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编者注:本篇与第五篇的谈话记录,是根据李常受弟兄几次和几班人谈话的重点及要义编辑而成,其中部分内容,在事后的同工聚会中,李弟兄亦向同工们论及,收录于《召会的立场与身体的事奉》一书。)
不与别的基督徒团体联合的问题
问:我承认你们是最接近神旨意的,所以我非常愿意与你们交通。然而,我不能不到别的基督徒团体讲道作工,因为我的使命是要和一般的基督徒联合作工。你们对我这样作,看法如何?你们又为什么不与别的基督徒团体联合?
答:这件事是关乎今天神对召会在地上的旨意,因大部分神的儿女没有这方面的启示,所以不容易说明。但我愿意简单的说几点。
第一,照圣经的启示,神在这一个时代,要召会在各地出现的光景,和今日基督教在各地的光景,完全不同。换句话说,今日基督教在各地的光景,完全不合乎神心意中召会在各地应有的显出。照圣经看,召会在每一个地方只该有一个出现,而召会在每一个地方唯一的出现,乃是在那一个地方代表宇宙中那唯一的召会,对基督尽基督身体该尽的功用。然而今日基督教在各地的光景,与神的这个心意完全不合。
第二,我们觉得自己算不得什么,但神兴起我们就是为着这个托付,为着让祂的召会有正确的出现。我们深深觉得自己实在微小,不配说这样的话,但照着我们心里的感觉和认识的真理,又不能不这样说。
第三,因着我们有这样的感觉和认识,所以三十年来,我们一直恐惧战兢,深怕失去神在我们身上的托付,而误了神的旨意。因此有许多事,别人肯作、敢作、能作,我们却不肯、不敢、也不能作。我们并非要标榜自己与人不同。我们的不同,乃是因我们里头对于某些事有一种禁止,有一种恐惧,有一种不坦然,叫我们没办法和别人采取同样的态度,有同样的举动。
第四,今天基督教里许多信仰纯正、热心福音的人,所倡导信徒的联合、合作,其用意虽好,但性质却难免有违召会的一。召会的一,乃是信徒在基督里,并在圣灵里的一致,并无任何派别之分。然而,今天人所倡导的联合与合作,是一面分派别,一面又带着派别来联合、合作。这是一种妥协的应付,一种隔墙拉手;不但不是彻底的一,反而阻碍召会真正的一。有时甚至扭曲了召会的见证,牺牲了主的权益。我们觉得这种联合与合作并不是出于主,也不是主所要的。我们不愿有分,是为了维持神要我们为祂作的见证。这好像是我们把自己标榜得和别人不同,比别人特别;其实我们是迫不得已的,并非存心如此。
第五,我们这样作,不仅是为着我们自己,也是为着所有基督徒,为着整个基督的身体。因为在这个时代,在召会这种紊乱的情形下,神需要一个清明的见证能摆在众人跟前。我们不敢说我们能作这事,但我们觉得身上有一个负担,逼着我们这样作。至于能否作到,在于神的怜悯,以及我们向着祂的忠诚。
第六,基督教的历史和现今的光景,让我们不得不质疑今日基督教里好些团体组织及他们的工作举动。这些从表面看,在某种情形下很纯洁,但从内在及远景方面看,往往牵连不纯的事。我们觉得主兴起我们,要我们为祂持守一个清明的见证,我们就深恐因这些不纯的牵连,使主的见证混乱了。
第七,由于上述的原因,我们一向不印证、不鼓励弟兄姊妹,有分于基督教里任何团体组织和工作举动。
第八,我们承认主是太大了,祂有主宰的权柄,能使用好些与我们不同的人。按历史的事实,我们承认天主教里有主所使用的人。即使是最定罪天主教的人,也不能不承认这个历史和事实。主太大了,连顶撞祂的巴比伦王尼布甲尼撒,也是祂所使用的仆人(耶二五9 ,四三10 )。但我们要问:主所使用的人,是不是一定都是祂所喜悦的?我们是那一等主所使用的人?虽然在积极方面,我们不印证、也不鼓励弟兄姊妹,有分于基督教里任何团体组织和工作举动;但在消极方面,我们也不愿意干涉什么,因我们怕破坏,或是阻止了主那主宰的工作。
第九,至于弟兄姊妹对这些基督教里的团体组织和工作举动,该如何作选择,我们把这件事完全留给弟兄姊妹,让个人受主引导。我们不印证,不鼓励,也不干涉。我们不能控制,也不愿意控制。
第十,今天更正教的人,认为天主教是绝对该弃绝、隔离的。更正教和天主教虽有分别,但在我们看原则上却没有两样。就原则说,我们怎样不能有分于天主教的一切,照样不能有分于更正教的一切。更正教的人不愿意,也绝不与天主教有分,却责怪我们不和更正教有分。他们是因着某些原因不与天主教有分、联合,我们也是因着某些原因不与更正教有分、联合。他们对天主教没有办法,我们对更正教也没有办法。所以,我们既不有分于天主教的事,也不有分于更正教的事。我们只愿意卑卑微微的,照着所蒙的光照,简单地行在主面前。
偏于极端与工作果效的问题
问:这个意思是很好,但这种作法是否太极端,结果反而不一定能达到目的?如果能稍微改变作法,和别的基督徒团体有点联合,是不是会有更好的工作果效?
