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篇
召会见证的基本原则与撒但的破坏
召会在地上的功用和职事,乃是为着维持神的见证,也就是为基督作见证。本篇信息我们要来看,这一个见证不是个人的,乃是团体的。并且不仅是许多人加起来而成的,乃是众人配搭在一起而有的。
 
召会团体的见证
我们常以为,许多个别圣徒的见证加起来,等于召会的见证。这种观念是不准确的。不错,召会的见证是许多人在一起而有的,但这许多人必须是配搭在一起的。五旬节那一天,并不是彼得有他个人的见证,约翰有他个人的见证,安得烈、雅各等每一个使徒和门徒都有他们个人的见证,然后把这些个人的见证加在一起,就等于召会的见证。不是这样。在使徒行传开头,很少看见个人分别的见证,反而是许多蒙恩的人配搭在一起,而成为一个团体的见证。虽然我们个人都该彰显主,都该是主的见证人;但个人彰显主的见证这观念相当出乎人,在圣经里没有多少地位。在圣经里的见证,都是团体的,不是个人的;若是个人有见证,也是调在团体的见证里而有的。
我们都知道,召会是基督的身体(弗一23),这个身体就是基督的见证,基督的彰显。在此,我要提出一个问题:是不是耳朵加上眼睛,加上鼻子、嘴巴、肩头、胳臂、手掌、手指,再加上肚腹、腿、脚等,就等于一个身体?换句话说,是不是有一个叫作耳朵,就在这里作耳朵彰显身体;有一个叫作眼睛,就在这里作眼睛彰显身体;有的叫作鼻子、嘴巴等等,也都在这里各自彰显身体,然后把这些一个个彰显身体的肢体加起来,就等于身体?我们都清楚不是这样。身体的原则不是“加”,身体的原则乃是“搭”。身体不是加起来的,身体乃是配搭、联结起来的。没有一个肢体能单独有其功用;每一个肢体的功用都是配搭在身体里,联结在身体里才有的。
我们从约翰福音或使徒行传,几乎找不出一个地方是注意个人的属灵,注意个人的见证,反而看见他们的属灵是团体的,他们的见证也是团体的。虽然有个人的成分,但那个个人是调在团体里的。即使五旬节那一天,彼得站起来替主说话,圣经也是说,“彼得同十一位使徒站起来。”(徒二14)连彼得下监都有同伴(五17~18)。虽然在他们中间有个人属灵的成分,在他们中间彼得、约翰等几位使徒,比一般人更属灵,但是绝没有一个个人单独在那里属灵,他们乃是配搭在一起属灵。
召会的见证不是个人的见证,召会的见证乃是团体的见证。召会的属灵不是一个一个人的属灵加起来而有的,召会的属灵乃是众圣徒配搭在一起而有的。今天我们虽然懂得一点什么叫作配搭事奉,但还不懂什么叫作配搭属灵。在我们中间有配搭事奉这个说法,却没有配搭属灵这个说法,连这观念都没有。我们以为事奉是配搭的,属灵是个人的。我们的观念是,作工的时候是配搭的,事奉的时候是配搭的,来在一起聚会敬拜时是配搭的,但谈到属灵就要回到自己房里去,属灵乃是个人的事。然而请记得,召会的见证里有配搭事奉,也有配搭属灵。
有一个原则必须记住,就是神一作事就作得完美,作得不能再好。人作事是会进步的,神作事是不必进步的,因为祂一作就作得顶天,不能再好。五旬节那一天,神把召会作得顶天的好,顶天的标准。当时在耶路撒冷的召会,就是神所作最好的召会。在此,我们看见一个基本原则,就是什么都不是个人的,都是团体的;不仅事奉是配搭的,属灵是配搭的,连吃饭都是配搭的,甚至他们物质的生活都是配搭的(徒二144244~47)。在最好、最标准的召会里,你几乎看不见单独,你所看见的一切,都是配搭的,都是身体的。
 
