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常受文集一九六七年第二册

《召会的立场与召会蒙福的律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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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站住正确立场,活在调和的灵中

关于实行召会立场的问题

我们无论实行什么,都该完全是生命里的事,即使是说方言也该如此。我们并不反对人说方言,但是灵恩运动把说方言弄得变质、堕落了。我们虽然没有强调说方言,但也没有反对。我们和人配搭,是在召会的道路上,在一的见证和立场上。这个见证和立场的大门,是向众人敞开的,但人若不实行,就是站在分裂的立场上。今天,只有一个立场是不分裂的,就是这个一的立场。你若用真理和人好好交通,至终,人凭着良心也会承认这个立场是对的。读数学的人都知道,二加二的答案是四。同样的,认识真理的人,都知道召会该是一个,而召会在每一个地方上该有合式的出现。许多基督徒都承认,也都知道这是正确的。然而,他们无法作出来,无法实行,只好照着不对的作法,照着他们能作出来的作法实行。

所以,人不愿意实行召会的立场,第一个藉口就是认为无法作出来;既然作不出来就放弃了。如同司可福(Scofield)的观点,他认为要等真正的召会产生出来,等于是在等那看不见的召会(invisible church)产生出来;那是无法实行的。那是个看不见的召会,是个抽象的召会,现在不用理会,等将来在天上,大家自然都会合一的。

第二,撒但很诡诈,常欺骗人说这不一定作得出来,即使作出来也不一定是。所以,人很容易受骗,认为在道理上可能对,但作得不一定是,就因此受定罪。这就成为不能实行召会立场的第二个藉口。第一是作不出来,第二是即使作出来也不一定是。我们都知道,没有一个召会在这个时代是完全的。从召会历史来看,耶路撒冷的召会是不完全的,安提阿、以弗所的召会也不完全。完全或不完全是另一件事,那是相对的,但合一的立场是绝对的。好比人看我的手,现在看是干净的,但医生用显微镜看,却有许多细菌;因此,这是相对的干净。然而,召会合一的立场并不是相对的,乃是绝对的。

召会立场的绝对性

召会的立场是绝对的。我们不能说,召会的完全或不完全是最重要的,所以不要去管立场问题。这是不正确的。我们从新约看见,哥林多召会的确不完全,她在许多面都是混乱、一塌糊涂的,但她还是在哥林多神的召会(林前一2)。这是绝对的。

从旧约的以斯拉记和尼希米记,我们看见那些归回的以色列人,有些是以斯拉带回来的,有些是尼希米带回来的。他们的立场是绝对正确,绝对讨神喜悦的;因为在那个立场上,有圣殿的恢复。再看但以理,以他的情形而言,他比众人都属灵;然而,他所在的巴比伦地没有圣殿。在巴比伦可以有个人的属灵,但那里没有圣殿,圣殿是在耶路撒冷这里。虽然那些回到耶路撒冷的人,有通敌的,也有娶外邦女子的,情形不是很好,但是那个叫神心满意足的殿在这里。我们看见那真正属灵的但以理,虽然没有归回,但他的心是朝向这个地方的;所以,他一天三次面向耶路撒冷祷告(但六10)。但以理并没有说,我们留在巴比伦属灵就够了。我们的确应当属灵,但属灵不能代替正确的立场;但以理是很清楚的例子。但以理是属灵的,那些与以斯拉、尼希米一同归回的人,有许多并不属灵;然而,以立场而论,但以理的立场是不正确的,归回耶路撒冷的人才是在正确的立场上。但以理也知道,所以,他一天三次面向耶路撒冷祷告。然而,今天一般所谓的属灵人,他们不但不在意正确的立场,还定罪这个立场。这是错误的。

圣殿乃是在主所喜悦的立场上。主耶稣降生,祂的第一次来,并不是在那有属灵人的巴比伦;祂乃是降生在不属灵的人中间,降生在伯利恒,在回耶路撒冷的人中间。若是众人仅仅像但以理一样属灵,一个也不回耶路撒冷,全都留在巴比伦,这样,主耶稣是无法降生的。主的降生乃是藉着犹太人,并生在犹太地的耶路撒冷。即便犹太人都属灵,变成在巴比伦的属灵人,主耶稣也不能降生在他们中间。这其中的确有立场的讲究。