答:我们也怕偏于极端,所以我们不是以自己的意思为定规,也不是以别人的见解为依归,只以神的话为准则。神的话语绝不极端。我们应该忠心于神的光照,不该违背神的异象。我们若有悖于神所给我们看见的,良心就很难平安。因此,要我们改变作法,与其他团体联合,实在是一件为难的事!
至于工作的果效,我们虽然也相当注意,但我们觉得主所要我们注重的,乃是祂召会的见证。我们不该看重工作的果效,而轻忽召会的见证;更不该为着工作的果效,牺牲召会的见证。今日好多热心爱主的人,多是注重工作过于顾到主召会的见证。他们所作的工,一面拯救罪人,造就圣徒,另一面却又拆毁地方召会的建造,破坏召会的见证。我们觉得这不是主的心意,也不是主所要有的作法。主的心意是要建造地方召会;主所要的作法,是要一切的工作都成全地方召会的见证。我们不是不顾到主工作的开展,只是我们更愿意照着主的心意、主的作法来开展工作。
再者,今天有些人所作的,一面是开展工作,另一面却大大杀死主的工作。他们如果肯照着主的心意和作法进行工作,工作的开展必然无可限量。多年来,我们一直学习在顾到主的工作时,不离开主的作法和主的见证。如果神的儿女都肯先顾到主的见证,再为主作工,结果会是如何无限无量。然而,人的算法颠倒了轻重,混乱了先后;人的智慧、看法也是愚拙的。人一直注意工作的机会和结果,岂知却破坏了工作的机会,杀死了工作的结果。人若肯为着主的见证,放下工作的机会和结果,主反而会赐下敞开的门,是人所不能关的,结果才真是无限量、无止境。愿主怜悯我们,叫我们宁肯要祂的愚拙,不肯要人的智慧。若是我们为了顾到工作的机会和结果,放弃神所托给我们的见证而与别人联合,试想,我们会蒙主祝福么?今天我们如果有一点扎实的结果,我信其中相当的缘故,都是因我们一直着重,绝不肯放弃召会的立场。
何谓召会的立场
问:是不是说只有你们是召会,别人都不是召会?
答:我们从来不说只有我们是召会。如果这样说,那就太幼稚。然而,我们却是一直坚持,我们是站在召会的立场上。
问:什么叫作召会的立场?