召会见证的基本原则
 
在召会中彼此作肢体,不分等级
现在我们要交通关于在召会这个配搭的见证里,几个基本的原则。第一,大家互相作肢体,不分任何等级。我们知道在身体里,每一部分都是肢体,虽然膀臂比手掌大一点,但这是量的问题,不是等级问题。照样,在召会里,在召会这个见证里,所有圣徒都是互相作肢体(林前十二12),只有一等,没有两等。从使徒行传看,早期的召会里找不出两等人,乃是各个互相作肢体,平等作弟兄,一同配搭事奉,配搭属灵,配搭生活,配搭作见证。现今在召会中也是一样,众人彼此作肢体,没有等级,一同配搭作基督的见证。
 
召会团体的见证,在各地的显出都是独一的
第二,召会这个配搭的团体见证,不光在一个地方显出来,也在许多地方显出来。不光在耶路撒冷显出来,也在撒玛利亚显出来;不光在犹太各城显出来,也在安提阿显出来。这一个配搭的团体见证,在好多地方都显出来;但在每一个地方的显出都是独一的。在耶路撒冷显出来的,没有两个,只是一个;在撒玛利亚显出来的,也没有两个,只是一个;即使到了安提阿、以弗所、哥林多,这些地方所显出来的,都是一个,没有两个。所以,有在耶路撒冷的召会,在以弗所的召会,在哥林多的召会,都是单数的。一个个地方所显出来的,都是独一的。
 
召会的见证与世界分别
第三,召会的见证虽然是在世界里,却完全与世界分开,从世界分别出来;正如船虽然在海里,却完全与海分开一样。船可以在海里,海却不可以在船里。什么时候海进到船里,船就沉了。照样,召会可以在世界里,世界却不可以在召会里。所以,主耶稣在约翰十七章为召会祷告时,就求父圣别信徒,把他们从世界里分别出来,叫他们虽在世界里却不属世界(约十七15~19)。这里所说的信徒就是指召会。什么时候世界一进到召会里,召会就变作不是召会了。
 
召会与偶像没有关系
第四,召会是基督的见证,是神的见证,和偶像绝对没有关系。召会不能事奉别神,不能在神之外有偶像,不能给偶像有一点地位。若是召会给偶像有地位,召会就变作不是召会了。
 
召会是神说话的地方
第五,召会既是基督的见证,是神的见证,自然就该是基督说话的地方,是神说话的地方。召会若是不让基督说话,怎能为基督作见证?一个不让基督说话的召会,就变作不是召会了。召会所以是基督的见证,这五个基本条件缺一不可。
 
撒但对召会见证的破坏
接着我们要来看,召会这个见证在时间里是怎样失去的。首先我们应该信,凡神所作的事,撒但都有一点懂得,最低限度在神作出来之后他就懂得。五旬节那天,召会一成立,召会的见证一建立起来,撒但立刻懂得神要作什么,所以撒但就来破坏这事。撒但不是直接破坏这个见证的本身,乃是破坏那些见证的条件;因为他知道,条件一没有了,见证就难以存在。
 
