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六章
波特诺之行
波特诺也是马来河口的一个大渔村,位在卡伦与分道堆之间。在分道堆的时候,我曾应许波特诺的人说,一有机会即当来你们那里。他们告诉我,最合式的时候,就是十一月到正月之间。因为那时渔民都在家。在那里有一位白牧师,是一位很虔诚的人。他建造了一所公堂,他很愿意我们到他的公堂里去讲道。十一月底我们到那里,第一次聚会就有很多的人来听。在第一周里,神救了一位才德双全的人。那人姓迈名威廉,在当地很有势力。一得救后,就很热诚的劝勉他的亲友邻居信主。在第二个主日午后与夜间的聚会,堂内都坐满了人。那一天晚上,就有一位美丽的青年女子得救了,她姓范名琪娜。她一得救,就在周一起首逐家为主作见证,并且很能干,又有恩赐。
我现在要提起范小姐的事,是要警戒信徒,不要和不信的人结婚。范小姐未信主时,已经和迈威廉的兄弟杜威订了婚。她得救的第六天,对我提起她订婚的事,并且再过五周后就要和他结婚。她在神面前觉得不敢与不信的人结婚,因为圣经说,“你们和不信的原不相配,不要同负一轭。”(林后六14)对于这事并没有人对范小姐说过什么话,乃是她自动的感觉有这问题。她也预备好,情愿毁去婚约,而不愿违背神的话。那时我就指给她看:“你们所立的婚约是正当地,因为订约时,双方都未信主,神的救恩永远不能废去正当地约。我是同意一个信主的人,不能和一位不信者结婚,但这件事却是例外。我想现在还有五周,你可以切切地为他祷告,也许神就在这期间救他。我和内人也要和你一同为他祷告,你可以随时到我家里来一同为他祷告。”感谢主,未到三周,杜威得救了。神对于敬重祂的人,是没有不赐恩的。但在另一面,我们有够多的经历告诉我们,信与不信的结婚,家庭是难得有安稳日子过的。
第二周晚上的聚会,是一个可记念的聚会。圣灵几乎使全村的人都感觉自己的罪,严肃的空气遍布了全村。那天晚上讲完了道,我请一切渴慕得救的人留一留,其余的人可以散会,但是结果连一个都不愿离开。我因为特意要帮助有心渴慕得救的人,所以再一次请其余的人散去,但仍然一个都不走。后来那位敬虔的牧师就说了几句话,也有几个人祷告,但是没有看见人起来承认耶稣作他们的救主,同时又没有人愿意出去。我又讲了十分钟,就祷告散会。那晚聚会是七点开始的,散会时已经十点钟了。当我刚在宣告散会时,忽然有一个人从聚会所的中心跪在地板上祷告说,“神啊,拯救我,可怜我这个罪人。”那人有皮肤病,面貌非常难看,看见的人都要讨厌他的。那牧师对我说,“他的外貌虽然丑陋,但是他的心灵却是明亮的。”当他那样哭泣认罪时,在座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不流泪的。过了几分钟,我走到他的旁边,将合式的圣经节告诉他(那时的情景,直到今天还是活活地映在我的眼前。我真愿意一切不信神的人,都能看见那时的光景)。那人渐渐的抬起头来。他那使人生厌的面孔,因神的恩典与平安,发出光辉来。他还跪着的时候,喊着说,“我得救了,我得救了。哦,快活日,快活日,主已洗去我一切的罪孽。”后来他站起来对朋友说,“朋友们,我得救了。”现在我只能说他的话,却不能描写那时的情景。但是那些看见这情景的人,是永远不能忘记的。他接着对大众说,“昨晚我走到码头的尽头一端,定意跳河自尽。因为我知道我的病,我的丑陋,不只使你们讨厌我,就是爱我的人,我的亲人也讨厌我。同时我犯了许多的罪,使神也讨厌我。那时撒但对我说,‘你是神人共弃的人,还不如自尽吧。’这意念在我心里,已经有两天了。当我昨晚在码头上的时候,心里十分难过,一面想要跳,一面又怕跳。就在那时忽然有声音对我说,‘不跳吧,明天去聚会吧。’现在我知道这是神的声音。赞美神,我得救了,神拯救了我。”他说话的时候,不但眼睛流泪,声音里也带着流泪的声调,全场的人都大受感动。他停了一会就祷告说,“神啊,你已经救了我,求你快接我回天家,叫我脱离我的痛苦。我已经预备好了,不愿再留在这世界。”神应允了他的祷告。但是,神还留他在世三个月为基督作奇妙的见证。他祷告完了,我又对众人说,“你们都听见了他的见证,我的话今晚也说够了,现在已经十一点了,我们大家回去休息吧。”许多人就起来,要走的时候,忽然又有一个人跳起来喊着说,“哦,赞美神,我得救了,我已经觉得,已经知道我得救了。我多年所寻求的救恩,今晚得着了。”后来他擎着双手,举目望天,高声说,“神啊,求你拯救一切在座的人,拯救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。”祷告完了,站在凳子上,脸上发光,劝众人信靠基督,得着拯救。末了再呼求说,“主啊,救众人。”
