如何看法。我们都已经知道，老亚当的生命是不能弥补的、不能修理的。但是我说，有几个人真看见我是该死的呢？有几个真认识自己除了死之外，是没有第二条路的呢？我们知道道理是一件事，懂得和看见又是一件事。道理只是头脑里的领会而已，看见是必须有灵里的启示的。一切没有神启示和看见的，都不能算数，是一点效力都没有的。

脱离律法的意思，就是脱离神的要求。意思就是因为认识了亚当的生命，并基督的工作，就死了心，不再打算来讨神的喜欢。不再想作什么使神喜欢。有一天我们心里还是想要凭着自己上进，来讨神的喜欢，我们就一天还未脱离律法，就一天免不了伤心与失望。知道神对我们没有盼望，乃是不失望的唯一办法。

第一件事我们已经看见了，就是我们需要脱离律法。如何才会脱离律法呢？只有死。为什么死能使我们脱离律法呢？因为什么时候你还活着，什么时候律法对你就还有要求。活的人是不可犯律法的，律法是要刑罚你的。这就是使徒在上面所说的，丈夫如果还活着，律法向你就有要求；若死了，律法的势力就不能达到你，对你再也没有要求了。所以我们要脱离律法的要求，除了死以外，是没有第二个办法的，因为你若活着，律法是一直要向你要求的。

不仅神的律法向我们要求，甚至你自己也立律法来向你自己要求。什么时候你对自己有要求呢？你今天起来得顶迟，你就立志说，从明天起总要早起了。什么时候你要立志呢？就是当你顶污秽，一天到晚在罪里挣扎，在世界的漩涡中，你感觉到你的生活太不行了，你就立志要得胜。你想：我会、我要、我能。这样你还看见自己是活着的。如果这样，在你身上就还没有明显的基督的工作。你如果真认识神，就知道祂对于你是没有办法的了，所以祂只能把你钉在十字架上了。如果你真看见自己是只配死了的，就所有的立志都要没有了。我自己也是这样，也是常常立志说，下一次我千万不能再这样作了。但，过后我就问自己，你是不是只配死了呢？如果只配死了，那还立什么志呢？所以你看见得胜的方法不是立志，乃是站在神所给我们的地位上；不是盼望下次更好，乃是站在神所给你的地位上。你不再立志了，不再盼望进步了，不再挣扎去得胜了，因为你知道这一切都是老亚当的生命所作的，你要把它放在死的地位上，不再理它。如果你真站在死的地位上，就是得胜，就能够得释放脱离这一切。所以，死是我们唯一的出路，是我们得救的唯一办法，因为世界、罪恶、自己、所有的一切，都不能摸着那死了的人。如果你现在看你是死了的，这些也就摸不着你了。

现在我们要进一步的来看，我们是怎么死的呢？罗七4上半说，“弟兄们！这样说来，你们借着基督的身体，在律法上也是死了。”所以我们的死，是借着基督的身体。基督怎样死，你也怎样死；基督在什么时候死，你也在什么时候死；基督已经死了，你也已经死了。这并不是属灵的自杀，硬算自己是死的，也不是一直说，我已经死了，来尽力的暗示你自己。这是因为你看见了基督在十字架上所成功的事实。你知道神已经把你包括在基督的死里了。你看见这个的时候，你就不能不承认你自己是死了的。世界上有两件属灵的经历是顶希奇的：一件就是看见神的计划，就是神对你如何打算，神以为你该怎样。譬如神断定你是死的。第二件，就是看见神在基督里为你所作的是什么。这二件事，是非常奇妙的，就是你能看得见神对你的定规，又看见你怎样与基督是联为一个的，在祂里面得着祂一切所成功的。像耶稣基督在十字架上死了，你也在内，因为神已经把你包括在祂的死里了。祂身体被擘开的时候，就是你被擘开的时候。祂钉死，就是你钉死。所以你和基督是合一的。因此，我们才注意受浸的事。许多人说，受浸不过是外面的一种礼仪，所以不要紧。不，这完全是见证里面所有的一切。因为我相信基督死的时候，我也死了。死后第一件事，就是埋葬。所以我受浸借着水来埋葬。如果我不信自己是死了的，就不肯去埋；肯埋，就是因为相信我自己是死了的。所以受浸就是相信主死了，并相信自己也死了，所以去埋葬。埋葬就是证明我已经死了。基督已经钉死了。祂在十字架上钉死，我也在内。比方幔子裂开的时候，基路伯也裂开了。幔子是从上到下被撕开的，所以幔子是被神从上往下撕裂的，同时基路伯也就被神从上到下裂开了，因为基路伯是绣在幔子之上的。我们知道幔子是基督的身体，基路伯是神的造物，所以基督死的时候，所有神的造物都死了。这就是借着基督的身体向律法死了。