破坏召会中肢体间没有等级的配搭
撒但第一破坏的,就是破坏肢体间没有等级的配搭。在启示录主写给七个召会的书信里,第一封就提到尼哥拉党的行为(启二6)。“尼哥拉”这一个名称,在希腊文是由两个字合成的,“尼哥”是一个字,意思就是征服;“拉”又是一个字,意思是平民,或者平常的人。这两个字合在一起,意思是把平民、常人征服了。主说以弗所的召会恨恶尼哥拉党的行为,那就证明在当时的召会中,已经有了要把平民、常人征服的行为。
什么叫作在召会中征服平民、常人的行为?这就是在召会里阶级的问题。这是有旧约背景的。在旧约起头,人在神面前是平等的,都能直接事奉神,像亚伯、挪亚、亚伯拉罕等,他们都是平常的人,能自己献祭给神(创四4八20十二7)。直到以色列人在埃及地过逾越节时,他们每一个人都还是能直接献逾越节的羊羔,个个都是祭司(出十二3~62127十九3~6)。等到他们在西乃山下拜了金牛犊之后,平常人就不能献祭了,必须由祭司来献。从此,以色列人中间就分了阶级。以色列众人是平民、常人,而利未支派是专门作祭司、承接圣职的(三二),比一般的以色列人高,能辖制、管理他们。到了新约时代,圣经告诉我们,所有蒙恩的人个个都是祭司(彼前二59),都是基督身体的肢体,都能配搭事奉神。虽然肢体有大小,但绝没有等级的分别(林前十二24~2527)。这是召会这个团体见证所必须有的条件。撒但知道这件事就来破坏。他在许多圣徒中间找出一班人,也许是能干一点,也许是恩赐大一点,就把等级的观念放在他们里面,叫他们在召会中产生出尼哥拉党,产生出阶级。
这种阶级观念在召会中很早就有了。使徒们过去不久,在主后一百多年,就有人把犹太教祭司阶级的思想带进召会。那时有人主张,甚至教导,不能让所有得救的人都同样的事奉神,必须选出一班人担负圣职,像旧约的祭司一样。从那个根源演变下来,就形成罗马教里的神甫制度。罗马教的神甫,英文的称呼就是祭司(priest),又称作父亲(father)。而教皇的名称(Pope)就是爸爸的意思。教皇是最高的爸爸。教皇以下,最高的是红衣主教;红衣主教之下又有分区主教,分区主教之下还有司铎、神甫等,那些等级太多了。这就是撒但把旧约的东西调到新约,把犹太教的东西调到基督教。这就叫召会的见证所不可缺的第一个条件失去了。
阶级一出来,只有少数人在那里事奉神,大多数人都没有事奉神的责任,身体的功用马上被破坏了。我们都知道,身体的第一个条件,是需要全身众肢体都活动、尽功用。若是有一天,只有几个肢体办身体的事,其他肢体都停职了,这个身体立刻就瘫痪了,身体的见证也立刻失去了。这就是撒但所作破坏召会见证的第一件事。
从罗马教下来就是更正教。更正教没有神甫,但在更正教里,特别在国教中,有圣品阶级。英国国教安立甘会就是圣公会,其中也有主教。连英国皇帝要登基,都要圣公会最高的主教给他加冕。至于更正教里私立的公会,像长老会、浸信会、卫斯理会等都有牧师制度。这些阶级制度虽然在名称上与罗马教的神甫制度不同,但原则上都是少数肢体动,多数肢体停摆,而叫身体瘫痪了。这样,基督身体众肢体尽功用的见证就没有了。
因此,我们要提防撒但的诡计。直到今天,阶级的观念多多少少还是被撒但注入到我们中间。我们也有落入阶级的危险,就是所谓的工人或全时间事奉者。我们什么时候把工人或全时间事奉者列作特殊阶级,就是尼哥拉党少数人征服多数人的思想,这会叫基督的身体瘫痪,叫召会的见证垮台。我们必须提防这个,不能把全时间事奉的弟兄姊妹列作一个阶级,绝对不可以有这事。作工的人或全时间事奉主的人,和一般圣徒没有分别;如果有分别,那仅仅是时间上多少的分别。有的人拿出全部时间,有的人拿出一半时间,有的人拿出四分之一的时间;这是数量的问题,绝不是性质的问题。所以作长老的有的是全时间,有的不是全时间;同样的,工人有的是全时间,有的不是全时间。我担心我们中间会有一个趋向,把事奉都集中在所谓全时间的人身上。若是这样,无形中这个阶级的观念、阶级的行为在我们中间就有了地位,而叫召会作为基督身体的见证瘫痪了。
什么地方召会的见证强,定规那里的弟兄姊妹都同样的事奉;什么地方只有一部分人事奉,其他人都成为作礼拜的教友,这个召会定规弱,见证定规不强。召会的见证有一个基本不可或缺的条件,就是所有得救的人都是平等互相作肢体,尽他们的功用。罗马十二章里列举各肢体的恩赐,会使你觉得相当奇妙。从前我只以为讲道是恩赐,医病是恩赐,却不领会接待客旅、爱弟兄也算是恩赐。十二章把这些事都列在一起;教导是恩赐,带领治理是恩赐,接待客旅也是恩赐,连爱弟兄都是恩赐(罗十二6~13)。这给我们看见,恩赐不是太特别的能力,恩赐就是肢体的功用。
有些召会分家的光景令人担心,其中部分弟兄姊妹好像是作礼拜的教友。虽然全时间事奉的人不把自己当作尼哥拉党,但在那一部分弟兄姊妹的观念里,觉得事奉神是全时间服事者作的事,自己只是主日来聚个会。你提一首诗歌,他们就跟着唱;你祷告,他们就随着说阿们。事奉的事,无论从物质到属灵,大小都是你的,不是他们的。最多等到神感动时,他们就拿出一点钱投在奉献箱里。再多一点,就是爱人的灵魂,因为自己蒙了主的救恩,邻舍却还没有蒙恩,总要把邻舍带来听福音。请记得,若是这样,召会绝不会强,召会的见证必定弱。召会的见证要强,每一个得救的人都该是尽功用的肢体。
我们必须在各地带领每一位弟兄姊妹都看见这事。照着我们在神家里的地位说,每一个神的儿女都是神的一个祭司;照着我们在基督身体上的地位说,每一个属基督的人都是一个肢体。没有一个祭司可以不事奉,没有一个肢体可以不尽功用。所以,许多事我们不能替别人作;我们千万不可作尼哥拉党的人。
原谅我说,在各种召会性的聚会里,我看见有些负责的弟兄姊妹有时候作得太过了。正当地情形,到了交通聚会时,不一定是负责的人选诗;也许就是上周受浸的一位弟兄选了一首诗:““不再定罪”!何等希奇!我魂,应当欢喜!”(诗歌二三六首。)这是他的经历,大家唱来反而新鲜。然而,现在的聚会中,常看见好像有尼哥拉党出来。有的人认为某些弟兄们是事奉神的,选诗是他们的事,祷告是他们的事,为饼杯祝谢是他们的事。这一种光景说出召会的见证软弱了,因为肢体在那里没有配搭。这种光景若是因为有的人爱作首领,喜欢包办一切,统治一切,这当然是一面的危险。然而另一面,大多数人都喜欢少点麻烦,这也是很大的危机。有些人想,我们这些作公务员的,每天上班八小时,家里还有事情要照顾;作太太的料理家务忙得团团转,教书的天天忙得不可开交,如果还要配搭事奉,那真是层层重担,实在作不了,还是全时间的人包办好了。他们认为下了班晚上来聚会,坐在那里,一面休息,一面得点恩典就够了,不要再伤脑筋了,反正负责弟兄选首诗歌,他们跟着唱就是。到了主日,正是他们放松的时候,睡到八、九点起床,十点再到会所听道,使自己心情愉快些;下午再轻松一下,晚上擘饼记念主就可以了。我们中间实在有人有这个味道,所以慢慢显出一种光景,分成事奉的人和不事奉的人。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,有名称或是无名称,这样的事实就在那里。请记得,召会一有这种光景,召会的见证就要垮台,就要瘫痪了。
我们要看见仇敌的诡计,他从最开头就在这点上破坏,要叫肢体中间分等级。直到今天,这个毒素还传留下来。经过天主教的神甫制度,更正教里国教的圣品制度,和私立公会的牧师制度,传到今天,连一班没有组织的基督徒团体里,那些传道人、工人、全时间事奉者,多多少少都有这个毒素。这就破坏了召会的见证。
另一面,我心里也感觉喜乐,在各分家里,看见好些弟兄姊妹在百忙中,从他们的事业或家务中抽空出来,在一起共同事奉,实在是有负担,有责任;这是主的恩典,是一个很好的现象。不过这种现象在我们中间不够强,不够普遍。只有求主继续施恩。
总之,各地负责的弟兄们,和全时间事奉的圣徒,眼睛都要开启,看见这里有仇敌的诡计。我们绝不可容让事奉阶级的分别,无论有意或无意,被仇敌带进神的召会;这一个最破坏、瘫痪召会身体的见证。如果有人问:两千年来撒但破坏召会的见证,第一件是什么?我们要答说,就是利用阶级制度,破坏身体所有肢体平等配搭的事奉。这个一被破坏,身体就瘫痪,召会的见证就软弱了。因此,我们必须提防,并避免这个。
 
