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的生活和工作是在宗教以外
新约圣经给我们看见，主耶稣的生活和工作都是在圣灵里。首先，在马太一章我们看见，主耶稣由圣灵成孕，从灵而生（太一18，20）。然后，在三章，当祂出来尽职的时候，又有神的灵降在祂身上（太三16）。因此，祂不仅里面被圣灵充满，外面也被圣灵浇灌，里里外外全都是灵。接着，在四章，我们又看见，祂受那灵的引导，被那灵引到旷野（太四1）。祂是一个全然活在灵中，随灵行动的人。此外，主耶稣也凭灵工作。十二章说，主耶稣是靠着神的灵赶鬼，把神的国带进来（太十二28）。施浸者约翰在三11说，“我是将你们浸在水里，叫你们悔改；但那在我以后来的，能力比我更大，…祂要将你们浸在圣灵…里。”这节圣经指明，主耶稣作工要把我们浸到圣灵里，叫我们作一个在灵里的人。
在圣灵里这件事，完全与宗教无关，完全是在宗教之外。正如基督从灵而生，乃是生在宗教之外。因此，我们认识基督，不能单凭圣经字句，还必须有圣灵。基督不是生在耶路撒冷，不是生在圣殿，也不是生在祭司家庭里，祂乃是生在伯利恒，长在拿撒勒这个人所藐视的地方，一个贫寒的家庭里。这不是宗教、不是文化、不是传统，乃是灵的故事。在道理和知识上认识基督是一回事，在灵里经历基督是另一回事。
约瑟在宗教以外的事奉
按照旧约的预言，基督应当生在伯利恒（弥五2）。然而，祂的成孕是在拿撒勒（路一26~32）。后来，神用祂大能的手调度环境，把约瑟和马利亚带到伯利恒。他们一到那里，马利亚的产期就到了，于是主耶稣就在那里降生（二1~7）。这就应验了圣经上论到主耶稣必须生在伯利恒的预言。不久之后，为了逃避希律王的逼迫，约瑟便带着马利亚和主耶稣离开伯利恒，到了埃及（太二13~14）。当他们从埃及回来的时候，他们乃是回到拿撒勒这座被藐视的城。主耶稣就是在拿撒勒一个贫寒的家庭里长大。这也应验了圣经上所说，祂必称为拿撒勒人的话（19~23）。
我们必须看见，这些预言的成就与约瑟的服事密切相关。然而，约瑟服事基督不是照着圣经的知识，乃是根据他活在神面前，与神交通，一步一步从神得着指示。结果，他所作的使圣经完全得着应验。
施浸者约翰在宗教以外的事奉
主耶稣生在宗教之外，祂受约瑟的服事也是在宗教之外，连祂的先锋施浸者约翰出来引进祂，也是在宗教之外。施浸者约翰生在祭司的家庭里，他一出生就是个祭司。虽然他的出生是这样，但他出来尽职的时候，马太三章却说，“那时，施浸者约翰出来，在犹太的旷野传道…。约翰身穿骆驼毛的衣服，腰束皮带，吃的是蝗虫野蜜。”（1，4）按照旧约的规定，祭司应当在圣殿事奉，并且应当穿祭司袍，这袍子主要是用细麻作的（出二八4，40~41，利六10，结四四17~18）。他也应当吃祭司的食物，这食物主要是百姓献给神的细面和祭肉（利二1~3，六16~18，25~26，七31~34）。但约翰所作的完全不同。他不在圣城的圣殿里传道，反而出到旷野；他不穿细麻布衣服，反而身穿骆驼毛的衣服。按照利未记的规条，骆驼是不洁净的（十一4），但他偏偏就穿着骆驼毛的衣服。他也不吃细面和祭肉，反而吃蝗虫野蜜。
施浸者约翰为什么要这么作？他这么作乃是表示，他要把宗教和文化从他身上除去，并且除得干干净净。他也真是在宗教和文化之外。他所到的旷野是野的，那里没有宗教，也没有文化；他所过的生活也是粗的、野的，不仅衣服是野的，连食物也是野的。他反对一切的宗教和文化，推翻、弃绝一切宗教的规条。有的人以为是世界和罪恶拦阻人要主，然而我们必须看见，宗教和文化拦阻人更厉害，也更诡诈。
施浸者约翰这样的脱开宗教与文化，他的职事也是把人从宗教和文化里带出去。在太三2，施浸者约翰传道说，“你们要悔改。”悔改的意思就是心思转变，转向神。不只是为非作歹的需要悔改，就连热心宗教的也需要悔改。当有人悔改，去到约翰那里，他就为人施浸。施浸就是把人埋在象征死亡的水里。约翰不是告诉那些人什么圣经道理，他乃是把那些悔改的人埋葬、了结。不只是埋葬他们的罪，连他们老旧的宗教、文化等统统都埋葬了。无论什么人，只要他们心思一转变，施浸者约翰就把他们埋葬、了结。
然后，在十一节，他说，“我是将你们浸在水里，叫你们悔改；但那在我以后来的，…祂要将你们浸在圣灵…里。”施浸者约翰用水为人施浸，把人从宗教和文化里埋葬，使人能被引到基督。基督来了，就要把人浸在圣灵里。因此，我们看见施浸者约翰的职事，乃是引人归向基督，而转入灵里。