此后的情形是不能用笔墨形容的。我所记的,我承认是十分不完备的,不过略具梗概而已。那时,神的灵将人砍倒,好像镰刀割草一般。不到五分钟,就有五十多人跪在地板上求神怜悯他们。其中有四十多位是三十岁以上的人,他们一个一个都得了重生,被圣灵充满,喜乐得都在地上踊跳,奋兴热闹的情绪,是不容易述说的。那时我将所有得救的人排成一队,游行全村,唱着诗,以表明新得的喜乐。我只留下几位老练的弟兄,帮助我和白牧师,引导那些心里痛悔求赦免的人。这些人一个一个得着了赦罪平安之后,也加入了那个队伍一同唱诗游行。这光景一直继续到两点半,还有人因情绪奋兴不肯去睡觉。我再说我的叙述是极不完全的。但这一夜,是我一生中最奋兴的一夜。因我亲自目击这些事,参加这些事,就使我想起五旬节时,无怪那些看见的人要说,“他们是被新酒灌醉了。”
如果要详细述说这一次的复兴,就在许多的事上,与在分道堆和霍普门差不多。我们在那里继续工作有六周之久。这救恩的波浪,昼夜在那里澎湃着。许多人的心充满了快乐,许多人的家,得着了幸福,总计起来,得救的人约有三百位。
有一天,时间已是早晨一点半了,我正预备离开会所的时候,听见一人对另一人说,“罗伟立也渴望得救呢!”圣灵就对我说,“你当去看罗伟立。”我就问众人说,“你们谁知道罗伟立住在哪里?”有一人立刻说,“我可以陪你去。”我们就去了,叩了门,并问说,“我们能见罗先生么?”里面答应说,“可以,但是他已经在床上了。”我说,“请领我到他床边,我有神的话要对他说。”我已经求神,我也信有了神的话。既到了他床边,我就问说,“你是罗伟立么?”他说,“是。”我说,“我有神的话对你说,你信,或者不信,请你自决。”我又说,“你信基督么?”他说,“是。”“你要得救么?”他说,“我要。”我说,“好的,约壹二12说,‘你们的罪借着主名得了赦免。’”他就信了这话,立时起来穿上衣服,走到父母的房间去。我和他一同跪下赞美神,因为神已经救了他,也的确知道他的罪已经得了赦免。这件事给我们看见,当圣灵在人的心里预备了“好土”时,神的种子─“道”落下去,是何等容易发苗生长呢!在徒八章里,圣灵一面预备了太监的心,一面差遣腓利去说合式的话(徒八26~40)。照样,那一天神预备了伟立的心,同时也给我合式的话去救他,所以他立刻就能接受。
过了几天,又有一件类似的事发生。有一个人名叫裴礼衣,想望得救。当我在房间里为他祷告的时候,圣灵对我说,“你可以去见裴礼衣。”我对主说,“主啊,求你给我合式的话语。”神的话就像闪电一样到我里面来说,“无知的人哪,你们的心信得太迟钝了。”我就到他家门口请他出来。他出来了,我就说,“我有神的话给你,就是:‘无知的人哪,…你们的心,信得太迟钝了。’(路二四25。)这是神对你说的。”我再告诉他一些另外的圣经节。又对他说,“你若信这些话,就让我们跪下,你也就可以为着祂所赐的恩而感谢祂。”我们就一同在街上跪了下来,他就倾心吐意的在神面前感谢赞美神,我也为着他感谢神。别人如何看我们,我们一点也不管。我很快乐的回到家里,将裴礼衣得救的事告诉妻子。那时是在十二月间一个下午的四点半。
过了两个钟头,我就去聚会所领会。人非常拥挤,连门外都站满了人。他们一见我来了,就让出一条路来给我走。我一到门口,就听见聚会所内有声音。等到我走近能看得见讲台时,使我惊异的,就是站着说话的人,不是别人,原来是两小时之前才得救的裴先生。他在那里讲赛五三6;他很有口才,讲得非常的奇妙,以致听见的人都觉希奇。
这事以后,过了四年,我和内人在卫克领会时,又看见了他。那是一个周六的晚上,在街上走路,听见一个很熟识的声音,在那里讲道,并看见有许多人围着他。我们就立在一个他所看不见的地方,听他讲出十二13:“我一见这血,就越过你们去。”我们听了,十分欢喜,也觉得他讲道的本领大大的进步。可以说他是一位最好的福音使者了,各处的渔民都喜爱听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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