破坏召会一地一会的原则
撒但破坏召会所作的第二件事,是叫召会失去一地一会,一地一个出现的原则。我们必须记牢,要保守召会见证的性质,就必须守住一地一会的原则。一个地方只能有一个召会。同时,关联这原则的,就是各地不能成立总会。一地一会,就保守召会的合一;各地不成立总会,就保守召会的单纯。任何地方若是分作两个以上的会,召会的合一在那个地方就破坏了。本来召会在宇宙里,在地面上,就是一个,不过召会显在人群中的时候,因着人群是一地一地集居的,所以召会就随着人群显在一个一个地方上。召会既是显在人群集居的地方,在每一个人群集居的地方,只该有一个召会的显出。不要说召会是如此,连国家的行政也是这样。无论一个集居的地方有多大,都只是一个行政单位。譬如纽约、伦敦等大都市,人口有数百万甚至上千万,却都没有因着那个地方大,人口多,行政就分作几个。这些大都市的行政单位还是一个,纽约只有一个市政府,伦敦也只有一个市政府。另一面,一个集居的小乡村,也许只有两三千人,地方很小,却仍旧是一个行政单位。我们必须领会,召会在宇宙中,在地面上,在人群里,乃是一个。不过召会既是在人群中显出来,而人群又是以地方为集居的单位,所以召会的显出,自然是以地方为单位。
这个不光在理论上是最通的,并且在新约圣经里也能找到强有力地证据。比方,耶路撒冷那么大的地方,一天有三、五千人得救,那里信徒的数目不知有多少万,但圣经称呼那里的召会,还是一个单数的召会。在耶路撒冷的召会是唯一的,只有一个。同样,召会在安提阿是一个,在以弗所是一个,在哥林多是一个,在罗马是一个,在任何一个人群集居的单位上,都是一个。
召会是不可分的。如果分,不过是在行政上为着管理和带领的方便,而有一个地方的分。这是表面的分,不是实际、本质的分。若是在人群集居的一个行政单位里,有好多个“召会”,那召会就分了,召会的一就破坏了。所以,一地必须只有一个召会,才能保守召会合一的性质。什么时候在一个地方,在人群集居的一个行政单位,有了两个以上的召会,召会在那个地方的合一就立即破坏了,那个地方就失去了召会见证的性质。所以,只有保守召会一地一会的原则,才能保守召会的合一。
同时,各地不能成立联合会或总会;因为一成立总会就失去召会的单纯。召会是非常单纯的,完全是神在基督里,基督在圣灵里,圣灵在众圣徒里所成功的一个单纯的团体。她不需要什么组织,只要随着人群的集居,在一地一地显出就够了。这一地一地显出的召会,不需要再联合起来成立什么总会、联合会、或是什么上级会、中级会、下级会。这些组织就叫召会失去她的单纯;失去单纯,就是失去基督作元首,失去圣灵的掌权。因为既有联合会,各地就会听联合会的命令,联合会就变作各地的元首。结果就叫基督没有地位,圣灵没有权柄。
要记得,一地一会的原则一失去,召会就失去合一。各地一联合起来成立总会,或者联合会,召会就失去基督作元首,以及圣灵掌权的实际。基督既不能在召会里作元首,当然召会也就不能为基督作见证了。
撒但破坏召会这一地一会的原则,最先是从产生总会这点着手。早在第二世纪开始,就有以格那提(Ignatius)讲解徒二十章十七与二十八节,认为召会中的监督与长老是两等人;长老是一地的,监督高过长老,能够管理几地的长老。到了第三世纪中叶,又有居普良(Cyprian)提倡召会要有上层下层,上级下级的组织。从此,各地召会逐渐失去独立的性质,而联合成各级的教区,隶属在所谓主教、大主教、教长之下。到第五世纪,罗马教正式成立,又有最高阶级的教皇产生,自称大公教(Catholic Church),把各地召会都连属在一统的组织下,受命于教皇。到此,召会就完全失去当初地方召会那单纯的性质,召会在地方上的独立见证也失去了。
即使到了更正教,也没有脱尽罗马教这个联合的原则。罗马教有统一的组织,有一个最高的中央,就是罗马的梵谛冈;有一个最高的元首,就是他们的教皇。更正教虽然脱离了罗马教一统的组织,但更正教的各公会又各自成立他们一统的组织,都有他们统一的中央,统一的总会。总会的议决是所有属会、堂会必须遵守的。
不仅如此,更正教在另一面还带进厉害的分裂。更正教一出来,马上分成好些国家的国教。每一个国教都是一个大的宗派,在一大宗之下又分作好多大公会。譬如,北欧的几个国家都是路德宗,而路德宗下又分作好几个大公会。以后更正教又产生私立的会派。改教后不久,约在一千五百多年,就有主张浸礼的人起来成立浸信会;这恐怕是更正教里最早的私立会派。再往后,到十八世纪卫斯理(John Wesley)出来,有好些卫斯理宗的会派起来。这些都是私立的会派。一有了私立的会派,更正教更是任意、随便的分,分到一个时候,在一个人群集居的地方,竟有了各种样的会派。召会分了,这个分就破坏召会的合一,这个分也肢解了基督的身体。这两面都是撒但对召会最厉害的破坏,叫召会失去她单纯合一的见证。
 
