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两面的旨意
我们若仔细读新约圣经，会看出一件很希奇的事，就是几乎只有在歌罗西书和罗马书这两卷书里，提到要我们知道神的旨意（西一9，四12，罗十二2）。歌罗西书是说到基督，罗马十二章是说到召会；歌罗西书是说到元首，罗马十二章是说到身体。歌罗西书里所说神的旨意，就是神要把基督当作一切作到我们里面。所以我们要知道神的旨意，就要知道基督乃是神给我们的分，神给我们的一切。神在宇宙中所定规的，乃是把基督给我们，要基督作我们的一切。
当日的歌罗西圣徒，在某种情形下可以代表所有的基督徒，他们受到一种凭人看是好的东西的影响，离开了对基督的认识，离开了对基督的享受。所以使徒保罗就写了这一封书信，为他们祷告，要他们知道神的旨意，而这一个旨意是神要叫基督作信徒的一切。此外，罗马书是给我们看见，神的旨意乃是要我们这些得着基督、经历基督、享受基督的人，作为活的肢体，众人配搭在一起，成为一个身体，而有身体的生活，身体的事奉。
所以，你若把这两处圣经合在一起看，就能得着一个结论，神的旨意就是基督与召会。神的旨意就是要基督作我们的生命，和我们的一切，使召会作基督的彰显和表现。神的旨意就是要把基督作到我们里面，作我们的生命、我们的内容和一切，而把我们配搭在一起，成为基督的身体，来彰显基督、表现基督。
神原初所有的四点
我们在神面前寻求，觉得应该和圣徒们交通到主这条恢复的道路。什么叫作主恢复的道路呢？我们一提到恢复，大家自然领会，这必定是已经有过的；若不是有过的就不能说是恢复。并且这必定是有过而失去了，或者出了事的；若不是失去了，或出了事，也不需要恢复。因此我们说到主恢复的道路，就得看当初有过什么，也要看我们失去了什么，出了什么事。
基督
用极浅显的话来说，神当初所有的可以分作四个重点。第一，当然就是基督。神所计划的，神所定规的，神在原初所作的，就是把基督作到我们里面，使基督作我们的一切。所以，我们所蒙的救赎，我们所享受的救恩，都是主自己；主就是我们的救赎，祂是我们的救恩，又是我们的生命，并且是我们的智慧、公义和圣别。关乎这一类的事，已过我们讲得相当多。
圣灵
第二，就是圣灵的经历。基督能成为我们的一切，全在于圣灵的经历。最近我们所连续交通的，就是说到基督是在圣灵里，基督今天是赐生命的灵。换句话说，今天这位三而一的神已经作到一个地步，在祂儿子里面，成了一个赐生命的灵。基督的一切都在于这赐生命的灵，你离开这个灵就不能找着基督，不能经历基督，不能享受基督；你对基督的认识、经历和享受，都在于这个灵。基督是一切，这一位基督全数是在圣灵里，而圣灵完全是在我们的灵里。
这一点我们必须认识清楚，因为关乎今天的恢复，这一点是太重要了。若是我们没有看见基督的一切都在灵里，而这一位灵是在我们灵里，若是我们没有进入这个，让这个得到充分地恢复，就我们中间的恢复还是非常的薄弱，非常的肤浅。我们必须看见，说主是一切乃是一个客观的事实，还不能成为经历。这一切要成为经历，必须是在灵里；不仅是在圣灵里，还必须是在我们的灵里。
所以，在新约的书信里，特别在罗马书里，给我们看见，这一位基督的故事都在生命的灵里（八2），而这生命的灵进入我们灵里，二灵调和为一，成为儿子名分的灵（15）。这儿子名分的灵，就是要把神的儿子实化在我们里面。儿子的名分不仅是地位问题，更是实际问题。这儿子名分的灵在我们里面，是把神的儿子完全实化了，叫我们在灵里能够有分于神儿子的生命，有分于神儿子的性情，有分于神儿子的成分，以致我们能模成神儿子的形像。这一个完全是祂生命的灵在我们灵里所作的工作。因此到书信末了，例如在希伯来书里，就告诉我们，要学习把灵与魂分开（四12）。我们一把灵与魂分开，我们就知道怎样进入至圣所，进到灵里头，不至于在旷野漂流，不至于活在外院子，或者圣所里。这是神在这时代里所作的第二个重点。
