祷告:主,为着你这次把我们从各方召聚在一起,我们向你敬拜和仰望,求你多方眷临我们。求你摸着我们的深处,叫我们向你完全敞开。主阿,我们乃是来到你的面光中,进入你的至圣所,摸你施恩的宝座,甚至摸你掌权的宝座。但愿你在我们中间运行得通,叫我们个个向你敞开,并且彼此敞开。主,求你给我们敞开的天、清明的天,没有黑影,没有遮蔽,没有隐藏。让我们里头都平安、妥贴,和你之间没有间隔,让你能自由的向我们说话。
主阿,向我们启示你的心意,求你在台湾开辟一条康庄大道,使你的话语能行得通,你的工作能开展,你的旨意也能得成全。主,我们实在愿意看见这个岛蒙福,能够福音化、真理化,各地满了你的召会,满了你的见证。主阿,求你加重我们的负担,叫我们都有诚恳的心、敞开的灵。主阿,毁坏你的仇敌;我们奉你得胜的名,践踏撒但在我们脚下。求你胜过岛上黑暗的权势,使福音广传,真理得胜,召会繁殖且扩增。求主荣耀你自己的名,你已经在宝座上,是万王之王、万主之主,我们敬拜并传扬你是这样一位救主。
主,我们的光景不能配合你,我们实在感到惭愧。我们俯伏在你面前,承认我们的邪恶和败坏,也承认我们懒惰的个性限制了你。主,我们的观念、眼光成了你的限制。求你拯救我们,并破碎这一切,攻破一切的营垒,断开一切的锁炼,使你从我们里面能释放出去,你也释放我们。阿们。
当全台的同工和长老来在一起时,谁都是头,谁也都不是头;我们只有一个头就是主耶稣。在我们的旧观念里,无意中立起一个感觉,以为台北召会是领头的。或许我们没有这个表示,却有这样的感觉。改制就是要一改已往,并且要彻底的改,从里到外,从上到下,都要改,要将已过的一切全丢弃。我们召聚大家在台北聚会,是因为台北是交通往来的中心,并且这里召会人数较多,会所也比较大,适于我们集中。然而这并不表示,台北召会就是领头的;惟有基督是召会身体的头。
本篇信息的题目是‘三看’,意思是我们要从三方面来看召会该如何往前。盼望我们有痛悔的灵,悔改的心,好看出我们中间的短缺。为此,我们需要献上祷告;长老们能一同祷告乃是十分紧要的,因为召会是交在众长老手中。我们都必须在主面前,把自己和众召会的光景向主敞开,求主怜悯我们。我们一面要看见自己的光景,另一面也要忘记自己的身份,忘记自己是长老、同工、执事、或是年轻的全时间者。我们就像以色列人扛抬着神的约柜而一同行动,我们乃是担负着主的见证。为着主见证的往前,我们在主面前需要有透彻的看见。
关于‘看’,首先我们要题起,启示录中的四活物,是前后满了眼睛(四6)。这是一个很特别的形容,乃是象征在神面前事奉的人该有的光景。眼睛使活物能接受光;四活物满了眼睛,各方面都透亮如水晶。我们都知道,眼睛失明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。在圣经里有一种神迹,是叫瞎眼的得看见。行传二十六章给我们看见,在主拣选并差遣保罗时,就是要他叫人的眼睛得开(18)。这是指叫人得着属灵的视力。
在启示录里主耶稣说,老底嘉召会需要向祂买眼药,擦她的眼睛(三18)。老底嘉召会就是堕落的召会,其特征是眼睛看不见;而眼睛看不见的原因就是自满自足。自满自足的人一定是瞎眼的,并且自满自足的人还有另一种表显,就是不冷不热。老底嘉的光景,就是自满自足、不冷不热,以及眼睛看不见(15~17)。
我们需要有属灵的看见。若是我们没有看见,对于大局以及现实情形就难以明了,对别人的光景和自己的现况,以及主今天要作的,也都无法清楚,甚至对召会到了什么境地,该怎样往前也不明白。按启示录的七封书信看,召会堕落最终的结果,就是眼睛看不见(三18)。