使召会与世界联合
撒但破坏召会所作的第三件事,就是使召会与世界联合。与世界联合并不是指圣徒个人爱世界,乃是指召会又回到她所被拯救出来的那个世界。召会里的人原是属世界的,主把他们从世界里拯救出来,就是把他们从世界里分别出来。“召会”这名称在希腊原文,意即蒙召出来的会众;所以召会就是从世界里被分别出来的一班人。撒但在历史中所作的,除了把阶级的行为和教训带到召会里,并叫召会失去在地方上单纯合一的见证外,第三件事就是叫召会又回到世界里,与世界联结。
从历史看,召会与世界联结是开始于第四世纪初,康士坦丁加入基督教,接受基督教。在这以前,罗马帝国每一个该撒都是极端的逼害召会,不容让召会;召会想要回到世界里也不可能,因为世界不要她。所以,头两个世纪,不仅召会弃绝世界,世界也弃绝召会。到了第四世纪初,罗马的该撒康士坦丁接受了基督教,对召会改变了态度,由逼迫变作欢迎。当时康士坦丁不只鼓励百姓接受基督教,也从国库里拿出大批的钱帮助基督教,甚至基督教里圣品阶级的人也从国库领薪奉;召会和罗马帝国就完全调在一起了。过了半世纪,罗马帝国的该撒狄奥多西(Theodosius)在主后三百八十年,正式把基督教钦订为罗马帝国的国教。
直到主后五百多年,召会里又有了教皇的名称,召会就正正式式形成了罗马教。召会一演变成罗马教,就完全与世界调在一起,完全变作属世界的宗教。到了一个地步,连地上的君王都得仰仗她,不敢得罪她,否则王位不保。这时,召会的见证就完全没有了,因为不光是船在海里,海也在船里;不光召会在世界里,世界也进到召会中,召会就完全沉没了,召会的见证也完全被世界调和,被世界的水淹没了。
因着召会变成罗马教,调在世界里,落在世界里,世界充满在她里面。直到主后一千五百多年,即使路德马丁(Martin Luther)出来改教,连那个改教运动里,仍然相当掺杂着世界的成分。改教运动不光有路德那个属灵的力量,真理的力量,还有支持路德那些君王的力量,政治的力量。历史告诉我们,那些保护路德,救路德,为路德争的,都是一些政治人物。德国皇帝就是其中之一,他所以站在路德这边起来反抗罗马教皇,其实不是为着真理,乃是为着他自己的地位。改教运动是由属灵的力量和属世的力量调在一起促成的。所以改教有争战,也有流血。
路德虽是神所大用的一位仆人,但事实给我们看见,他在这一点上并没有脱离干净。所以在路德手中的改教,一从罗马教出来,很快又落到国教里。更正教在北欧那些国家又变作各国的国教。所以更正教初期,是一个完全在世界里的召会。路德曾郑重地声明,他虽然把因信称义这件事改正过来,但并不表示他把所有该改正的都改正了,还有好多事需要改正。很可惜,后来的人仍停在路德那里,并没有往前。直到现在,除了英国的国教称作安立甘会,即圣公会之外,其他北欧的国教都称作路德会。可以说,更正教虽然进步,却没有进步到顶点,没有把世界脱得干净。
以后更正教里有好些私立的会派兴起来,他们在脱离世界、与世界分别这件事上,比国教进步多了。然而直到今天,许多时候连这些私立的会派,在某种关头和情景下,仍不免倚靠世界的势力,和世界的势力调在一起。他们这样和世界的势力调在一起,就叫召会的见证瘫痪,叫召会的见证被抹煞。召会一与世界调和,召会的见证就消灭了。这又是撒但一个很厉害的诡计;他不是明显的消灭召会,却是把世界带到召会里,叫召会回到世界。召会什么时候一与世界的势力调在一起,召会就失去了她的见证。直到今天仍是这原则。
 