答:召会在宇宙中是一个。虽然召会在地上的出现是许多个,但召会在每一个地方上的出现,只该是一个。这个地方上出现的立场,就是召会的立场。旧约时候,以色列人作神的子民是在迦南地,在耶路撒冷。耶路撒冷是以色列人作神百姓的立场,是他们所该在的地方。照样,召会在地上的出现,也该是在地方上。耶路撒冷对以色列人怎样是个正确的立场,地方对召会也怎样是个正确的立场。以色列人被掳到巴比伦,一离开耶路撒冷,就失去他们作神百姓的立场。照样,召会分成宗派,一离弃地方性质,就失去召会在地上出现的立场。
到了新约,当召会出现在耶路撒冷;耶路撒冷那个地方,就是召会在那里出现的一个立场(徒八1 )。以后召会又出现在哥林多(林前一2 );哥林多那个地方,就是召会在那里出现的一个立场。若是往后在哥林多的召会,分成了四个不同的会:一个是保罗会,一个是亚波罗会,一个是矶法会,一个是基督会,这四个会就都离弃了召会地方的性质,而失去了地方的立场,就是召会的立场。如果有一天,哥林多保罗会的人来到撒玛利亚,设立了保罗会;而后有信徒从耶路撒冷来到撒玛利亚,知道他们是保罗会,而不是地方性质的召会,就另外站在地方的立场上开始聚会,这样,在那个地方就有了两个会。这两个会到底那一个立场对?那一个是在召会的立场上?自然不是那个保罗会,必是那个站在地方立场上的聚会。因为保罗会的立场是宗派的,不是地方的,所以不是召会,也就是不对的。只有那站在地方立场上的聚会,立场是地方的,所以是召会,也就是对的。
照以上的比方看,在耶路撒冷的一个会,立场是召会的;在哥林多原有的一个会,立场也是召会的,以后分成的四个会,立场都是宗派的;在撒玛利亚的两个会,一个立场是宗派的,一个立场是召会的。所以,召会的立场就是地方的立场。一切的宗派既然不是以地方为立场,也就失去了召会的立场,不在召会的立场上。
不在召会立场上的问题
问:不在召会的立场上,就不是召会了么?就不可以么?
答:当日以色列人被掳到巴比伦,虽然离开了耶路撒冷,失去了他们该在的立场,但他们并不因此就不是以色列人。如果有人说,那些在巴比伦的以色列人不是以色列人,这人就是愚昧的。只有愚昧的人才说这样的话,也只有愚昧的人才信这样的话。以色列人虽然失去神子民的立场,但他们仍是神的子民,仍是以色列人。照样,今天有许多信徒虽然不在召会的立场上,也仍是召会的人。
那些在巴比伦的以色列人,虽然还是神的子民,但他们留在巴比伦是不对的,他们应该回到耶路撒冷。他们若是知道神的旨意,并体贴神的心意,到了他们被掳七十年期满时(但九2 ),就当回耶路撒冷(拉一3 ,5 ),并彼此劝说,“我们是神的子民,应该在耶路撒冷,不该在巴比伦,所以我们该回去。”如果那时他们中间有人说,“不必了,作神的子民不在乎是在巴比伦还是在耶路撒冷,只在乎你敬畏神,活在神面前。但以理那样敬畏神,那样活在神面前,仍留在巴比伦;只要你像他那样敬畏神,活在神面前,不论在什么地方都可以,不必拘泥是在巴比伦,还是在耶路撒冷。”这种讲法和施教,我们当然不能称义,也不能说这是对的。但以理所以留在巴比伦,是出于神主宰的安排。他人虽在巴比伦,心却向着耶路撒冷(参但六10 ),并且为耶路撒冷祷告(九16 ,20 )。所以没有一个人可以用但以理留在巴比伦的事作借口。
当日以色列人留在巴比伦,怎样不对;今天信徒不在召会的立场上,也照样不对。当日,凡体贴神心意的以色列人,都回到耶路撒冷;今天,凡体贴神心意的信徒,都该回到召会的立场上。当日的以色列人,如何不能用但以理留在巴比伦作借口,而不回到耶路撒冷;今天的信徒照样不能用某些属灵人不在召会立场上作借口,不回到召会的立场上。有些人说,不在乎立场,只在乎属灵,只在乎满有基督;只要属灵,只要满有基督的身量,满有基督的丰满,无论在什么立场上都可以,不必拘泥是不是在召会立场上;这样的说法我们不能称义。若有人这样主张,这样教导,我们不认同,也不能说他们对。今天有些属灵人不在召会立场上,是否也像但以理一样出于神主宰的安排,我们不敢断定,但我们能说,不论人如何属灵,都该回到召会立场上;即使在神主宰的安排下,留在召会以外的地方,也该像但以理一样,心向着神所定规的立场,并为这个立场祷告,绝不该反对这个立场,或拦阻人回到这个立场。
召会的立场与属灵情形的分别
问:有些回到耶路撒冷,也就是回到召会立场上的圣徒,他们的光景不一定属灵、刚强。然而,有些在其他基督徒团体里的圣徒,他们的情形反而爱主,热心事奉,并尽其所能的遵守主的话,难道他们不对么?