得拯救的方法，不是勉强算自己是死的。那一直传算自己是死的道理，是错误的道理。那什么是对的呢？那对的，是该算你已经在基督里死了；不是你自己死，乃是借着基督的身体死。因为基督已经死了，你与祂既是联合的，所以你也死了。得胜的秘诀，就是永远不在基督之外看自己，永远不肯看基督之外的自己。这就是主在约翰十五章所说的“住在我里面”。就是说，我永不在基督之外看自己。因为外面还是顶不好的，一切都不能改良的。你如果要看自己，只能在主里面看；因为你一看在基督之外的自己，就必立刻失败。多少时候，我们忘记了基督所成功的事实，常常气忿、怨恨自己说，我这个人为什么这样呢？你总是失败，一直跌倒；于是你就忧伤痛苦，因而灰心丧胆。但请你记得，这些都是那在基督之外的所作的，我在基督之内向律法已经死了。如果在我们中间有人还未得着这拯救和释放，请你今天在基督里面看自己。在基督里，神已经把我们钉死了，因为神看我们是无法弥补的，除了死之外，没有别的救法。所以神定规你是死的，也已经把你放在基督里一同钉死了；因此你已经得着释放，脱离了律法的要求。所以在这里有两个事实，是我们所应该绝对站住的。第一，就是神看我，除了死之外是没有拯救的，只有死能救我脱离律法。第二，神已经在基督里把我们钉死了。第一是神的计划，第二是神的工作。第一是定规，第二是成功。神知道我们除了死之外，是无法拯救的。我们已经是打成碎片的，不能再收拾成块的。所以我们救赎的根基，就是在此─十字架。因此，我们天天的生活应该一直接受这个事实，而脱离律法。如果你站在那地位上，就不会有不亨通的事了。当然，失败了认罪、求神赦免是应该的；不过你不必再去看这一切，因为所有的失败、堕落都是出自老亚当的生命。你如果要求主加给你力量，使你下一次永不再这样作，在人看来固然是最好不过的；但，在神看是多余的，因为如果你在基督里已经死了，还定规什么呢？我已经死了，就是说我的历史在此已经完了，那，我一切的主张、定规，也就一概都没有了。人总是以为立志是一件最好的事，但这不过是芦苇，打不过仇敌的，在神面前是丝毫用处都没有的。

我们在上面所看见的一点，就是神把我们与基督一同钉死了。但若只有这一点是不够的，下面还得有一件事，就是：“叫你们归于别人，就是归于那从死里复活的，叫我们结果子给神。”（罗七4下）因为我们不只要有消极的脱离，还得要有积极的归于，不然也是空虚。所以神也不只在消极方面将我们钉死了，并且祂也把我们这个脱离了律法的死人，归于从死里复活的基督。所以一面是出，一面是入；一面是断绝关系，一面是结合关系；一面是向律法脱离了，一面是与基督结合起来，归于基督。这就是我们所一直说的复活。复活就是与基督联合。而且不只是一个人。复活乃是带众子一同进入荣耀。这就像约十二24所说的：“一粒麦子不落在地里死了，仍旧是一粒；若是死了，就结出许多子粒来。”本来是一个生命，现在进到许多子粒里面；本来是一个生机，现在变作许多；本来是一粒麦子，现在变作许多粒的麦子；照样，基督死了，就将生命分给所有的信徒。所以在基督里有两个事实：一个是我们被神包括在基督的死里。基督死的时候，我们也死了。第二，就是与基督一同复活。神把祂的生命分给了我们。这是我们每一个得重生者所该有的，也是所共有的。

我们这在基督里复活的人，要结果子荣耀神。因为神已经把基督的生命赐给了我们，所以我们能活出基督的生命来。那种下去的一粒麦子是如何的，那长出来的三十粒、六十粒、或一百粒麦子，与那种下去的是一样一式的。你种大麦下去，必定不会生出小麦来，也不会生出瓜来。种下去的是什么，长出来的也是什么，不会改变。这种下去的是麦子，那长出来的一切也必定都是麦子。所以我们怎么能活出像基督那样的生活，像基督那样能结果子荣耀神的生活来呢？只有一个法子，就是让基督活在我们里面，让祂来生活。所以祂不只替我们死在十字架上，也替我们活在我们里面。谁能使我们活出基督的生活来呢？就是必须先要把基督的生命给我们。所以我们必须有基督的生命，才能结果子荣耀神。

愿意我们看见，神看我们是没有盼望的、毫无办法的。虽然你自己以为有盼望、能力，但神对你并没有盼望，祂已经在基督里把你钉死了。所以什么时候你在基督之外，还觉得你存在时，你立刻就要跌倒。因此你只能看在基督里的你。你在基督里有两个事实，就是死了和活了。活的，就是你那在基督里的，所以神是要你以祂的生命来活。另外一方面，我们所有在亚当里的一切都是已经死了，你若抓住了这个事实，就已经向律法死了。请你记得，你不只是已经向世界、自己、罪恶死了，也是已经向律法死了，好叫你和我对于自己不盼望，好好的站在神所给我们的地位上。

（原刊于复兴报第三十五期，并收录于“倪柝声文集”第一辑第十一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