身体
第三，凡得着基督，满有圣灵，且活在灵里的人，就是一个活的肢体，众肢体配搭成为一个活的身体。每一个肢体都是活的，都有肢体的功能，因此都有一分的用处。所以，第三个重点就是身体，或者说是身体的生活，或者召会的事奉。
地方召会
第四，就是地方召会。这些得着基督，充满灵，且活在灵里的人，他们配搭成为一个身体；而他们在地上，并不是全部集中在一个地方，乃是散居在许多地方。他们每在一个地方，就来在一起，有一个小型的身体出现，这就是地方上的召会，也就是在确定立场上的召会。
基督、圣灵、身体和地方召会，这是四个重点。全本新约，除了预言到国度和永世，就是新天新地之外，所讲的不外乎这四个重点。神把基督作到我们里面，作我们的一切，而这位基督完全是在灵里。祂在圣灵里，也在我们灵里，成了我们的经历。我们要经历这位基督，非在圣灵里不可，非在我们的灵里不可。而我们这样经历基督的人，这样活在灵里的人，就是一个活的肢体，众人配搭成为一个身体，在宇宙中乃是基督的一个彰显。而且我们散居在地面人群集居的地方，一地一地的来在一起，就成了基督的身体在地方上的出现，这就是地方召会。没有这一个地方召会，我们无法实际的彰显基督的生活，彰显基督的举动。
四点的失去
以上四点是原初的样子。我们从圣经和召会历史能清楚看见，从使徒过去后，甚至当使徒在地上的末了那一段时间起，这四点就开始一点一点的失去了。好像一个器皿，有了破口漏洞，里面的内容就一点一点的漏出去。一直到路德改教之前，这四点可以说漏得精光，几乎一点都没有剩余。召会漏掉了基督作一切，漏到一个地步，只有基督之名，没有基督之实。直到今天，你看天主教的光景，就是只有一个基督的名字，没有基督的实际。不仅如此，一面漏掉真理，漏掉实际，另一面假的就顶上来了，因而有了基督的代替品。撒但的诡计就是用许多的东西，来顶替基督，代替基督。
这些顶替品，代替品是什么呢？第一是仪式，各种的仪式。今天你到天主教，甚至那些大的更正教公会里，你会看见在他们中间，第一要紧的就是形式；基督是其次的，基督是末了的，那些形式、仪式、规条、仪文反而是首要的。
第二，是道理。撒但是非常的诡诈。虽然路德改教有了恢复，但是在更正教里，撒但逐渐把人从基督转到道理，从活的基督转到死的字句道理。因此，今天在更正教里，神学非常昌盛，解经的书非常的多，讲道的人也非常的多。神学解经、讲道、查考圣经，这些表面看都是好的，但严格说，也成了基督的顶替品。
第三，是恩赐；连恩赐都顶替基督。你若仔细读召会历史，注意基督徒实际的情形，就会看见好些有恩赐的人，他们注意恩赐过于基督。恩赐是他们的题目，基督不是他们的题目。这也是撒但的诡计。
第四，是人伦、道德、伦常这一类的东西。在基督教里，好些道理只是挂了基督的牌子，其实不过是伦常道德。他们把许多的哲学伦理带到基督教里，而顶替了基督。神的目的是要叫基督作生命，叫基督活在我们里面，但是人把道德思想、道德哲学、伦常思想、伦常哲学带进来顶替基督。按人说，人应该有伦常、有道德，这都是需要的；但是基督远超过道德。基督像黄金，道德像黄铜；有黄金的人就不需要黄铜，乃是没有黄金的人，才需要黄铜。没有基督的人，他们需要道德；有基督的人，他们的基督比道德还要高。我们应当活出基督，基督是最高的道德。