答:的确有这样的情形。当初,那些与尼希米一同回到耶路撒冷的人,他们的情形相当不像样。有的娶外邦女子(尼十三23 ),有的不同心合意(六17~19 ),有的胆怯(四10~12 ),可以说是满了各种纷乱的情形。他们的情形虽糟,但他们所站的立场是对的,因为他们是在耶路撒冷。另一面,但以理属灵的情形虽然相当好,但我们不能说,他所站的立场是神子民所该在的,因为那是巴比伦。这清楚指明,属灵的情形和召会的立场,是两件不同的事。我们很可能顾此失彼,然而神要我们两面俱备。现今,即使有人像但以理那样属灵,我们也不能说他的立场没有问题。以盖恩夫人(Madame Guyon)为例,恐怕难得有人比她更爱主,更属灵,更满有基督,但我们也不能称义她所在那个错误的立场,因为她是在天主教里。她虽然属灵,但她所在的立场是错的。因此,盖恩夫人的例子明显给我们看见,一个人很可能非常属灵,却仍在一个错误的立场上。一个人属灵的情形可以非常对,但他的立场却完全错。
慕安得烈(Andrew Murray)是一个非常属灵的人,但他是在组织的基督教里,在错误的立场上。梅尔博士(Dr. F. B. Meyer)是近代公认相当属灵的人,甚至史百克(T. Austin-Sparks)弟兄都相当称赞他;然而,他是在组织的基督教里。梅尔博士的属灵情形可说是对的,但他所在的召会立场是错的。我们必须把属灵的情形,和召会立场完全分开,不能把人属灵的情形,当作召会立场的标准。
有召会,却失去了召会的立场
问:难道盖恩夫人、慕安得烈、和梅尔博士的时候没有召会么?
答:不是没有召会,而是有召会,却失去了召会的立场。盖恩夫人在召会中,有其相当强有力、属灵的一分,但我们要承认,她有罗马教的立场,没有召会的立场。同样,按属灵情形说,慕安得烈和梅尔博士都是召会强有力地分子,但他们按立场说,都留在组织的基督教里。他们的立场是组织的基督教,不是召会的立场。他们是召会的人,但没有召会的立场。
我们不是说,人的所是不重要;那是基要的,但光有那个还不够。我们不只问:“你是什么?”更要问:“你在哪里?”比方,我是某一家的人,就应该在那一个家中。我若逃家,姑且不说落到吃豆荚的地步,即使是到一个非常富丽堂皇,犹如皇宫的地方,我所在的地方还是错的。我仅仅是那个家的人并不够,我还应该留在家里。因此,问题不在于你是谁,你是什么,你是不是召会,问题乃在于你在那里。你在罗马教的立场上,更正教的立场上,组织基督教的立场上,宗派的立场上,公会的立场上,或其他散漫的立场上,还是在召会的立场上?你是以色列人,是神的子民,但你是在巴比伦,在亚拉伯的旷野,在亚述,在撒玛利亚,在耶路撒冷之外其他的地方,还是在耶路撒冷?
我们深深觉得,在末后这几个世纪,起来为神说话,注意到信徒应该是什么的人已经够多;但注意到信徒该在那里的人太少了。在主这恢复的路上,“你是什么”的恢复已经够多;但“你在那里”的恢复,也许这三十年来才有一点着重。难道人对了就够么?人还必须在他所该在的地方才可以。你是那一国人,就该在那一国;但很可惜,直到今天,所有蒙神使用的人,几乎只看重人是什么,却把人在那里看得非常轻。不仅看为轻,并且反对这个人在那里的问题。连相当有属灵职事的人,都反对、为难、非议、甚至定罪这事。
仇敌最阴险的诡计
仇敌最阴险的诡计,乃是要借着相当属灵的事,破坏神在今日所要有的恢复。请记得,撒但这仇敌,恶者,是无孔不入的,没有一个人会属灵到一个地步,不被他使用;没有一件事会属灵到一个地步,不被他利用。他能潜伏并假冒在任何属灵的人、属灵的职事、属灵的信息里。我们虽然不堪、卑微,但在这件事上,尤其在今日这紧要的关头,却非常慎思明辨。我们不能遇到一点反对,听人三言两语,就轻易动摇我们三十年来,付出许多代价,蒙受许多攻击,承受许多谩骂,遭受许多误会,一直维持到今天的召会立场。反之,我们要起来为召会立场说更清楚地话。关于十字架和复活的真理,已经恢复得相当多,但关于召会立场的信息,还不够明亮;这是仇敌施用诡计而有的结果。
