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的爱是永远的爱,是不舍弃的爱,这爱也在祂的儿女里面;虽然曾被我这罪人辱骂、耻笑,但是,没有恨,只有爱。“爱救了我,当我在罪中落泊,当我在世界活着,爱救了我。”那天,这首诗歌成了我最佳的心情写照。我原来是个真正无家可归的浪子,从来就没有过“家”,如今回到神的家,成为神的儿女。这是神丰盛的怜悯和慈爱。
从小不迷信,也不信有神
我是山东青岛人,在一般人还是少不更事的年纪就从军,辗转经过大江南北,随着部队来到台湾时,才二十二岁。离乡背井,身不由己,这么一待,就是五十多年。
从来台湾一直到退伍,我都是一个人过活。退伍以后,在一家小工厂上班,巧遇我的小同乡,是个信耶稣的,常常来公司送货。难得他乡遇故人,每次见面总是闲话家常说不完。他常说,你要信耶稣啊,信耶稣很好啊,好处多多阿…。他又说,信耶稣有喜乐,有平安,说了一大套。我对这些事根本没兴趣,为了面子,只好忍着听,但越听越烦。
其实我是个无神论者,小学的时候,就和哥哥两个人,拒绝拜偶像。我一看到那些偶像,就心生反感。后来,对信耶稣也一样反感,只要讲到信仰,我就反感。我就是什么也不信。
我认定宇宙中的一切都是自然来的,那有什么神啊,鬼啊;说有神,有鬼的,都是骗子。我这位乡亲信耶稣,可是信得道地。他也不管我理不理会,脸色好不好看,就是不停的讲。有一次,他讲得正在兴头上,我越听越反感,不得已扯下脸来,说,“我是中国人,你传耶稣给我,这个耶稣教是洋教,我是中国人,不信洋教。”我想这种说法很有理,我也听别人这么说过,我这样讲算是天经地义。他说,“不是啦,这个耶稣是宇宙性的,祂是天上的神,这不是洋教。”听他说了又说,我也说不过他,最后我只好说,“你要我信,可以。不过我有个条件:你要我信,就要管我吃饭。耶稣管不管饭?若是耶稣管饭,我就信。”他听了只好苦笑,没有说什么。
身体有病,心理有病
不记得事隔多久,我离开了先前工作的地方。渐渐的,我的身体出现了不知名的毛病,看病吃药花了不少钱。为了弥补开销,我只得批一些货来摆地摊,多少赚一点。起先还应付得来,但是身体总不见好转。医生说,我是神经过敏。我也弄不懂,神经过敏怎么会这么严重。这样,跑遍了大小医院,还真有点走投无路。一天到晚为了生活,为了吃饭而烦恼忧虑。渐渐想家想得厉害,尤其是逢年过节,更是思乡病重。环境艰难加上心情忧虑,原来的问题没有解决,又加上新患的精神衰弱症,真是祸不单行。如此恶性循环,体重只剩下四十多公斤,心跳每分钟一百二十多下,四肢无力到举步维艰的地步。因为神经衰弱,严重失眠,常常整夜不能成眠。一天一天消瘦下去,宛如油尽灯枯一般。
一天晚上,情况依旧,心想,反正躺着也不能睡,就起来吧。那时,我住在一个违章建筑里,后面有一块空地,走着走着抬起头来,望着天。记得那晚夜空如洗,满天星辰,清明透亮的让我忍不住仰望许久。望着,望着,不自觉的向着天说,“天哪,你是真的神么?到底有没有神啊?有神,就请你救我,我是一个快要死的人。如果你能救我的话,我就相信你。”我不知道,当时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。想不通原来自认是无神论的我,现在竟然又喊天,又问神的。到底有没有神还弄不清楚,就已经开始跟祂讨价还价,如果有神就救我,如果神救了我,我就相信祂。这时候的我,已经是走投无路,没有钱,没有家,没有朋友,没有健康,几乎要死,连心理也出了问题。
我的地摊生意,卖的是些钢笔、眼镜、打火机之类的东西,因为病了不能作了,就把值钱一点、名牌的,统统卖光。最后,连自己的西装也当掉,脚踏车也卖了。这下可真是一无所有了,很快连饭都没得吃了,当然医生也不必看了。坐吃山空就是我最后的结局。
祂第二次来找我
奇妙的事发生了,我从前的老板移民美国,寄给我一封挂号信,里面竟然是美金三十元,可以换成新台币一千二百元。那是不小的一笔钱。当时,一个馒头,一根油条,不过几毛钱。有了钱,我第一个想作的,就是看医生。第二件奇妙的事发生了,我先前看了无数个医生,记都记不清了,恐怕大小医院、诊所都给我看遍了。没有想到有一位医生,我曾经作过他的挂号员。他不单是我的老板,而且和我处得很好,几乎是无话不说的。我看遍了大大小小的医院、诊所,怎么就从来没有想到他呢?我突然想起他,这是很奇妙的事。