歌罗西书这卷书当初是为着歌罗西人的。他们当日接受了智慧派道德的哲学；那个智慧派就是讲伦常道德、道德哲学，他们的讲法相当吸引人。因为这些伦常道德、道德哲学，是人类文化里最高、最好的发明；在人类文化里没有一件东西比伦常道德更高。然而这一个东西，也被撒但用来顶替基督。仪式顶走基督，道理顶替基督，恩赐代替基督，伦常道德、道德哲学也取代基督。结果基督教就变作一种高尚的宗教，只有基督之名，其内容并非基督，而是仪式、神学、恩赐，加上伦常道德；基督就这样被抹煞、被遮盖了。
既是如此，圣灵就完全被否决，没有了地位，因此人的肉体、主张、主意、见地、看法、办法和组织，就进来了。人的这一切就完全把圣灵取而代之，在召会中也只有圣灵这个名词、说法、讲究，而没有圣灵的实际了。这是堕落，这是出了事，所以需要恢复。
再者，因着圣灵没有地位，因着人的办法、人的主张进来，所以召会就只有组织，而没有身体的功能，各肢体的功用无形中就被抹煞了。所以，就出来了圣品阶级，有作神父的，作修道士的，作牧师的，作传道的，也有以作这一行为生的，所谓的职业传道人。一切关乎事奉神的事，都是圣品阶级的责任；平信徒不能过问，平信徒的功用完全被抹煞了。这是自然的事，基督被顶替了，圣灵被抹煞了，所有的教友都变得死沉，没有一个是活的肢体。英文称这样的人为“pew member”，意思是“作礼拜的教友”。在西方，有的礼拜堂是需要订位的，并且要缴一定的位费；高等座位缴高等费，二等座位缴二等费，三等座位缴三等费，是分等级的，就好像戏院里分座位一样。这班作礼拜的教友，入了教，属于一个公会，在里面作一个会友，到了礼拜天就去作礼拜；然后牧师把大家组织起来，成立所谓的委员会，产生出一些负责人，这样就变成一个组织，基督的身体就没有了。
召会堕落至此，可说是败坏至极，因为基督没有了，圣灵没有了，身体也没有了。然而仇敌还是不甘心，还要再作事，把召会合一的立场抹煞了。今天召会的分派多到一个地步，全世界至少有三千多不同的公会，仅仅弟兄会这一大派，最少就分了二、三百派。你若去研究这些派别，你会发现有的只因一点点的缘故就分了；这在美国是很普遍的事。今天这个风也吹到了东方；就像所谓灵恩的风，也是到处作分裂的事。在美国，他们要人说方言，并且形成一种说方言的宗派，与不说方言的人分开了。
对此，我里头实在有很重的负担。他们注重方言到一个地步，甚至说，你若没有说方言，你就是没有受圣灵；你没有受圣灵，就是没有得救。给他们这么一算，没有说方言就没有得救，那是不得了的。在召会历史上，近代属灵的人物当中，我们能点出成千成百的人，都是属灵大汉，却从来没有说方言。难道他们都没有得救？我们都得着盖恩夫人的帮助，但从她的传记、历史、著作，我们读不出来她说方言。又如慕安得烈弟兄这样的人，是相当认识主，相当活在灵里的，从他的书里也读不出他说了方言。不仅如此，当他在世的时候，他是中流砥柱，非常反对说方言。这三百年来，多少属灵人物统统没有说方言，难道他们都没有得救？举这些例，是要让众人知道，那些注重方言的人，是走到了什么极端，杜撰到什么地步。
说方言运动是从十九世纪中叶开始的，宾路易师母是活在十九世纪末叶的人，她是著名的抵挡说方言的人。司布真是个大布道家，从来没有说过方言。慕迪也是个大布道家，从来没有说方言。谁敢说他们没有得救？然而从事灵恩运动的人，却是用这个方言作根据，来作分裂的事。
到此为止，你就看见因着召会的堕落，凡神所要作的统统没有了，基督没有了，圣灵没有了，身体没有了，身体在地方的出现也没有了；所有的就是混乱，就是分裂。所有的派别，不论他们美其名是根据什么成立的，是道理也好，是方言也好，是属灵也好，结果都是分裂。
恢复的道路
我们已经看见一点神原有的东西，也看见一点失去、堕落、出事的情形；现在我们要来看恢复。什么叫作恢复的道路？恢复的道路就是恢复基督，恢复圣灵，恢复基督的身体，恢复这身体在地方上的出现。这是四大总纲，其中当然包括好些细点。
恢复基督
