祂从一本造出万族的人,住在全地面上,并且预先定准他们的时期,和居住的疆界,要叫他们寻求神,或者可以揣摩而得,其实祂离我们各人不远。
简单朴实的成长
那是台湾以加工出口,赚取外汇的六〇年代,小型的加工业在城市、乡村处处可见。好像全台湾的人民都很勤奋,虽然所得并不多,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,就是明天的日子比今天好过。我的父母为人朴实、忠厚,只有小学毕业,是当时最典型的蓝领阶级。他们结婚的时候,全部的家当是二千元,算是白手起家。孩子陆续出生之后,供给家中三个孩子的吃喝,再加上每学期的学费,不算是很轻的担子。因此,家里的生活很节俭,没有太多物质上的享受,记得家里买第一台电视机,是我小学六年级。从小,姐姐、我和弟弟都学着帮忙分担家务,煮饭、喂鸡、烧热水,都是我们日常的工作。父母终日忙于外,没有多余时间和心力顾到我们的功课,也没有办法给我们太多的指导;因此,自幼养成我独立的性格。
小学五年级开始,每逢暑假,父亲就在清晨四点钟,天还未亮的时候,用冰冷的水抹我双脚,叫我起床。随后,我们会一起上山,捡拾前一夜风雨吹落的龙眼。回到家,我们先将龙眼清洗干净,再用慢火烘干。等到龙眼的外壳干透了,再一一剥壳、去子,最后晒干成桂圆肉。卖得的钱,对我们的学费不无小补。每当一家大小围在一起,努力剥龙眼壳时,母亲就会犒赏我们每人一瓶平常喝不到的饮料。虽然两三块钱一瓶的汽水或果汁,今天看来有点微不足道;但那时我们小小心中的喜乐和满足,却是日后丰裕生活中再难经历到的。我就在这样简单朴实的家庭中长大,简约的生活好像一点也没有缺乏。
上了中学,虽然没有父母的嘱咐和叮咛,但是我心知肚明,唯有努力读书才有前途。只要是学校的功课,我总是专心、用功,除了家事以外,我可以从早上八点,一路读书到晚上十点。初中的第一次月考就得了全校第一名,这给了我无比的自信,也奠定往后用功读书的强烈动机。高中毕业后,考上台大政治系,成了家族村里中,第一位考上台大的子弟。父母感到十分光荣,他们很爱我,只是生性木讷,不善于表达。还记得,考上研究所及高考时,父亲特地去请我的小学老师写张红榜,张贴在家门口来恭贺我。我从学校回家乡时,他等在村子口大半天,为的是放鞭炮欢迎我。
异乡游子遇见福音
虽然我身在全台湾最顶尖的学府,心里并没有真实地满足。台大校园里,每一个人都很优异。我看看自己,外表普通,家境也比不上同学,唯有凭靠自己过人的努力,才可能出人头地。然而,离乡背井、形单影只的我,常常活在思绪烦杂、纷乱之中。每天早晨一起床,我的思绪已经绕地球转了好几圈。加上台大的校风自由,没有什么人的约束和管理,我开始学着不上课,经常跟同学熬夜打麻将,隔天日正当中才起床。身旁的同学更是“早睡晚起”:早上睡觉,晚上起床。这就是当时的宿舍文化。回想起童年,乡下正常规律的生活,充满朝气与理想的胸怀,不禁怅然若失。我怀念往日的田园生活,面对自己现实的光景,深感无力。
印象中,家乡有一间天主堂及基督教教堂,可是从小到大,没有人向我传过福音,或邀请我去作礼拜。唯一的一次,是我小学三年级,有次走在路上,遇见一群大学生,给了我一张福音单张。然而很快的,这张单张被家里的大人丢掉了,他们慎重叮咛我万万不可信教,还告诉我,以前村里某某人信了基督教后,成了神经病,不拜祖先,也不孝顺父母等。当时整个大家族,都是在传统信仰里,生活上自然接触不到福音。
大一的时候,福音再次临到我,有基督徒向我传福音;但因着小时候对基督教的印象,我并没有接受。到了大二,有一天,两位基督徒到我宿舍来。他们很热心的告诉我,人有灵、魂、体三部分,灵就在我们全人最深处,若要接触神就要运用我们的灵;这句话很吸引我。我很喜欢读书,也读过许多书,但是从来没有一本书告诉我,人有灵。虽然我学习了很多自然及人文的专业知识,但我从来不知道在我里面有灵。
