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常受文集一九六七年第二册

《以活而配搭的方式结果子,为着建造基督的身体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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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 我们需要看见基督身体的异象

我们要在主的身体里事奉主,首先必须看见身体的异象。我们不是仅仅个人分开事奉;我们乃是作为身体而事奉、尽功用、敬拜并作工。这是我们对召会的基本认识。

倪柝声弟兄的训练分授基督身体的异象

孟教士(Miss Monson)是从挪威到中国来的传教士,她是一九三〇年代初期,主所使用一位优越的布道家。在那些年间,主在全中国作了深的工作,复兴了许多人。主在那段期间所得着的,多数是大学青年。孟教士在每篇信息之后,会请人留在座位上,她却走到会场门口,站在那里,无论是谁经过,她都会逐一的问:“你重生了吗?”人若说是,她会考量他说话的声音或脸上的表情,有时她会说,“不,你还没有重生。”那时,华北的各公会举行领头人的特会,孟教士也应邀参加。在那次聚会里,她向所有的领头人传讲重生。聚会之后,她又站在门口,问每个人是否重生了。有些人回答是,她会说他们还没有重生;有些人不敢回答,她却说,“赞美主,你已经重生了。”这使许多领头人害怕从她面前经过。这例子说明,人也许传讲并教导某个道理,却没有经历。

到了一九四〇年,倪柝声弟兄有负担要所有的弟兄姊妹都认识、看见、并领悟基督的身体;他花了一年以上的时间,释放许多长达一小时以上的信息,说到我们需要看见身体。原则上,他与孟教十二样,时常问说,“你看见了基督的身体吗?”在他交通的头几周,大家很放胆的回答说是,但倪弟兄会回答说,“不,你还没有看见身体。”至终,几乎没有人能通过这试验。这样,他’解,尽管弟兄姊妹对于身体谈论了许多,却没有看见身体,对身体也没有经历。

在那段训练期间,倪弟兄主日释放信息;在周中的某些日子,我们有些人会与他来在一起有交通。他会问其中一位弟兄:“你看见身体了吗?”他若说是,倪弟兄会请他作见证,他看见了什么;听完见证之后,倪弟兄会请另一位弟兄评论这位弟兄所说的。接着,他会再问另一位弟兄,是否同意那评论。这样,他就“一石多鸟”。至终,我们都被他的训练所摸着。一面,我们害怕这训练;但另一面,我们很高兴被暴露。在几位弟兄说完之后,倪弟兄会说,“不,你们还没有看见身体。”然后,他会从弟兄们所说的话里,找出某个特别的点来证明这事。这说服了我们所有的人。经过这样一年的训练之后,我们都被打败,不敢说我们认识身体。至终,我们只说,“倪弟兄,我不知道我是否看见了身体,你知道我看见了没有。”那时,我们领悟,我们不容易对基督的身体有真实的异象。

有一次,倪弟兄问一位姊妹是否看见了身体,她说,“我看见我是个小肢体,某些别的姊妹是在我之上较大的肢体。另有些姊妹比我年幼,因此她们是在我之下。靠着主的怜悯,我觉得我看见了身体,因为我确知谁在我之上,谁在我之下。”我们许多人都同意,这位姊妹看见了身体,因为她认出身体里的等次,并守住她的地位。然而,倪弟兄说,“你若问手臂,谁在它之上,谁在它之下,手臂不会知道。它会说,‘我只知道我在身体里。’我们只是在身体里。你若感觉谁在你之上,谁在你之下,你就错了。”倪弟兄这番话使我们惊奇和不解。对我们来说,似乎手臂应该知道肩膀在它之上,手在它之下。虽然如此,至终我们全都信服了倪弟兄。我们若真在身体里,不会这样知道自己的地位。我们肉身的某一部分若不是生病了,我们不大感觉它的存在。举例来说,我们不觉得我们的胃正在作消化的工作。我们若对胃有感觉,就指明胃不健康。倪弟兄在几次聚会里一再强调这一点;这对我们是真实的帮助。

我第三次来美国时,蒙主带领,对这里的工作有负担。那时,无论我旅行到那里,都听见人说到身体生活和“新约召会”。然而,我所接触的那些团体,现在有许多都消失不见了。这证明虽然他们有“身体生活”和“身体职事”这些辞,但并非真实认识身体。我们所学习的是,召会是生机体,不是组织;并且在生机体里,所有的肢体是自自然然的存在并尽功用。我们不是在组织里差遣人出去作工。反之,有些人在身体里被差遣出去。在组织里差遣人出去,完全是错的。身体是生机体,在身体里是自然而然的事。我们若看见身体,在事奉上就不会有难处。我们会领悟,我们是身体的一部分,绝独立。我们在事奉中所作的,不仅是一种行动,乃是一种生活。这样看见身体,是我们基本的需要。