先说恢复基督。我们必须仰望主开我们的眼睛，叫我们看见，召会不是别的，召会就是基督的彰显。我们今天传的福音，不是别的，就是基督。我们对这点必须认识得透，经历得够。我们必须看见基督是我们的生命，是我们的智慧，是我们的荣耀和盼望；我们也必须看见基督是我们日常生活里的每一点。这并不重在高言大智，乃是重在那个实际。我们传什么？彰显什么？代表什么？这些答案都在于基督。我们传的是基督，彰显的是基督，代表的也是基督。在这一点上，我们众人都该有好的追求，花工夫多有祷告。我们尊重道德，尊重人格，但今天我们所追求的乃是基督自己。我们给人的印象不是我们的道德和良善，乃是从我们里面出去的基督。我们给人的印象不是一个宗教，乃是基督。所有宗教的风味、宗教的作法、宗教的嫌疑，我们都得去掉。
今天在我们中间，我们所盖造的会所，与一般的礼拜堂不同。无论天主教或基督教，他们的礼拜堂都有四个特点：第一，屋顶是尖的；第二，有廊柱；第三，窗户又窄又高；第四，里头光线晦暗。这是欧州从中古世纪留传下来的礼拜堂建筑样式。直到今天，所有的建筑师设计礼拜堂，都没法脱开这种观念，因为他们学的就是这个东西。然而，我们的会所与这些不一样。
当初我们在上海要造一个大会所，由我负责接洽。那时来了一个又一个建筑师，给我们设计了一些草图。然而，无论他们怎么简化，都是礼拜堂的样式，都不能叫我们满意。逼得没办法，我就自己画了一个草图，然后找一位不太出名的建筑师，画正式的图。他看了草图就说，“这个图样太不像了。”我说，“先不要管它像不像，你只要看是不是合乎市政府的建筑条例，只要能通过就可以了。”以后会所造好，有人就说，这个不像礼拜堂，像个大仓库。
千万不要以为这是小事情；我们都要记得，我们在这里是彰显什么。不要忘记，撒但千方百计在各方面找题目，要带进代替品。若是可能，所有的形式都要去掉；因为我们在这里，该给人的印象乃是基督，不是任何别的东西。我们不要任何代替品，只要基督。在我们所讲的道里，我们要提防，不让诡诈的撒但把错误的东西带进来。
召会在这里并不表现别的，乃是代表基督、彰显基督。召会所给人的印象，第一是基督，第二是基督，末了还是基督。千万不要有一个召会，给人的印象就是查经、学道理。召会给人唯一的印象，该是基督。这不是说，我们不应该查经，不应该认识圣经；这乃是说，我们所给人的印象，不该是查经，不该是认识圣经，乃该是基督。
恢复圣灵
再说关乎圣灵的恢复。对于这件事，我们的负担很沉重。召会普遍的情形，是对内住的灵操练得不够。有人喜欢走捷径、走便路，以为只要祷告祷告，圣灵一浇灌，全人得了释放，就可以在灵里了。我们一再的点出来，新约使徒行传以后，到了书信，所注意的就是里面的这一个灵，而不重在外面的那个灵；不重在外面的浇灌，而重在里面的内住。从罗马书开始，一卷一卷的书信，都不重在能力的灵，而重在生命的灵。
今天各地聚会相当上轨道，但是灵不够活。所以今后我们服事召会，不要重在改作法，乃要重在灵活、灵强。比方，训练早晨八点半开始聚会，你八点十五分来了，就坐在那里；再过两分钟，我来了，也呆坐在那里。为什么那时你我不运用灵祷告？实在说，不需要等到八点半，一位弟兄站起来喊一首诗歌，这个聚会才开始。我们曾好好研究过新约圣经，特别注意聚会这件事，看看到底怎样聚会才合宜，基督徒到底该怎样聚会；然而，研究来研究去，总找不出一个聚会的方法。谁说聚会一开始要唱诗？谁说唱完诗必须有个祷告？祷告后还必须有第二首诗歌？在初期的召会中，有没有诗歌还是个问题。当然这些东西我们都可以用，也相当方便，只是不要当作一个成规。譬如有的人七点不到就来了，既然来了，就该坐在那里亲近主，运用灵祷告。从七点钟起，你祷告你的，我祷告我的，不一定我跟着你祷告，也不一定你跟着我祷告；可能你在那个角落祷告，我在这个角落祷告，各人祷告各人的。或许有人会说，这样不是很乱么？实在说，我们宁可乱，也比死沉还要好。聚会不是规矩的问题，是活的问题；凡活的都对，死的都不对。