仇敌一直攻击的目标
在争战里,凡仇敌一直攻击之处,就是我们必须守住之处。三十年来人反对我们,不是因我们所传的福音,也不是因我们所传讲其他的真理。我们受人攻击,被人定罪,遭人非议,经人指责,被人厌弃,与人难以合作,大多是因为召会的立场。仇敌一直要攻破的就是这一点。这一点非常具战略性,撒但仿佛势在必得,所以我们必须警觉。仇敌要攻这一点,我们就非守这一点不可,甚至还要加强这一点。若是主恩待、怜悯我们,我们要加强这一点到一个地步,使人容易且清楚看见这个真理,就是召会该在地方的立场上。
史百克弟兄说过,神在西方行不通,就来到东方。我们相信这话的原则,也能被应用在召会的立场上。一百年来,西方国家因着有些人在行动、工作和教训上,相当搅扰并破坏召会立场的真理,以至于现今人完全避开召会立场的问题,并以谈及此问题为耻。谁谈这问题,人就把他看作和“弟兄们”(Brethren)一样。似乎人看为和“弟兄们”一样的,就是该被定罪的。我不是要为“弟兄们”辩论什么,乃是要强调,召会立场这件事,在西方已经逼得神无路可走,迫使神来到东方施行祂的怜悯。
神在今天进一步的恢复
三十年来,我们一直注重且不能放下这问题,归根结柢在于这是神的恢复。在路德马丁(Martin Luther)的时期,路德非常注重因信称义,因为神在他身上就是要恢复因信称义这项真理。可以说,神在什么人身上恢复那一项真理时,那项真理就没法不给他们注重。因为那一项真理,就是神在他们身上所作的工。他们把别的都丢了,神或许都让他们过去,但那一点神不让他们丢掉。我们深深觉得,神在祂许多的恢复之后,恢复召会的立场,是要给我们看见召会立场的重要。这三十年来,神要我们注意这件事,难道是没有意义、没有价值、多余、偏枯、极端、错误的么?我们不能这样信,也不敢这样信。反之,我们相信召会的立场是神在今天进一步的恢复。
神在祂恢复的路上,是一直前进不停的。首先,神恢复了因信称义,然后恢复了奉献;接着祂向前,恢复了内里的交通;然后往前,恢复了十字架的同死。神没有停在这里,祂继续向前,恢复了复活的真理。接着,又向前恢复了召会的立场。神这样的恢复是有旨意的,为要达成祂的目标。因信称义、奉献、内里的交通、十字架的同死和复活等各项真理的恢复,如同金、银、宝石,是极其宝贵的。然而,有了这些宝贵的材料,还得有一个建造的立场。这些宝贵的材料,该摆在什么地方?是要建造在巴比伦,还是建造在耶路撒冷?所以,神恢复了召会的立场,好有一个地方托住祂这些金、银、宝石般的各项真理。
神这个恢复实在太好了;我们应该相信,神没有一件事作得不好。祂不会把第一天的创造摆到第六天,也不会把第六天的创造挪到第三天。在祂创造天地的进行里,那个先后次序是非常美妙的。同样,我们应该相信,神在祂历代恢复的路上,所安排的次序也是非常美妙的。
已过恢复的历史,明显给我们看见,神开头恢复了因信称义,然后恢复奉献;既然奉献了,就要有交通,认识内住的基督。接着,就是十字架的同死与复活。在复活里,基督的身体产生了。然而,基督的身体要在地上出现,这个出现要摆在哪里?金、银、宝石等材料都预备好,可以盖造房子了,但要盖造在哪里?或许有人说,盖造在宝石上,宝石就是根基。然而宝石要摆在哪里?总得找一块基地。这块基地,神在五旬节那天已经找好了,就是在地方上。使徒行传给我们看见,不仅有“在耶路撒冷的召会”(徒八1 ,十一22 ),还有在“全犹太、加利利、撒玛利亚遍处的召会”(九31 )。神已经把这个地方的立场,摆得相当清楚。今天无须你我再去找,只须我们归回。