那些在台湾有异议的人说我们变成组织,我们是巴比伦了;所以,他们要从巴比伦出来。但那些出去的人彼此合不来,结果分而又分。若是这三、五年里,那一班出去的人,都活在一个灵里,彼此是同心的,我也会对他们起敬意。然而,今天这些人,也不过三、五年的时间,就分了十几处,并且落到一种很可怜的光景里。

史百克的职事反对召会立场

有人问,为什么许多人都跟随史百克弟兄,结果却会有如此分裂的情形?当初我和史弟兄谈话时,曾对史弟兄说,“你这个属灵的职事,我们能接受,但你这个关于立场的见地,我们不能接受。”我说了“接受”后,不料开了一道后门,引来了分裂。一九六二年,史弟兄写了一封很长的信,给马尼拉的一位弟兄,这位弟兄将信复印了许多分。当时有一位弟兄在新加坡得了一分,就转寄给我。我看过后,里头很过不去。史弟兄是一位年长弟兄,他在当面对我谈话时,都是说很好,他和我是一样的。但他这封信表达的却完全相反。在信上他批评我们在东方讲了错道理,这个错道理是从弟兄会来的,并且批评我们所站的立场是地方规条。看到这封信,我心里相当过不去,因为史弟兄从没有当面和我讲到这些事。而后,我本想回史弟兄一封信,对他有些提醒和质问,但后来觉得没有多大意义,就作罢了。

等到一九六四年,我到了纽约,正巧史弟兄也到纽约。我们在一位弟兄家一同用饭。饭后谈话的时候,他问我为什么不再邀请他。我从口袋掏出这分信的复印本,请史弟兄读一读。他读了之后,我就问他:“这是不是真的?”他没有办法不承认。我就说,“这分复印本向你解释,我已经不再合式邀请你了。这是你写给一位弟兄的信,为什么我手上会有这复印本?我希望你知道,有人要利用这封信停止我在远东的工作。他们一再的复印这信。这是现今的情形,除非等到情形得着清理,我是不合式再邀请你了。”这话是要史弟兄为那封信负责,他需要清理那个情形。

经过这些事后,我们发现史弟兄的职事完全反对召会的立场。其实,自一九五七年在台湾的谈话后,我们就发现史弟兄完全推翻这个立场。我问纽约召会的负责弟兄:若是大家不来在一起,怎么能有身体生活?这是个事实,也是大家都承认的。然而要来在一起,是你到我这里,还是我到你哪里?所以,这就给我们看见,有正确立场的需要。若没有一个正确的立场,我们如何能来在一起;你看你那里对,我看我这里对,结果仍是不一致,无法有身体生活。在台湾,因着史弟兄说,“只要我们都是在主的名里聚集,就有主在我们中间,”就种下不正确的种子,使那些异议者胆敢放肆的作分裂的工作。

我曾经在这点上,和史弟兄交通过。我说,“你去问在天主教里的人,他们也说他们是奉主名聚会。你不能说,天主教的人没有主在他们中间。你听听他们的见证,都不是假的,而是真的。况且,他们也有人确实经历主在他们中间。这你怎么说?”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。然而,因着史弟兄在台湾撒了不正确的种子,有不少人受了影响,就不要召会立场了。

异议者说,我们太狭窄,不能和神所有的儿女交通,特别是说我不接受史弟兄。事实上,我没有不接受史弟兄,只不过在关于召会立场的问题上,我们是不同。我们并非什么人都不接受,我们连盖恩夫人都接受了。我常告诉圣徒,关于盖恩夫人,特别是在生命一面,在背十字架、为主受苦、犠牲这几方面,我们实在得了盖恩夫人的帮助。然而,若是今天盖恩夫人仍在世上,我们可以请她来吗?她的确有她的分量,但我们能请她吗?今天有人说,我们不请人来,就是狭窄。我就质问他们,若是今天盖恩夫人在世,该不该请她来?当然不该请她来。因为盖恩夫人虽然有她那一分对的,我们也接受她那一分对的;但若是请她来,她会把不对的也带来。这是很清楚的。