那七封书信说到召会的堕落,开始于对主的爱变差,失去起初、上好的爱(二4)。你可能说,你没有失去对主的爱。然而,只要你的爱不像从前那么火热,就是失去对主起初的爱。正如夫妻间的婚姻生活,不是丈夫和妻子打架、闹离婚才是失去爱。若是作丈夫的对妻子热诚不够,就是失去了起初的爱。今天你也许没有远离主,没有落到世界里,更没有去犯罪,只要你对主的爱不新鲜,不如从前,那就是失去对主起初的爱。召会就是从这里堕落的。召会堕落至终的结果,就是看不见,就是失明。
我们的经历也是这样。当我们爱主时,即使犯一点点的错,自己都有感觉,那就是证明我们看得见。若是我们犯了大错,还觉得差不多,那就是眼瞎、看不见。这些年来,台湾的光景落到像老底嘉召会那样看不见的情形,我里面实在感到沉重。按召会历史来看,老底嘉召会是从非拉铁非召会堕落而成的。非拉铁非召会一自满自足,就变成老底嘉召会。
非拉铁非召会是弟兄相爱的召会。当召会脱开组织的基督教,而照着主的话事奉主,那就是非拉铁非召会。反之,当非拉铁非蒙了主的祝福而自满自足,立刻就堕落成为老底嘉。作非拉铁非不太容易,作老底嘉却不必费事,乃是在不知不觉中就变成老底嘉。非拉铁非召会有诸多的长处;然而,一旦成为非拉铁非召会,却很容易自满自足,而变成老底嘉召会。老底嘉主要的特征就是看不见,感觉不灵敏。
当人热切爱主时,稍微发一点脾气,甚至脾气都还没有发,就觉得不对了。我们许多人都有这样的经历。当我们热切爱主时,我们的感觉很敏锐。这种敏锐的属灵感觉证明我们是在光中,我们看得见。然而,当我们在主面前的情形落下去时,即使作丈夫的向妻子拍桌子,都还觉得有理,这就是瞎眼。
此外,人年老就眼花,越老越花。肉身的生命如此,属灵的生命也是如此。越是老资格的基督徒,越要提防眼睛昏花。眼睛昏花的原因,就在于爱主的心不热、不新鲜、不高。当你们学了一点真理,生命也长进一点时,就容易自满自足。一到自满自足的地步,就瞎眼,失去感觉。
一个事奉主的人,不论年纪多长,最宝贵的就是里头属灵的感觉敏锐。你属灵的感觉敏锐,全身就满了眼睛;不仅外边满了眼睛,里头也满了眼睛。一个爱主、真追求主的人,属灵的感觉是敏锐的,他里外都满了眼睛。无论对人、对神、对自己,统统清楚,没有一处没有感觉。青年人爱主,感觉越敏锐越好;就怕你们的敏锐只有一面,还不能像四活物一样,里外都满了眼睛。我们需要里外都满了眼睛,甚至耳朵里有眼睛,连喉咙里也有眼睛。有的人喉咙里没有眼睛,打起电话,一开口就不能停,一点没有感觉。若是你喉咙里有眼睛,你一开口说话,甚至不合宜的话说半句,就说不下去了;因为你里面的感觉告诉你,你没有随从灵而行。一个事奉主的人最宝贝的就是里外都满了眼睛;我们需要主的怜悯,叫我们个个都满了眼睛,能看见,也肯看见。
现在我们要来看,台湾众召会已过的历史和统计。若是我们闭眼不看,那当然看不见;若是我们看,却看不见,那就是瞎眼。我们常犯两种毛病:一种是特意不看自己的缺失;一种是虽然看了,却找借口加以解释。看而加以解释,就是不想看见。我们都犯了这样的通病,以至于看不见。我们需要主的医治,使我们能看见。
一九四九年我们来到台湾;在这之前,台湾只有零零星星的弟兄姊妹。在主的工作中,我们接受倪弟兄带头。时局变化以前,他安排我在上海负责会所的盖造,那是一个可容纳三千人的大会所。等到会所大体都盖好了,只剩下窗户没装上,内部粉刷未完成,时局却变得紧张起来。我接到倪弟兄的电报,要我把一切都交给长老们,快快来到台湾。