在美国洛杉矶的聚会，这二、三年来，主相当带我们往前。有时整个祷告聚会，将近两个钟头，从头至尾没有唱诗歌；人一来就祷告，也没有起头，也没有报告。实在说，祷告聚会中的报告，应该打掉，因为那捆绑人。一首诗歌唱过了，来一个祷告，而后再来一个报告，第一项、第二项，以至第四、第五、第六项。因为怕大家听不明，就再重复一遍。等报告完了，大家统统瘪气，灵起不来了。不要这样作，这些都是杀死灵的。我们不只不要那些有形的组织，不要那些写成条文的组织，我们也不要那些无形的规条。
有的地方召会，人数不是那样多，不一定有明显的话语执事，就不需要每主日摆一个讲台，请一位弟兄讲一篇道。那是仪式，里头没有生命、没有灵。这些都应该是灵活的。若是有话语执事，有这个灵，每周可以作一作；若是没有这个灵，聚会的人又少，众人就可以来在一起，围着坐下来，彼此交通、祷告，不必拘泥于形式。我们在这里不是维持一个宗教，不是维持一个秩序，不是代表一个什么仪式、什么规条；我们在这里，乃是代表基督，是活在灵里。
你我在这里必须看见，灵的恢复是今天急切的需要。我们不能只讲基督，只追求认识基督，因为我们若忽略灵，所有对基督的讲论，就会是道理，都变成死的字句。一切对基督的认识，对基督的启示，对基督的异象，都必须是在灵里。
恢复身体的生活
论到恢复身体的生活，我们必须带每一个肢体都尽功用。今天在召会中，没有全体都起来事奉，实在是个不正常的情形。有时人报告事奉聚会，说，请“有事奉的人”参加；这个说法不准确。难道还可以有不事奉的人？有时我觉得甚至“负责弟兄”这类称呼，都不一定对，因为每一位弟兄姊妹都应该负责。虽然大家负的责任不同，但是每一位都该负责；每一位都事奉，每一位都负责。在我们中间，在这条恢复的路上，不应该有事奉和不事奉的分别。我们必须带弟兄姊妹，这样的活到事奉里；我们也必须把门敞得宽宽的，路铺得平平的，让每一位弟兄姊妹，都可以进到事奉里，显出他的功用。在任何聚会里，每一位圣徒都该运用灵，而不该有代作的，有包办的。
然而今天的光景，不是这样。在有的地方召会中，比方，有五十位参加祷告聚会，在这五十位当中，经常只有十五或二十位，是祷告的祭司，其余三十位是不祷告的百姓。每逢祷告聚会的时候，也许有八位，十位，或者十二位祷告，这些人都是在这二十位里头的，那三十位保准是不祷告的。久而久之，众人都能猜出，这次祷告聚会谁要祷告，谁该祷告。这是一种走样的光景，这不是恢复。
召会的恢复乃是叫每一位圣徒都尽功用。有的人也许还很幼稚，对于事奉不大懂得，但这并不是说，你可以代替他的事奉。你乃是要带着他事奉，教着他事奉。在有的地方召会中，长久没有带头的人兴起，没有作长老的人兴起，或许就是因为少数人在那里代替得太多了。带领人的少，代替人的多；这种情形必须要转变。然而要转变这种情形，不是改方法的问题，乃是要认识灵、启发灵的问题。我们若带领弟兄姊妹认识灵、启发灵，他们就活了；而后给他们铺路，把他们带到事奉里，带到责任里。这样，他们不只活了，他们那分功用，也能显出来。这个就是身体在功用里的配搭。
有人说身体是在生命里配搭的，这个讲法是对的；但认真说，身体是在功用里配搭的。你我的功用，若没有因着生命长大而显出来，你我就很难配搭；等到我们的功用显出来了，在这显出来的功用里，我们就配搭起来了。只有在功用里，身体的配搭才实际，才能显出身体的生活，召会的事奉。召会的事奉不是一个组织，不是一个安排，乃是圣徒们从生命里显出功用，在功用里众人配搭在一起。