于是,我立刻坐上车,直往他的诊所去。一上楼,他看到我直问:“你来干什么?”我说,“我来看病!我快要死了,再不来就不行了。”我怕三言两语说不清,浪费时间,就拿了一张病历表,自己条列各项病情,然后交给他看。他看完后,帮我检查了一番,只说了一句:“死不了。”我整个人忽然间轻松了下来。好像有一把钥匙插在一个打不开的锁里,结果“叭”的一声,打开了。原来是个死胡同,连门都没有,现在有了门,还开了锁,一下子都通了。
我高兴得说不出话来,支支吾吾的说,“为什么?”他说,“你这个病死不了,你不过是精神衰弱。这不是生理的病,是心理作用。你想家、担忧…。”但是医生叫我不要欢喜得太早,他说我的病虽不至于死,但是若一再拖下去,很容易导致自杀。对于他的话,我颇不以为然,因为我虽然生病,却从没想到要自杀。我又问:“为什么?”他就说,“你病了不能工作,连两步路都走不了,一站起来心跳一百二十多,无亲无故,无依无靠,没钱看病,连饭都没得吃,除了自杀,你还有路走么?所以你要马上开始工作。”我说,“不行,我两步路都走不了,怎么工作?”他说,“你让它倒,它就倒;你不让它倒,它就倒不了。”他这么一讲,我心里就更开朗了。他要我第二天就开始工作,一天都不要拖,死不了的。讲完后,叫护士小姐给我打了一针综合维他命,补充一下营养,也没开药就叫我回去了。忽然间,我站起来走路也轻松了,力气也有了,我的病好了八成,只是体力还没回来。
第二天早晨起了个大早,匆匆忙忙赶到我摆摊的地方,把摊子推出来,准备要作生意。摊子打开以后,里面七零八落,只剩一些不值钱的东西。若不再进货,可是无法作生意的,于是就打了电话请厂商送货来。这下可看到神真的是要救我。送货的是个很好心的基督徒,一来就问我说,“黄先生,你病好了?”我回答:“好是还没有好,但是我不出来作生意不行,要工作才有饭吃。”他很肯定的说,“你这个病,只有耶稣能医你。”这次听到耶稣的名字,居然不觉得反感,反而觉得很亲切。我里面马上有反应,说,“是真的么?”他说,“真的,只有耶稣能救你,能治你的病。”我说,“好啊,那要怎么办?”他说,“后天就是除夕,我们召会有布道大会,传福音,讲耶稣,你去听听看,听得好你就信吧。”我二话不说,马上答应。自己也莫名其妙,怎么会答应得这么干脆。
从来没有家的人,有了家
除夕那天,那一位弟兄没有来接我,是我自己去的。这可是自动送上门,找到了会所,就大大方方的走进去了。本来我的胆量很小,碰到事情就紧张,那天却自然得很,很舒坦。进到会所后,找好位子坐下,刚好开始讲道了。我听听感觉很好,觉得满有道理,心想这根本就不是迷信。正在这么想的时候,一个人坐到我身边,和我打了个招呼,问我听的感觉如何?要不要接受耶稣作救主?我不假思索就回答说,要。这和我第一次听到福音的反应,完全不同。这实在是奇妙,我是不可能改变的,是神怜悯我,是神寻找我。祂找了我一次,又找了我一次。为了要救我,祂找了我两次。我留下了住址,在回家的路上,脚步轻盈,心中莫名的喜乐。
过了几天,我自己前去,准备要受浸。到了会所门口,一位作招待的弟兄,上前来用力握住我的手,很亲切的说,“欢迎你来!”一听这声音很亲切、很熟悉,抬头一看,原来是许久以前,那位向我传耶稣,被我羞辱、骂了一顿的同乡。
有撒种的,有收割的。神的爱是永远的爱,是不舍弃的爱,这爱也在祂的儿女里面;虽然曾被我这罪人辱骂、耻笑,但是,没有恨,只有爱。“爱救了我,当我在罪中落泊,当我在世界活着,爱救了我。”那天,这首诗歌成了我最佳的心情写照。我原来是个真正无家可归的浪子,从来就没有过“家”,如今回到神的家,成为神的儿女。这是神丰盛的怜悯和慈爱。
我三十岁得救,五十多年来,一直活在召会生活中,享受福乐人生,满足欢唱。因为尝过主爱甘甜,时常对人传福音作见证,见证我一生所爱的主。
(见证人:黄英民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