把偶像带进召会
撒但在历史中所作的第四件毁灭召会见证的事,是把偶像带到召会里。圣经说召会与世界的调和,乃是一个联婚;而这联婚是非法的,从神的眼光看,就是一种属灵的淫乱(启二12~14)。召会是属于基督的,不应该属于世界。召会与世界一联合,就是与世界有了非法的联合;从神的眼光看,就是犯了属灵的淫乱。圣经给我们看见,淫乱总是带来偶像。民数记二十五章记载,当以色列人在旷野和摩押女子犯了淫乱,结果就拜了偶像(民二五1~2)。王上十一章也记载,所罗门因着宠爱许多外邦女子,犯了淫乱,到年老时,这些外邦妃嫔使他的心偏离,结果也是拜偶像(王上十一1~8)。所以在圣经里,我们可以看见一个原则:淫乱总是带来偶像。在今天人类中间也是这样,许多拜偶像的地方都有淫乱的故事。
罗马教是一个与世界调和的宗教,在罗马教里也满了偶像。可以说偶像最多的地方是罗马教,偶像最好看的地方也是罗马教。在马尼拉有一个叫作“黑耶稣”的天主教堂,里头就有一个偶像非常美丽。我亲眼看见有些人亲吻那个偶像的手,或者用手帕擦偶像的手;那一种恋慕、向往实在是不得了。当偶像一进到召会,就毫无神的见证、基督的见证可言。基督和彼列(撒但)是不能相和的(林后六15)。请记得,两千年来,撒但一直要作的一件事,就是要把偶像带到召会里。
 