刚来的时候,我相当失望。房子里是榻榻米,街道都是石子路,到处是木屐声。我躺在床上,望着天花板叹气。那时,弟兄们在台北已经开始聚会,他们请我去讲道;我一进门就要脱鞋,在北方人看来,那是相当不礼貌的事;但我还是硬着头皮讲了。会场里,弟兄姊妹三三两两坐着,不过几十人。我每讲一次道,就灰心一次,总觉得没什么意思。
有一天,我里面有一个念头,相信那是主的引导,要我顺着铁路到各处看望弟兄姊妹。我沿着铁路,看见许多地方都有爱主的圣徒,这使我大受鼓舞,觉得在这岛上,主还会有作为。当时,我鼓励各处的弟兄们起来聚会;新竹、台中、嘉义、台南都是这样开始聚会的。同时,我们在报章上登广告,告诉弟兄姊妹我们聚会的地址,愿意众人有交通。各地圣徒在得知这个消息后,纷纷与我们联络、交通,我们也一处一处的帮助他们,兴起聚会。
一九四九年八月一日,我们在台北有第一次全省特别聚会;那是我们在台湾正式开工的日子。我们造了一个克难的会所,可容纳三、四百人。当会所正式兴建完成后,聚会总是坐满了人。所以,乃是从一九四九年八月一日,我们正式开工起,才在这里扩展主的恢复,至今(一九八五年)已经三十六年。
台湾的工作一开头,立刻看见主的祝福。许多从大陆来的弟兄姊妹,没有地方可以聚会,就到我们中间。因此我头一个主日的头一篇道,就告诉大家,今天基督教就像中国人开餐馆,有各式各样的口味;你要吃什么口味的菜,就到什么餐馆去。今天基督教的各礼拜堂,有的是帮人介绍婚姻找对象,有的是帮人找职业,有的是为人提供医疗、教育等服务。但我们不作这些,我们不替人介绍婚姻,也不帮人找职业,更不是在物质上帮助人。我们这里纯粹是照着圣经,传讲圣经,传扬福音,传讲主耶稣。若是人要找主耶稣,这是最对的地方;若不然就是找错了地方。我是打开天窗说亮话,不挂羊头卖狗肉。我们没有别的,只有一本圣经,一个主耶稣的福音。
后来,我就告诉弟兄们,下个主日要预备记名单,将来的人一一记名。虽然第二次来的人比较少,却都是真实要圣经、要福音、要主耶稣的。我便公开和大家说清楚,我们到这里,第一传福音,第二讲真理,第三在正统的立场上聚会。从八月一日开工到年底,仅仅五个月的光景,台北圣徒的人数就从三十多位繁增到九百多位。
一九五○年一月初,倪弟兄从大陆到香港,带进了一个复兴。二月间,他发了一封电报给我,要我去香港见他。等我到了香港,他把我带到长老同工的事奉聚会中,要我带领并安排香港召会的同工、长老、执事三班人的服事。那一次,我与倪弟兄交通我对台湾工作的负担,说到我们蒙福的情形;他就鼓励我在台湾好好作工。
一九五○年十一月间,我到菲律宾帮助那里的召会。从一九五一年起,我每年约有四个月在菲律宾,七、八个月留在台湾。一九五二年,我们在台湾开始有训练;当时,全时间事奉的人数到了一百位。一九五三年,我们有第一次长期的训练,维持约四个月之久,人数至少一百二十位。全时间弟兄们一面参加训练,一面到各处学习事奉,台湾岛上就有许多召会被兴起来。在开始的时候,全岛弟兄姊妹的人数最多不过四、五百位。到一九五五年左右,就有四至五万人,整整有一百倍的繁增。
一九五五年,我们邀请史百克(T. Austin-Sparks)弟兄来;又过了二年,史弟兄第二次来。因为他过问召会立场的问题,有几个弟兄受了影响,使我们中间出了难处,叫我们受到不少的亏损。一九六一年,我去了美国;第二年我接受负担留在美国。过了四年,到一九六五年我回到台湾,清理当时混乱的局面。之后,有时我一年来一次,大部分两年来一次。就这样一直到了去年十月间,我又接受负担回来。
从我一九六一年出国之后,到去年(一九八四年)十月回来,中间有二十三年之久。大体说来,弟兄们在这里是维持了一个局面,为主作见证。然而,有一点是弟兄们缺的,就是这么多年来,召会没有什么扩增、开展。在一九六一年时,全岛召会的数目,已有六十多处,直到今天,却不过是八十几处。这给我们看见,的确没有什么开展。严格来说,恐怕台北召会人数不只没有增加,反而减少了。其他地方即使有一点增加,也是寥寥无几。