所以，我们必须学习启发弟兄姊妹的灵，带弟兄姊妹回到灵里，使众人的灵能刚强、释放，能出来。生命的灵一活跃，属灵的功用就显出来。就在这功用里，众人才有配搭事奉，才有身体生活。
恢复地方合一的立场
最后一点，在恢复里，召会必须有地方上的出现，召会必须在确定的、合一的，也就是地方的立场上，守住基督的见证。虽然大体是荒凉、随意而为了，但我们仍须回到召会当初合一的立场；正如旧约被掳时的犹太人一样，虽然他们都分散到各地，但是七十年期满，仍有少数人蒙恩回到耶路撒冷，在那里维持神独一的见证。
召会所要恢复的这四点，都是撒但所攻击的。很希奇的一件事，当你讲基督的时候，你不大会引起人的反对；当你讲圣灵的时候，很多人会欣赏，要和你走同路；当你说到身体生活，事奉配搭时，也很少人反对；只有你提起立场的时候，你就要准备好作个箭靶子，因为撒但最攻击的就是这一点。他能让你活出基督，让你追求属灵，让你配搭事奉，但这一个地方的出现，乃是撒但所攻击的要点，是撒但必攻之地。所以我们绝对相信，这是神的一个恢复。启示录十九章说，新妇预备好了（7）；相信这一个预备，就是借着召会在地方上的出现而有的。
这几年我在国外，实在看见主在恢复这件事。美国弟兄们能见证，在美国，神儿女的光景，到了一九六〇年的的确确是一个分水岭。在一九六〇年以前，美国相当盛行两件事，一件是许多属灵领袖所提倡的属灵合一，也就是我们所说的隔墙拉手。然而，今天你若到西方去，你听不见人提这件事。这成了昙花一现；因为这个行不通，其中并没有主的祝福。现在没有人再谈这件事，那些属灵领袖们都回头注意他们各人的公会。另一件是在一九六〇年之前，在西方，在美国，有相当多的人追求个人属灵。现在却少有人追求个人属灵，许多人都迫切要过身体生活。这个身体生活，几乎变成他们的口号。虽然他们不知道怎样才有身体生活，但这的确成为他们里面的呼声，里头的需要。他们不太注意个人的属灵，他们知道个人的属灵，不过是一个过程、一个手续。
你们务要尽量领会，不要以为我们讲属灵不重要。我们确实认为，属灵若不是为着身体，那是等于零，并且很可能变成身体里的毒瘤。在这条恢复的路上，我们看见许多追求个人属灵的人，末了都变成孤老，不生后代，几乎没有例外。所有追求个人属灵的，终结都是一个孤老，不带人得救，不带人在主里有长进。历史的事实，胜于任何的雄辩。只有在身体里活着的，过身体生活的，在灵里与别人配搭的，才有传福音的果效，能带人得救，有属灵的后代，并且能兴起人，能得着主的祝福。
我们没有什么意思和任何人辩论，更没有什么意思指摘什么人。我们只求主怜悯我们，叫我们不作瞎眼的人；我们应该作眼睛明亮的人，看见主的路在那里。我们应该属灵，但不该个人属灵。我们应该属灵，但不该作属灵的孤老。我们应该属灵，但不该把属灵的标准，立起来量别人。今天主的作为在这地上，明显的是恢复基督，恢复灵里的经历，恢复身体的配搭、召会的事奉、身体的生活，也恢复身体在地方上正确的出现。我们绝对相信，主的路是在这里，谁走在这条路上，谁就蒙神祝福。
所谓恢复的路，就是基督的恢复，圣灵的恢复，身体的恢复，以及地方召会出现的恢复。我们就是走在这一条恢复的路上。在这里，基督一天过一天得着恢复，灵里的经历一天过一天得着恢复；那些代替基督的，一天过一天从这里退下去；那一切顶替基督的，一天过一天没有地位。我们就在这里显出功用，而有身体的配搭；同时，我们知道什么是正确的基督身体的出现，就是在地方上合一的确定立场上出现。乃是在这里你才看见神的路，你才看见神的祝福。这就是主恢复的道路。
一九六五年十月讲于台北（生命及事奉训练）
原刊于一九六六年三、四月“话语职事”第一百七十七期及一百七十八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