需要在宗教以外跟从主
在十一章有一件奇妙的事，十八至十九节说，“约翰来了，不吃不喝，人就说，他有鬼附着。人子来了，也吃也喝，人又说，看哪，一个贪食好酒的人，一个税吏和罪人的朋友。但智慧从她的行为得称为义。”施浸者约翰来，是要领人悔改，叫人为罪忧伤，因此他没有胃口吃喝。然而，等到主耶稣来了，祂并没有跟随约翰不吃不喝。按道理说，在先锋后面来的，应当跟随先锋所作的，但主耶稣并不是这样。主耶稣来了，又吃又喝，甚至还与税吏和罪人一同坐席吃喝。这件事向我们揭示在新约中没有规条。所以，你若问到底是吃还是不吃，是喝还是不喝？事实上，不在于吃，也不在于不吃；不在于喝，也不在于不喝，乃在于灵。那灵叫你喝，你就喝个饱；那灵叫你不喝，你就怎样也不喝。
近来在洛杉矶召会，有许多原是嬉皮的青年人进到召会生活中。这些人刚来听福音的时候，男的留着长头发、长胡子，穿着拖鞋，以及嬉皮的衣着，而女的却穿着短裙、短裤。当我讲道时，他们还有些人赤着脚坐在第一排。许多年长圣徒看见这个情形，实在是看不惯。所以，就有些弟兄来到我这里说，“李弟兄，要小心啊，洛杉矶召会到末了可能会变成‘嬉皮’召会。”我说，“弟兄，我们怎么知道主耶稣不是留长头发、长胡须？你们反对嬉皮的衣着，但他们的衣着说不定比我们更接近圣经那个时代的衣着。虽然我不赞成嬉皮，但我也不反对嬉皮。在新约里，一切没有规条。正如约翰来了，不吃不喝；主耶稣来了，却也吃也喝。”论到姊妹们和她们的裙子，我说，“我们不是短裙召会，也不是长裙召会。到底长短的标准在那里，多长才算长，多短才算短？这也是没有办法说的。”
有的人就说，“但不论如何，总得穿着正派。”然而，到底什么叫作正派？不同地区的人对于衣着的标准不尽然相同。比方，中国北方和南方的衣着并不相同，所以到底何为正派，也难有绝对标准。你如果到主那里问主，祂会告诉你，没有规条。这不是对或错的问题，完全是在于活的耶稣。头发的长短该由祂来定夺。甚至当你去理发时，你只要说，“哦，主耶稣，多长呢？”你就会知道要剪多长。这些都没有对错，也没有规条，全在于我们灵中活的耶稣。
主来了，也吃也喝，人就说祂是贪食好酒的人，是税吏和罪人的朋友。然而，祂说，“智慧从她的行为得称为义。”智慧就是基督，凡基督所行的都是凭着神的智慧。这智慧乃是从祂智慧的行为得着称义和表白。这里的“行为”，有些权威古卷作，“儿女。”（见路七35）换言之，新约的信徒乃是智慧之子，他们称义基督和祂的行为，且跟从祂，以祂为他们的智慧。今天，主就是那灵。我们可以说，满有那灵的人就是智慧之子。因此，我们必须照着灵生活行动。我们灵里有一位活的主。我们不该跟随任何的规条、作法，只该在灵里跟从主。这样的生活是绝对在宗教与文化之外的。
需要活在灵的新样里
我们必须看见，基督教满了宗教，满了道理、字句、文化和规条，而缺少在灵里。我们必须从这种情形里出来，我们必须转观念，一切的宗教、道理、规条，一切的老观念、老眼光，都要埋葬、了结，好使我们能活在灵里。若是我们真的转了，我们聚会的情形必能大大改观。现在，我们的聚会还是满了传统，满了规条，不只年长圣徒按照传统聚会，青年圣徒也是按照一套办法来聚会。在聚会中，年长圣徒就是不出声，青年圣徒就是又喊又叫。我不是要说谁对谁错，我的意思是，我们的聚会总是这么一套，就说出我们是在规条里。若是我们众人都活在灵里，聚会绝不会只有这么一套，因为灵的新样乃是千变万化的。年长圣徒这一套搞了二十年，现在青年圣徒来新的一套，结果就彼此闹起来了。这些都是规条。规条就是聚会必须按照一定的规矩和流程，好叫聚会有秩序而不乱。然而，我们不应当这样，我们必须活在灵里，让灵作工。我们不需要守规矩，只要活在灵中。事实上，这样的聚会一点不会混乱。
罗七6说，“叫我们在灵的新样里服事，不在字句的旧样里。”今天，我们仍然在宗教里，在字句的旧样里，以至于我们的灵不够出来，不够新鲜。这些乃是仇敌的诡计和打岔。我们不要去在意字句的道理，乃要注重灵活。我们不在意别的，只顾灵要强，因我们所从事的乃是属灵的争战。我们都要转，从物质的转到灵里。如此，主必祝福祂的工作，把得救的人加给祂的召会。
一九七〇年十一月十一日讲于香港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