以高雄来说,一九四九年夏天,我头一次去高雄时,那里聚会人数最少有八十位。等到一九五一年,他们在新盛街买地盖会所的时候,聚会的人数最少有一百。然而到了今年,三十四年过去,高雄圣徒人数最多不超过二千人。以台中来说,当我顺着铁路看望弟兄们时,台中连正式的聚会都还没有。我鼓励弟兄们成立聚会,开始时约有二、三十位。到了一九五二年,我们就派同工前去。在一九五二年底、五三年初,买了现在会所那块地,当时最少有八十位以上的圣徒。到了今天,台中的人数也没有超过二千人。这些大城市的光景是如此,别处的情形更不用说了。
我们根据过去的历史和统计,就能得到一个印象,虽然主在台湾有一个好的开头,弟兄们在真理上有学习,在生命上有长进,在各地也都维持一个地方召会的见证。但另一面,从繁殖和扩增来看,实在缺乏进展。这就是我们的历史。
现在我们要回到圣经,从使徒行传来看,主在初期召会里的行动。这卷书里有三处经节,都说到同样的话,就是神的话扩长,或者主的话扩长。第一次说到神的话扩长,是在耶路撒冷(六7)。第二次说到神的话扩长,是在撒玛利亚(十二24)。第三次说到主的话扩长,是在小亚细亚,在以弗所(十九20)。所以我们看见,这里有三个阶段,在三个区域,就是耶路撒冷、犹太全地和撒玛利亚、以及外邦各地。
在这三个阶段,三个区域里,我们都看见神的话扩长。这就是说,召会的繁殖与扩增乃在于神的话扩长。我们今天所以不扩增,召会所以不繁殖,就是因为主的话不扩长。我们有主的话,但主的话在我们中间没有增长,增长率太低,所以我们没有繁殖与扩增。
此外,九章三十一节说,‘那时全犹太、加利利、撒玛利亚遍处的召会得平安,被建造,在对主的敬畏并圣灵的安慰中行动,人数就繁增了。’不仅主的话扩长,并且各地召会都得扩增。十四章二十三节说,保罗和他的同工巴拿巴二人,在外邦各地的召会中,选立了长老。那是保罗、巴拿巴第一次到小亚细亚。他们出外尽职在各地传福音,救了一些人。然后,他们离开一段时间;再回来时,就在各地选立长老。我信他们离开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年。所以我们要知道,第一,主的话扩长,第二,各地召会建立,第三,设立长老,这三件事都不难。我不相信当时保罗在那些地方所设立的长老,会比今天作长老的更属灵。即使保罗带领他们在灵里更刚强,或者祷告更多,但无论如何,生命的长大是需要年日的。当时那些长老们得救不超过一年,无论怎样有追求,怎样会祷告,也不可能在一年之内就完全长大并属灵了。
相形之下,今天台湾各地在安排长老的事上都太小心,看这个不行,看那个也不行。事实上,各地召会有许多人才,我们必须起用他们,成全他们,不要怕他们出错。中国的家庭,凡是母亲很会烧菜的,女儿们反而多不会作菜。这是因为妈妈总是看不上女儿烧的菜,不放心给女儿作,弄到末了什么都是自己作。所以,要训练女儿有好手艺,总要尽量给女儿机会,让她作一点。或许头一次她把饭烧焦了,以后就会好一点,过几次就可以上桌了。
又如理发店里的老师傅总是要给徒弟机会操练,以后徒弟理发就会理得和老师傅一样好。这是要给你们看见,若是一直不给弟兄们机会作长老,他们什么时候才会作呢?或许你们心里想,若是给不够格的弟兄作长老,召会不是糟了么?其实,让徒弟理发,就是理得糟一些,也不会差得太多,总比不理好。同样的,我乃是抱定这个主意,让台北二十一个会所都开放,叫许多青年弟兄们作长老。虽然他们今天是徒弟,过不久,渐渐就会变成师傅了。