他们接着说,要接触神很简单,最好祷告的方式就是呼喊主名,喊:“哦,主耶稣。”一开始我很不习惯,因为从小我所受的教导是:静默即修养。我虽然没有跟着他们喊主耶稣的名,却答应他们的邀约,一起读圣经。没有多久,我竟然在宿舍顶楼跟着他们开口喊:“哦,主耶稣。”我喊得并不大声,但很奇妙的,呼喊主名之后,我的心、我的脸好像开了。以前,我脸上的神情都是紧绷的,心情也总是灰暗的;但呼喊主名之后,我里面涌出无名的喜乐,连那位带我呼喊主名的基督徒也由衷的说,“你看起来不一样。”
荣耀的释放,全人明亮
我们持续的读圣经,一个月后,他们邀请我参加一个专为大学生举办的福音聚会。聚会中,众人一起唱诗:“释放!释放!荣耀释放!我不再被罪恶捆绑;宝血洗净我,全人明亮、清爽;主耶稣已把我释放!”那时,众人欢腾到一个地步,甚至从座位上站起来,大声呼喊:“主啊!把我释放。”
会后,弟兄们告诉我,可以受浸了,只是我心中仍有挣扎。一面,我确实享受认识主的喜乐;另一面,我考量到家里是传统信仰,每逢年节都要祭拜,若是我受浸,以后就不能跟着家人祭拜了。正当我犹预不决时,有四位弟兄主动来为我祷告,我也开口祷告说,“主啊,加强我的信心!”很奇妙的,祷告后,我就对弟兄们说,“好,我决定要受浸。”
我心里想,如果这位神不是真的,大不了以后不要再来就好了,并没有损失。当我从水里起来时,整个人真的是被喜乐充满。那种莫名的心境,是从来没有经历过,也无法形容的。就好像离家多年的浪子,回到家中般的喜乐。后来我才明白,我真的是成为神的儿女,回到父的家中了。散会后回宿舍的路上,我边骑脚踏车,边呼求主名祷告,喜乐的不得了。我得救了!
以后,我经历了奇妙的大转变。我非常喜欢呼求主的名,无论走路、洗澡都呼喊。我也开始参加基督徒的各样聚集,至终我搬出了宿舍,搬进弟兄之家。我重生了,我的灵活了,我整个人充满了生命力。圣经自此向我打开,每一句话都像是对我说的,是那么的真切、实际。借着主话的大能,及召会生活的帮助,我不仅受浸得救,我的信仰也成了日常生活的一部分;这位主耶稣是真实又可爱的。
奉献给主为主所用
我从小的梦想是要当部长。求学的过程中,我规划好自己的前途,并且逐步努力,要实现梦想。读研究所时,我已高考及格,在中央部会担任研究员。我认真、负责、敬业,在长官、同事眼中,颇受肯定。在工作上算是顺利,似乎离我的梦想越来越近。同时,我一直稳定的过召会生活,不改变对主的爱与珍赏。主的爱激励我,我也认真的将自己的前途奉献给主。
我奉献自己后,荣耀的神向我显现,使我能不改初衷。主为我预备了一位很好的妻子,我们一同在召会里服事圣徒。而我在前途上的奉献,让主在多年后能呼召我。在工作上,我自愿降调,从中央部会调到大学校园服务,并在校园传福音为主得着青年人。主为我预备了学校附近的房子,让我和妻子可以打开家,服事、照顾学生,周周坚定持续地邀请学生和朋友,前来用餐、唱诗、读圣经,有些学生因此受浸得救。
后来,我们的三个孩子陆续出生。打从他们仍是婴儿时,我就用圣经的话教导他们,常常为他们祷告。妻子自己带三个孩子,与小孩很亲密。我则是每晚睡前,讲圣经给他们听,并带他们祷告。
我们每天都有十分钟的家庭聚会,请孩子们分享今天最快乐,以及最不快乐的事,让他们练习表达自己,全家人一同专心的倾听。妻子常带着孩子有认罪的祷告,并邀他们的朋友来儿童聚会。孩子们因此养成正确的价值观,情绪越来越稳定,个性也由内向害羞,转变成喜乐开朗,会主动向人打招呼。家庭聚会成为我们家每天喜乐欢聚、享受主爱的共同时光。
原来神离我不远
如徒十七26~28 所说,“祂从一本造出万族的人,住在全地面上,并且预先定准他们的时期,和居住的疆界,要叫他们寻求神,或者可以揣摩而得,其实祂离我们各人不远。”我出生彰化县二水乡,在民风纯朴的乡下度过成长的岁月。回想二十年前,我只身从乡下北上台北求学,如今已是三个孩子的父亲。这二十年来,是主陪我走过人生的路途。因为神在创世以前就拣选我,且预先定准我的时期,和居住的疆界,叫我可以寻求祂;祂以永远的爱爱我,为我舍命拯救我,更为我建立家室,使我的家满了平安与喜乐。
今天我这满有意义的生活,远超小时候当部长的梦想。主耶稣给了我世人难以理解的平安,这个平安是无法取代的实际。
(见证人:王俊民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