我们都知道,在盖恩夫人的传记中,有她在马利亚像前祷告的记载。这证明无论人如何的属灵,你都不能完全信他。像盖恩夫人这么属灵的人,怎么还在天主教里,不从其中出来?怎么她还在马利亚像前祷告?所以,我们的确不能盲目跟随。我们不能认为史弟兄讲属灵,我们就要全数跟随他。我并没有完全拒绝史弟兄的职事,若是拒绝,当初就不会请他来。在请他来以前我们就已经知道,史弟兄对召会立场是有不同的看法。既有不同看法,为什么还要请他呢?因为当时我们相信他不会去摸这个问题。他第一次来,的确没有摸;第二次,他就摸这个问题了。一摸,问题就来了。史弟兄撒下这个种,使我们吃尽苦头,也把一些人害了,害得他们至今成了四散的,没有身体生活,没有召会。一九六五年我从美国回到台湾,处理异议的事。感谢主,是主的怜悯,从那个处置以后,才慢慢把弟兄姊妹带回来。

一九六〇年,我和纽约的负责弟兄谈话时就说,你们没有一定的立场,怎么能有身体生活。这一定的立场,不是说一定要到你们那里去,不到我们这里来,而是要来到一的独一和真正的立场。这点是很重要的。所以那时,纽约的负责弟兄才清楚,也才定了下来,使纽约召会有了一个新的起头。一九六一年,我到纽约,在那里住了两个多月,辗转的打立场的负担。以后有人告诉我,自一九六〇年来,弟兄们最得帮助的,就是这个立场问题。乃是那时候,才把立场确定了。

这如同开工厂一样,不是理论讲得很好听,工厂就可以开成功。问题是能不能作出货品?人可以把道讲得很好听,但是货作不出来。史弟兄属灵方面的道是不错,但立场却大错,这就叫人作不出东西来。

倪弟兄曾在一九三八、三九年,在史弟兄所在的贵橡(Honoroak)那里住了一年半。回来后,他和我有许多谈话,告诉我贵橡那里的情形,我才清楚史弟兄的道路,和我们的是不一样的。虽然我知道这些,但还不清楚史弟兄是怎么作法。当时我认为虽然史弟兄和我们不一样,但他不至于会反对我们。他第一次来时,的确是如此;然而,他第二次来,就造成难处。因此这几年,我才清楚史弟兄的作法。史弟兄以为自己看见了身体的原则。在某一面,他的确是看见了一点,但他认为虽然看见身体,却不必脱离公会,可以仍留在公会里,和那些爱主的人一同追求,一同往前。这是一面。

第二面,史弟兄愿意在伦敦有一个工作中心,在纽约有一个工作中心,在明尼苏达、洛杉矶,或在香港、曼谷等地,都各有一个工作中心。他不要有地方召会,他要有工作中心。这个工作中心平常由一部分人维持,到了时候,他就去开特会,把附近那些得他帮助的人聚在一起,受他造就。造就完后,那些人再回到原来的公会,在原来的公会里作工,带人属灵。然后,他再到别的工作中心。这是史弟兄的看见,他要在各地建立工作中心。

我们的看见是,我们的工作完全是为了召会,召会乃是神在地方上的彰显。当我们的工作完成时,都是给了召会。若是另设二个工作中心,就完全与我们的看见背道而驰。史弟兄这个人的心并不坏,他并不是要控制什么;这我们能替他作见证。所以,我们不是反对他这个人;我们和他是在看见和作法上不同,这是见地的问题。他认为这样能作出事情,但我们认为这个作不出来。好像我是肯定这样能出货,他是肯定那样能出货。大家不是存心上出问题,而是见地上有不同。