当初倪弟兄就因看见同工们留在各地,会顶替当地的长老们,便在一九三七年一月初,释放了‘工作的再思’的信息,讲到安提阿的路线;那是针对同工们讲的。安提阿的路线是要所有同工们,都像保罗、巴拿巴一样,到各地作工,不要留在一处。然而,实行了几年之后,我们发现仅仅是到处作工,反而使有些同工停不下来。倪弟兄看见这个光景,在一九四八年恢复职事时,又讲了耶路撒冷的路线,说到彼得、雅各留在耶路撒冷作工,所以要同工们留下来。然而,这样一留,大家又都不动。所以历年来,台湾的同工们无论到那里,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,一栽下去就拔不出来。对此,我不责怪别人,只怪我自己,是我把这个带下来的。
直到今天,台湾的同工仍然缺少出外作工。我在海外这二十多年,最少跑了四十多处地方,平均每半年开展一个地方。对此,我是老经验;我开辟了许多场地,给大家操练。可惜同工们往往一动就留不下来,一留下来又不动。正像旧约申言者何西阿说,以色列人是没有翻过的饼(何七8),下面都烤焦了,上面还是生的。所以,我们应当翻一翻,并且应当一直翻。
换句话说,我们应当一面出去作工,一面在所在地的召会作工;并且无论出去或留下,都不要太久。出去是对的,留下也是对的,但都不可以太久。雅各因为一直留在耶路撒冷,变得老旧了,就将犹太教的作法带进召会中,使召会与犹太教有了搀杂(徒二一18~26)。到一个地步,连神也没有办法,只好兴起环境来清理那个搀杂。我绝对相信,若是雅各不留在耶路撒冷,肯像保罗一样出去作工,他的观念必定会改变。所以,同工们留在一处召会过一段时间后,都得出外作工。这是使徒行传的记载所表明的。同工们一出去,留在当地的长老们就容易起来。同工们一直留在一个地方,不仅自己衰老,当地的弟兄们也会被顶替而不得成全。
现在我们来看,从一九七○年至今这十五年内,主在地上的行动。首先我们来看中国大陆。当我们在一九四九年离开大陆时,全中国的基督徒人数约三百多万。那一年之后,基督徒受到逼迫、摧残,甚至所有基督徒的活动都被禁止。岂知从一九七○年开始,新的一代被主兴起。他们都是二十几岁的青年,大部分是从乡下来的,被主兴起来疯狂爱主,带领成群的人得救。有人估计,今天在中国大陆基督徒的人数约有五千万。这都是主自己作的。在中国十亿人口当中,基督徒有五千万,占全部人口的二十分之一。
反观,我们在台湾并没有达到这比例。照着主的行动来说,我们是落后了。二、三十年来,我们的召会数目和圣徒人数并没有多少增加;主的行动在我们中间的确受到太大的限制。
我们的眼睛要被开启,不是为着论断谁对谁错,而是要看见现实的情形。好像作生意一样,如果我们是一家工厂,开办了二十多年,我们一定会问,到底我们的资产增加了没有?有没有占有各地市场?我们不能关起门来说,现在还有市场,工厂还在开工,每天还在向外发货;仔细一看,却发现资产减少了。虽然生意还在作,每天还在忙,但是忙来忙去,资产减少了,这就有问题。
我们一看统计,就能明了实际的状况。和大陆的情形相比,我们作工的方法的确限制了主。在中国大陆,主耶稣的福音越受压迫,就越扩长。我们在台湾生活安逸,会所美观,反而限制了主。
我请求你们,转你们的观念,松开你们的手,让众圣徒自由发展。他们能发展到什么地步,就让他们发展到什么地步,不要怕他们错。我们即使百分之百的对,但结果是如此贫乏,又有什么意思?我们人数没有加增,也没有开展,即使我们都对了,但主却没有路可以走;这个对就成了最厉害的不对。所以,我们都需要睁开眼睛看看,不能再往错的方向去;我们必须调头。