当初,以色列人在神所指定的基地上盖造圣殿,但圣殿被仇敌毁坏了。以色列人被掳到各地,盖造圣殿的材料,金、银、宝石也都失去了。现今我们就像被掳的以色列人一样,应当归回。从路德恢复因信称义起,历代陆续恢复了奉献、内里的交通、十字架和复活等;以象征的话说,金、银、宝石都已经恢复了,要重新建造神的圣殿。然而要在那里建造?是笼统的在宇宙中么?不,乃是要具体的在地方上。然而,因着地方立场已经失去了,所以现今神要恢复它。
地方的立场
当日,以色列人归回耶路撒冷,预表神子民归回正确的地方立场。那些被掳的以色列人,必须回到耶路撒冷。他们留在巴比伦是不对的;然而脱离巴比伦,而不回到耶路撒冷,荡在半路上也是不该的。照样,今天神要祂的子民脱离组织基督教─巴比伦─的立场,回到地方召会─耶路撒冷─的立场上。光脱离组织的基督教,不回到地方召会的立场,仍然构不上神的心意,而是荡在半路凉亭的立场上。神不要巴比伦的立场,也不要任何构不上耶路撒冷的立场。神不要组织基督教的立场,也不要任何脱离组织基督教,而荡在半路凉亭的立场。
今天,许多团体脱离了组织的基督教,却没有回到地方召会的立场上,因此其立场还是不对,仍是神所不要的。只有一个立场是对的,是神所要的,就是地方的立场。只有一个地方是神所要的,是对的,就是耶路撒冷。不仅巴比伦不对,连撒玛利亚、亚拉伯、亚述,任何在耶路撒冷之外的地方都不对。照样,不仅组织的基督教不对,公会不对,凡在地方召会之外的任何立场也都不对;不管有多好,多属灵,都是不对的。
若有人在巴比伦用同样的材料,照着同样的图样和作法盖一圣殿,那仍是错的,因为立场错了。只有耶路撒冷才是正确的立场。这清楚证明,除了要有属灵的实际,还要有对的立场;此二者都是必须的,缺一不可。
一个大约束
约在三十年前,我们开头跟随主时,就对基督教中许多光景产生怀疑。因着对照圣经,我们先看见基督教的光景不对,以后又看见基督教的立场不对。光景不对,仅仅是表面的,立场不对乃是根深柢固的。今天基督教里的纷乱,大多是因为立场错了。试想,许多基督徒团体中间如此属世界、属人意的现况,难道仅仅是一种情形的问题?追根究柢,是因为立场错了。召会正当地立场是地方的,如果人人都守住这个地方的立场,今天这么多的宗派、公会就不会产生,即便产生也难以存在。因为这个地方的立场,要求人付最大的代价,对付人的肉体和天然,并要求人脱去一切出乎人,而不是出于神的东西。
今天许多会别的产生,都是因着人不肯受地方立场的约束。这许多的分会,很可能成为人随己意行动的一种遮护。换句话说,只要人爱主、发热心,愿意为主传福音或作工,人就可以组成一个团体,或成立一个会派。若是众人都看见,召会的出现只可以是地方的,召会在实行方面只是地方的,人随己意行动的遮护就不可能存在。一个人再好,还得在地方召会里。他再怎么属灵,再怎样为着救罪人,也还得在地方召会里。不管他的工作、存心、用意、结果怎样好,他都不能在地方召会之外,再建立起一个团体。人所以敢在地方召会之外建立起一个团体,就是有“可以分会”这件事作遮护。这个遮护是无形中的,甚至不是恶意的,乃是善意的。人所以敢有这种遮护,就因没有看见召会的地方立场。人若是看见召会的一切都必须在地方的立场上,人就不敢在地方召会之外另立团体。这样,一切的会,一切随己意的行动,都得不到任何遮护,因为完全被召会这地方的立场限制住了。
今天,撒但的诡计是要把召会这一个立场完全抹煞,让人以为有绝对的自由可以随意行动,并且还有美好又合理的借口作其遮护。这一切的遮护只有一个东西能除灭,就是召会的地方立场。一谈起召会的地方立场,就没有人能有一种最好的存心、最好的用意、最好的结果作其遮护。所以,召会的地方立场乃是个大约束,约束人的肉体、己意和天然,并约束人随意行动。
原刊于一九五七年五月“话语职事”第七十一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