不让神在召会中说话
撒但所作第五件破坏召会的事,就是叫人只接受神的话,却不让神说话。这是很希奇的事。在罗马教里,他们从不否认神的话,绝对承认神的话,却又不让神说话。罗马教绝对承认圣经是神所默示的,但是另一面又把圣经封闭起来。不仅如此,罗马教还代替圣经。比方,你根据圣经和一位虔诚的天主教徒辩论真理,到末了他就说“教会”是这样说的。他所说的“教会”,就是指罗马教。
每一个天主教徒都是把“教会这样说”,看作高于圣经。他们不让圣经说话,只让罗马教说话;不让神说话,不让基督说话,只让他们的教皇说话。教皇怎么说,就怎么是,绝不可以有异议。甚至他们所谓的“圣母马利亚”,教皇庇护十二世(Pope Pius XII)曾确定宣布说,她是肉身升天。经过了教皇的钦订,全世界的天主教神甫就都得承认并传讲这件事。你若问他们,这是从哪里来的?他们会回答说,这是“教会”定规的。那个“教会”就是罗马教,也就是教皇。
请记得,这个说话的罗马教,就是马太十三章主所说,面酵比喻里的那个妇人。那个妇人把面酵拿来,藏在三斗细面里(太十三33)。面酵就是异端,三斗细面就是关乎基督的真理。罗马教这一个妇人,把异端调在关乎基督的真理里。这一个妇人也就是启示录二章所说的“耶洗别”,她自称是女申言者,教导并引诱神的仆人(启二20)。这预表罗马教在那里说话,不是神在那里说话。所以,召会的见证就没有了。
在罗马教里最破坏召会见证的,就是以上所说阶级的分别,各地的联结,与世界的联合,有偶像,以及人代替神说话,顶替神说话,不让神说话。有的人花了很长的时间,专写罗马教里那些暗昧、黑暗、败坏的事;罗马教的错误真是不胜枚举。我在马尼拉住了一段时间,看见很多他们中间的故事,实在是错误到极点。有一次那里来了一个红衣主教,我亲自去看他们如何欢迎。当那个红衣主教出来时,全体信徒都跪下来,有的女人跑到前面亲吻他的手。并且他无论走到那里,都有卫队带着最好的手枪随身护卫。
虽然罗马教有这么多错误,但归纳起来,不外乎阶级、各地联结、与世界联合、偶像、不让神说话这五点。有了这五点,召会的见证就没有了。实在说,召会也没有了,召会就变成不是召会;只剩下一点个人属灵、个人宗教修养的事,召会的本质已经被破坏净尽了。
原刊于一九五八年四月至五月“话语职事”第八十二期与第八十三期合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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