去年我回来改制,有的人觉得我作得太厉害。实在说,我里面紧紧的勒住我自己。今天我们的光景全数不对,不仅是台北不对,整个台湾都不对。这不能责怪大家,我承认这是我们带领的方针、策略、制度错了。虽然是一个好制度,使全台各处的召会都规规矩矩的读经、祷告、守晨更、聚会、事奉、为主作见证,结果却让主没有路往前。从这观点看,我们的制度是出了问题,所以需要改一改制度。我们要将那些伤害并限制我们,叫我们不能开展的阻碍挪开。为了让主有路,我们绝对必须改。
这次改制到底能作多少,端看大家许可我作多少。感谢主,我回来改制,大家还接受;若是你们不接受,我就走开了。你们虽然没有不接受,但还得看你们能跟上多少。你们跟得快,我就作得多。可惜,你们还是相当保守,这是因为中国人的性格使然。这叫我感到很为难。
我们要放大眼光,不要坐井观天,不要一直守着我们的对,而没有后代。我们二十几年在这里,却是不扩增,也不繁殖,结果孑然一身。真理我们有,生命也对,什么都对,就是没有后代,那就让主没有出路。我们需要看见在主恢复中的需要,和我们的短缺。主的恢复需要人,我们若是没有得着人,主的恢复就无法往前。我们要走正当的路,生出后代。
在美国,初期我们是繁增最快的团体,后来因着反对者出版毁谤我们的书而受了打岔。然而在台湾这里,没有毁谤和反对,可是也没有得着多少人。我们的问题在于生而不养,生而不教,因着缺少照顾而没有把人留在召会生活中。
要得着人就要传福音,传福音就是‘生’。然而,把孩子生下来以后,还得养。我们中间这十年来也救了一些人,但他们受浸得救后,留下的并不多;原因在于我们生而不养,即使养了一点,也不会教。生了要养,养了还要教,这样才能把人留下来,叫他们成为有用的。主的恢复需要人,主的恢复急切需要生,需要养,也需要教。
我们在这三点上都不够积极;生不够积极,养几乎没有,教也缺少正确的路。虽然我们常常开特会、办训练,讲的也都是生命的道,但不知不觉就落入一种属灵的修养。我们在召会里,只是讲一般性的道理,在属灵教育方面却很短缺。所以,有的人在我们中间听了三十年道,还似懂非懂,好像都知道,却没有一样弄得清楚。这是因为我们没有教育制度,在‘教’的一面没有路。倪柝声弟兄曾为这缘故开办训练。他作了初信造就五十二题,就是要大家到各处一提一提去教导。
今天人受地上的教育,从幼稚园起,小学六年,中学六年,大学四年,研究所再读几年,就拿到了硕、博士学位。然而,圣徒们听我们讲道,比我们的儿女受教育的时间还长,结果连属灵小学都没有毕业;这是我们对不起他们。所以,从今以后,我们非实行教育性的教导不可,一定要实行分级真理教育。
为着应付这个需要,我们进行真理课程的编印,一共有四级,每级有四卷,每卷十二课。我们预备每周教一课,一年教授四十八课。弟兄姊妹们只要好好接受真理教育,一年就可以读完四卷真理课程,四年可以读完全套真理课程。在台北这里,我们要开始在主日上午,实行分级真理教育;这就是我们的‘教’。
在主的恢复中,今天最需要的就是得人;得人以后就需要养和教。我们今天的缺乏就是生得不够,养得也不够,教更是没有。一个兴旺的家庭,是一直的生,生了就养,然后要教,让孩子受教育,叫他们成材。台湾今天各方面都有发展,乃是因为教育办得好,人才产生得多。人才一多,各项事业都能发展,社会也能上轨道,国家自然就富强。家是如此,国是如此,召会也是如此。求主怜悯我们,带我们在各方面有新的起头。
一九八五年十一月三十日早上讲于台北(全台长老同工聚会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