若是史弟兄不过问这个立场的事,我们的门向着他是敞开的;并且我们没有意思要他和我们,一同走这个立场的路。史弟兄就像是一位教授,有他专精之处;我们只盼望他教我们他拿手的那门学科就可以了。我们没有意思要他办学校,因为那是我们自己的事。然而,他却来干涉我们的行政,并要彻底改掉我们。我们的学校行政是设立地方召会,他的学校行政是设立工作中心,他要改我们就是越线了。因此,我们和他就没有什么相干了。

异议者的难处

说到从我们中间出去的那班异议者,他们的难处,第一,是存心骄傲。他们曾问人:“你看再过十年,天下是谁的?”从这句话就知道,他们的存心的确是骄傲的。第二,他们受到史弟兄的影响,不要召会的立场。第三,他们以为自己是高超的、超越的,所以成立了一个超越同工团,一直拉弟兄姊妹加入他们的团。

分裂的异议者还造谣说,我不能回远东了,只能在美国作工。不仅如此,他们还说我们是巴比伦,并出了一本毁谤的书。书中的观点认为一地一会的原则,在使徒时代是有的,但今天已不能实行,现今的立场,应该是得胜者代表召会。这是不对的。若是得胜者代表召会,请问谁是得胜者?要如何定得胜者的标准?圣经没有一处告诉我们,全召会都是得胜的,也没有一个所谓得胜者召会。那些分裂的人称义自己的作法,目的是为了搞分裂。

站住立场,活在灵中

然而,我们清楚看见,第一,我们一定要有确定的立场;第二,要学习活在灵里。这两点缺一不可,因为我们若不学习活在灵里,是根本无法有实际的。此外,我们看见他们所出的报纸,说到他们只要基督,不要人意,不要人工。那么请问,他们在我们聚会前,到会所门口拉人,这不是人意,不是人工吗?他们若真正在灵里跟随主,就该让圣徒的良心自由辨别。对的,圣徒自然会跟随;不对的,就不会跟随。他们对人说,召会聚会所变成人意组织了,所以要人到他们那里聚会。这是什么工作?

这些分裂者曾亲自对我说,他们对召会、对工作、对我在工作上的带领,都没有问题,对权柄也没有问题。然而,一旦我们停下他们的工作,他们就指控我们变成组织。

一位服事弹琴的姊妹,有一天被请去和他们聚会。当时她不是太清楚,等去看过之后,里面反而清楚,不能再去了。纵使他们用各种方法邀请,她里面很明白,不仅弟兄们说不要去,她自己也从主得着话语,觉得不要再去了,不要和这些分裂有分。所以,不活在灵里,只讲外面的道是没有用的;同时,也一定没有果子,不会结果子。

我们观察出,现今所谓的公会和宗派,都有他们各自特别的点;撒但就用这些特别的点产生分裂,拦阻基督身体的工作。然而,在正确立场上的召会,没有这种特别的点。洛杉矶召会没有什么特别的点,旧金山召会也没有。若是人得救了,他们只单单叫人爱主,走主这条路,此外没有什么其他要求要人就范。然而,许多公会和宗派他们那些特别的点,叫人进不来。比方,有些灵恩运动的团体,非要人又跳又叫不可,这就叫人很难跟随。这也正是他们难处的所在。今天基督教里的各公会,都有他们特别的点,要人遵行;而我们是普遍的,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点。结果,他们反而倒过来说我们狭窄;这实在是诡诈。

再以灵恩运动为例,他们一定要人跟随他们的那一套作法,但我们不能要。我们只是来在一起,简单的爱主。我们是这样的普遍,他们却要说我们狭窄。实在说,我们的确是普遍的,因为我们甚至没有反对说方言,只不过我们并不推动说方言。他们不能放下他们的主张,非要人跟随那一套不可;但我们不要任何特别的东西,我们只要基督。今天,很少基督徒不要基督以外的任何东西,但他们却反过来定罪我们。因此,我们所走的就成了一条窄路。

一九六七年五月十一日讲于西雅图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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