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终于开始精采
艺术家最讲究与众不同,因为越有特色,越独树一格,就越有机会成功。…
信主之后,回首以前的生活和虚无缥缈、自以为是的追求,
才发现没有神,以前所谓的精采人生,根本就是自我感觉良好的假象;
自以为没有烦恼,是因为没有尝过真实地喜乐;
看似没有缺乏,是因为没有得到过真正的满足。
 
自以为高人一等
在台湾的艺术界和教育界相当有地位的“雄狮美术”,是家中长辈创办经营的。我从小住在台北市热闹的东区,生长在一个精神和物质层面都十分富裕的家庭。不只物质不虞匮乏,精神上也被艺术填满,从来不觉得自己还有什么需要。中学读的是私立中学,身边的同学多数和我一样,来自所谓的菁英阶级家庭;久而久之,也沾上一股不应该有的傲气,总觉得自己比一般人了不起,高人一等。
大学毕业后,我在诚品书店打工,认识了一个女孩子,和我一样是学艺术的。我们兴趣相投,都爱看书、看电影、聊艺术,很谈得来,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。
我们刚认识不久,她有一个中学同学是基督徒,知道她到台北来工作,主动的联络她,邀她去召会听福音。三个月后,她不但相信还受了浸。女友信主以后,最大的改变就是不再那么热中于艺术和文学的谈论,她开始觉得人生中有更重要的事。同我聊天时,也想和我聊聊有关主耶稣的事。在这之前,从来没有人向我传讲信耶稣的事。家里虽然没有拜拜,但是因为母亲对于研究各类哲学极有兴趣,尤其深受佛学吸引,我自小耳濡目染,也自认是个佛教徒,所以当时我对基督信仰完全无法接受。每逢女友向我谈及福音,我就会抛出许多问题和她辩论。女友的口才本来就没有我好,圣经也不熟悉,对我的问题毫无招架之力,总是被我驳倒,让她觉得既泄气又无可奈何。
隔年我到日本读书,有一整年的时间,我们都是以书信或电话往来。她仍然是一有机会就向我传她的主耶稣,而我也总是加以无情的回击。有一次,她和三位召会的姊妹到日本玩,顺道来看我。她们也顺便参加了一次在神户召会的聚会,希望我也一起去。女友大老远从台湾来看我,按理说,陪她去聚一次会也不为过,但是我的脾气硬得很,说不去就不去,彼此闹得很不愉快。
 
初尝挫败的滋味
第二年,女友也到了日本,在大阪读语言学校。她来了之后,立刻与神户的弟兄姊妹联络,不只自己参加聚会,也积极邀请我与她一同参加;我还是毫不考虑的拒绝了。我们也曾为了信仰而暂时不联络,但是过不了多久又重修和好。这样持续了好一阵子,女友终于觉得和我已经无路可走了。我们交往了三年,她觉得能聊的都聊完了,若是我不认同她“最感兴趣”的主耶稣和召会生活,我们又有什么真实地未来可言。有一天,她非常认真的告诉我:“你有两条路可以选:一条是跟我去聚会,一条是跟我分手。”
在女友和我提分手之前,我几乎是没有遇过任何挫折的。从小到大,凡事都很顺遂,富裕的家庭环境以及优越的社会地位,身边的人看到我,说的都是好话,从来没有人勉强我作什么。自然而然的,我自以为是的认为所有的事都是我可以掌控,可以解决的。女友要和我分手,虽然不是什么生死攸关的事,却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挫败,觉得自己走到了尽头,竟然遇到了自己无法解决并挽回的事。
 
从“被逼”到自愿
从前,虽然也曾和女友短暂的分分合合,但这次事态严重,几乎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。我因为不愿分手,勉强答应她的要求,陪她去周日早上的聚会。反正一周才一次,心想我只是陪陪她,并不表示我接受她的信仰,应付、应付就是了。隔周周日,我就陪她一起到了神户召会。虽然我是第一次去,却有种大家早就认识我的感觉。后来才知道这些基督徒经常为我祷告。我们参加中文区聚会,只有十来个人。在会中,大家都显得很喜乐,唯独我一人心情不佳,觉得自己和大家格格不入,遥望着众人开开心心的聚会。就这样,我陪女友参加了半年的聚会。在聚会中,我从不开口;一散会就离开,从不和人打交道。
半年后,某一次周日的聚会,有一位姊妹居然问我要不要说一点话。我根本就是逼不得已去聚会的,照着我的个性,应该会很直接的拒绝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,那天我居然愿意开口分享一点心里的感觉,连我的女友都觉得很惊讶。自从那天以后,我心里好像有一扇门打开了,已往的抗拒感渐渐不再有,也使我向着弟兄姊妹不再那么刚硬。
召会中的弟兄姊妹察觉我的转变,开始关心我的得救。一次主日会后,一位日语区的弟兄邀请我和女友留下来,晚上到他们家用餐。饭后,这位弟兄便和我说到信主得救的事,鼓励我应该受浸。同时,他也打电话给另一位会说中文的弟兄,希望那位弟兄从隔天起可以天天打电话陪我祷告。那时,我没有心理准备,感觉很惊讶,也很抗拒,有一种“大家都在逼我”的感觉。当天晚上,可以说是不欢而散。
隔天早上,那位说中文的弟兄很准时的打电话给我,我故意不接电话。接下来的几天,也是这样。我极少这样失礼,但那个时候我可是铁了心肠不理他们。那一整周,我也没有和女友联络,虽然她完全没有强迫我作什么,我却把气出在她身上,不跟她说话。她知道我在气头上,也没有主动找我。但是很奇妙的,主却使用那几天的时间在我里面作事,柔软我的心。没有了人外面的说话,却有主在里面的催促。经过一周的沉淀,我里面居然没来由的有一种感觉:“我准备好要接受主并受浸了。”这是我自己无法解释,却又无比真实地感觉。我顾不得面子,在周六晚上打破沉默,主动打电话告诉女友:“我明天就要受浸!”
 