我们若还没有看见身体,就免不了会在组织里行事。无论我们用什么辞汇,我们仍是组织。有些人也许问,带领的人和服事者之间,应该是什么关系。询问头和手之间是什么关系,证明身体里出了问题。头或手若没有问题,它们之间的关系是自自然然的。手不需要受教导说,“小肢体,你需要知道,你与头是有关系的。你作任何事以前,必须向头报告,等候正式的批准。”手若真是在身体里,并不需要这样受教导。它与头在生命里的关系会是自自然然的。我们若问一只健康的手,它与头的关系是什么,手会说,“我不知道是什么。我只是作为身体的肢体而活。”我们首先需要看见身体。我们一旦看见身体,就会领悟我们是身体的肢体。这样,我们就绝不能独立。

无论我们去那里,我们乃是肢体;我们所作的,不会仅仅是一种行动,而会是我们作为肢体的生活。

书信的主题是基督的身体。这些书信告诉我们,这身体如何组成以及肢体如何产生。罗马书是所有书信的概述,告诉我们,我们是罪人,神救赎我们,使我们享受基督作我们的生命,并且这享受是为着身体。救赎引到生命,而生命引到基督的身体。罗马书之后所有其他的书信,论到许多方面,有积极的,也有消极的。我们若看见这一切方面,就会在身体里受规律、被变化、并配搭在一起。早期的信徒需要这些书信揭示身体,今天我们也是一样。这是最终的项目,但也是最难的项目。今天在召会里之所以有混乱,是因为少有人实际、正确、并充分的看见身体,以致没有够多的建造。这是今天的难处,这也是为什么倪弟兄需要长时间强调这事。我们若能再次听见这些信息,就会俯伏,说,“主啊,怜悯我,我没有别的路,也没有别的选择,我必须看见身体。”

倪弟兄要求同工们放下他们在其他地区的工作,留在上海至少一年半,好叫他们看见基督的身体。在那段期间,许多弟兄姊妹流着泪呼求:“主啊,怜悯我。我所需要的,是看见身体。”他们对彼此说,“请为我祷告,因为即使到现在,我还是没有看见身体。”留在那里是牺牲,但有助于此后在中国的工作。我们都必须看见身体。

真实看见并进入罗马十二章身体实行的基督徒并不多。五节说,“我们这许多人,在基督里是一个身体,并且各个互相作肢体,也是如此。”然而,我们能说,我们与谁同作肢体吗?我们晓得道理,但我们也许忽略了实行。因为这牵涉代价,所以许多人只顾原则,但不顾实行。有些人甚至说,只有在新天新地的新耶路撒冷里,我们才会有彼此作肢体的实行。若是这样,今天就不需要身体生活了。也有人说,我们只要传福音,带人归主,并帮助他们爱主就好了。同样的,若是这样,就不必谈论身体的原则和实行了。

主的来临在于身体的建造和新妇的预备

在一九三七至三九年间,倪弟兄住在伦敦,并到挪威、丹麦旅行。在他将要离开时,人们请他说些道别的话。他说,“这些日子,你们说了许多关于身体的生活,就像木匠谈论作椅子一样。然而,‘椅子’在哪里?”关于身体的谈论有许多,但建造起来的身体生活在哪里?一九六七年,以色列国奇迹般的战胜阿拉伯人,得着了扩张,应验了圣经的预言(太二四32~35,路二一29~33),但想想基督身体的情形。那里有为着预备新妇之身体的建造?新妇没有预备好,新郎如何能来?

一九三六年我在华北时,我们收到潘汤(D.M。Panton)所出版的杂志“黎明报”(Dawn)。他在里面刊印了一篇文章,包括两张画像,一张是该撒尼罗,另一张是墨索里尼。潘汤警告基督徒,指出这两张画像的相似之处,并声称墨索里尼必定就是敌基督。潘汤受过郭维德(Robert Govett)的训练,被许多人公认为谨慎的圣经教师。然而,他犯了一个错误。那时,我告诉人说,“虽然我比潘汤先生年轻得多,但我必须告诉你,他是错的。主回来不仅是作审判者,更是作新郎,要得着祂的新妇。因此,主回来最大的兆头,乃是新妇要预备好。然而,今天召会尚未预备好。”

当然,我们有负担为着福音的开展,但我们主要的负担,乃是藉着身体的建造而有召会生活的恢复。一面,我们很喜乐天天与主有私下的生活;但另一面,我们里面也天天有负担为着召会生活的恢复。这是奋斗和争战。对实行召会生活的一切反对,都是仇敌所煽动的,为要拦阻身体的建造,使新妇无法预备好。在主宝血的遮盖下,我们宣告:我们愿意为基督的身体犠牲一切。我们若向主认真,为着主的恢复,就必须为身体付上任何代价。只要一件事对身体有益处,我们就为此摆上。愿主怜悯我们,使我们看见身体的异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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