竟有这么多人为我祷告
接到我突如其来说要受浸的电话,女友吓了一跳,赶紧联络弟兄姊妹。大家都对我的转变,感到既惊讶又喜乐,相约隔天早上八点在会所见。我住在京都,到神户会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。那天,我一大早起来,赶到会所去受浸。原本以为时间那么早,认识我的只有中文区十来位弟兄姊妹,来看我受浸的人应该就是这么多。但是当我走进会所时,发现不只中文区,连日语区的弟兄姊妹都一同站在那里等我。那时,主给我一个感觉,虽然这些弟兄姊妹不一定认识我,却已经为我祷告了很久。这让我心里非常受感动,原来每一个受浸者的背后,都有许多人的代祷。我以为是我自己决定要受浸,殊不知是许多弟兄姊妹祷告的结果,才使我柔软转向主。当我从水里上来的那一刻,在我深处的喜乐,以及脱去重担的感觉,是无法形容的真实。那一刻,我清楚知道,我得救了!
由于神户召会中文区的圣徒人数少,弟兄只有一两位,我得救后很快就开始学习参与服事,并学着照顾青少年。再者,因为看到弟兄姊妹打开家接待圣徒的榜样,我也渴慕有一个服事主的家。于是在我受浸后第二年,便与女友结婚。我们把我们的婚姻、家庭、和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主,因为我们心里非常明白这一切都是主的赐予。
 
真正精采的人生
得救后,我的性格有很大的转变。最大的不同,就是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,变成一个脚踏实地愿意服事人的人。进入召会生活以前,我的生活圈很小,接触的都是文艺界的人,不但功课、职业好,经济条件也好。父亲事业的成功,使我从小就受到众人的吹捧,从来不太需要迁就人或替人作什么。在召会生活中却不一样,各种职业、社会阶层、教育程度的人都有。当我在召会中与众圣徒一同享受主,就越发现外面所谓的地位实在是虚伪,唯有主和在主里的才是真实的。是主把祂自己的爱复制到我里面,使我不仅有是爱的主,也能用主的爱爱人,并甘心乐意的服事与我不一样的人,也学会迁就和我不一样的人;这些都是我得救前不可能作得到的。
另一个转变就是我从一个特立独行的人,变成一个愿意与人为友的人。艺术家最讲究与众不同,因为越有特色,越独树一格,就越有机会成功。我从小都在这种认知之下成长。耳濡目染之下,也尽力将自己的特点发挥到极致,和别人越不一样越好。乖僻、不爱与人来往的个性,竟然成了我羡慕的目标。甚至有人在第一次见到我之后,对我的评语是这个人“阴阴的”。但是感谢主,在召会生活中,主慢慢变化我的个性,使我能与人相处,也喜欢与人来往,与人分享主的宝贵。
现在最使我和妻子快乐的,不是享受两人时光,而是我们的家就是弟兄姊妹和福音朋友的家。不需要事先预约,只要想来,不管是吃饭、喝茶、交谈、跟我们的孩子玩玩、或者只是想坐坐,随时都可以推门进来。家里并非随时都很干净能够待客,孩子的玩具常常散落在各处;我们作饭的手艺也并不高明,不一定能摆得出美食佳肴;但这些都不能拦阻我们把家门打开。因为这样的家庭生活对我们来说,是最甜美、喜乐、满足的了。
从前我以文艺青年自许,期盼活得精采,活得风光;然而,神的救恩却临到我这个外面心高气傲,里头虚空如也的人。信主之前,看似什么都有,却只是一个活在自以为是、虚空天地里无知的人。信主之后,回首以前的生活和虚无缥缈、自以为是的追求,才发现没有神,以前所谓的精采人生,根本就是自我感觉良好的假象;自以为没有烦恼,是因为没有尝过真实地喜乐;看似没有缺乏,是因为没有得到过真正的满足。然而,现在的我有无可言喻的喜乐和满足,因为我的信仰和甜美的召会生活,给了我一个真正精采的人生!
(见证人:李柏黎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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