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九五〇年主的恢复在海外的光景
主的恢复已普及到世界各大洲,但扩增与开展却是很慢。一九四九年,我来台湾之前,台湾岛上只有台北市和高雄市两处召会。一九四九年五月,我蒙主带领,被打发到台湾;一九五〇年之前,全台只有四处召会。除了大陆以外,海外各处在主恢复中的召会,大约有五十处,几乎都在东南亚。除了香港一处,主要是在马来半岛、泰国、印尼和菲律宾。泰国以西的缅甸和印度没有召会,只有印度西南方的锡兰岛上有一些人,与槟榔屿的圣徒有亲戚关系,不能算是一处正式的召会。
马来半岛从槟城以下,经过实兆远到新加坡,不超过十处召会;砂劳越的诗巫一带,周围加起来有五、六处召会。泰国主要一处是在曼谷,南部有七、八处,总计大约十处。至于印尼,当时不超过十处召会,主要在泗水、雅加达和万隆。菲律宾当时只有北岛马尼拉,和中部的宿雾,这两处较大的召会,周围另有一些小召会,合计全国不到十处召会。所以这几个国家加上台、港两地,海外最多就是五十处召会。
主的恢复在海外的扩展
当时,菲律宾南岛民答那峨岛,还没有召会,乃是我到马尼拉访问,一位弟兄从南岛前来参加特会,得到帮助而被复兴,回去后将
“圣经要道”译为菲南的维萨延语(Visayan),用以传扬福音、造就信徒、建立召会,至今总共兴起了约一百一十处召会,每地平均有一百位圣徒。这可以说是职事文字工作,发生果效最显著的一个地方。
以后,主的恢复借着俞丹骝弟兄扩展到日本。与他同去的有另一位弟兄,一九五四年我在香港召开特会,那位弟兄还带来一位美国弟兄会的弟兄。那时,大家都觉得那位弟兄很好,不料回到日本,那位弟兄碰到一位天主教神父,就被牵引去了天主教。这对主的恢复是个羞耻,也是一大亏损。这就是为什么,我劝戒年轻同工,事奉主必须学习忠信,否则很难令人信靠。虽然如此,俞弟兄仍在东京兴起主恢复的见证。
主的恢复接着扩展到美国。一九五八年我第一次到美国时,仅仅几处地方有主恢复里的圣徒;并且除了纽约召会有少数白人,其他地方的召会几乎都是华人。所以,我到旧金山开特会时,也是用华语释放信息。那一次我只是经过,稍作观察后便回来。一九六〇年,我第二次前往。到了一九六一年,我第三次去,因着环境而停留了一段时间。一九六二年十月,我当时人在西雅图,原本定规十一月回台北召开特会。然而有一天,主在我里面清楚地告诉我,不要回台北,要好好接受负担,把主的恢复送到美国。于是我立刻打电报回台北,通知弟兄们取消特会,又打长途电话到洛杉矶,告诉住在那里的张宜纶弟兄,我打算几天后访问旧金山,再从那里到洛杉矶长住。张弟兄很喜乐的答应,所以我就到洛杉矶定居,把主的恢复正式带到美国。
主的恢复自从进到英语世界后,在美国、欧洲、非洲、澳洲、和中南美洲,开展得非常快。在美国东南部,从德州、佛罗里达州、乔治亚州、南北卡罗莱纳州、田纳西州、直到华盛顿特区,这一带地方近两年开展得很厉害,增加了十至十五处召会。总计现在美国约有九十处召会,加拿大约有十五处。
中南美洲目前已有超过一百多处召会,主要是在巴西,有五十余处;其次是墨西哥,确定的有二十处召会。其他中美洲各国有十五处召会,瓜地马拉就占了六处;南美洲其他各国,阿根廷有十五处,巴拉圭有十处,智利大概三、五处,玻利维亚二、三处,哥伦比亚也开始有召会兴起。总计南美洲有七十余处,中美洲约三十五处,合计约有一百一十处。所以整个美洲地区,合计约二百二十处召会。
在亚洲方面,目前菲律宾有一百三十二处召会,印尼有十七处,马来西亚约有三十处,泰国约十五处,加上新加坡,东南亚五国总计有近二百处召会。日本约有二十处召会,韩国有四十三处,台湾约有八十处,加上香港,全亚洲总共约有三百四十处召会。
欧洲各地也处处有开展,合计约有四十处召会,主要是在英国。在非洲,南非、辛巴威、迦纳、奈及利亚、赖比瑞亚五国,合计约有十五处召会。总括来说,从一九四九年在台湾开工,主的恢复开展到东亚各地;一九六二年起,借着进到英语世界,主的恢复更扩展到五大洲,甚至澳洲、纽西兰都有召会兴起,全球超过六百处召会。换句话说,已过这三十五年,主在各地带进了五百五十处召会。
主恢复的停滞不前
然而,主恢复的召会一扩展到某个局面,立刻停滞不前。可以说人数一多,扩增的情形就打住了。已过二、三十年,我们在主的恢复里,仍未研究出其中的缘故。以台湾为例,已过两三年,特别从去年,主的恢复在台湾岛上,就没有看见多少扩增和开展。再以台北召会为例,一九五八年共有二万二千多分情况表。由此推算,一九五六年台北召会在数的圣徒,最少也有一万八千至二万;经常聚会的人数,约三千位。二十八年后,一九八四年,台北召会经常聚会的人数还是三千位,但在数的圣徒按情况表算,只剩一万一千,还不及当时的一半。况且当年的台北市是小台北城,木栅、士林、北投等地都还不包括在内。今天的台北市已经是大台北城,聚会的人数反而不如三十年前。这乃是一个极大的证明,就是到达一个程度后,人数就冲不破;这个现象在台湾表现得最强烈。
不仅台北召会如此,各地召会在已过二十八年里,也几乎都是同样的情形。因这缘故,我们一再的说,不要说客套话、耍政治手腕;若依事实说,把数字摊开分析,各处召会实在都不够交代。这就如同经营公司,把当初的投资和现有的资产,按年日作统计,实在无法交代。二十八年来,我们经营主的“生意”,不赚反赔,这要如何向主交代。
我们研究的结果,得到一个十足科学的数据,证明开头的确有繁增,只要数字一高,就会产生停滞不前的情形。在主的恢复里,台湾众召会总是居于领先地位,然而这样停滞的光景,在台湾众召会中间却普遍皆是,就令人十分担心。现在全地上,主恢复中最大的召会就在台北。所以,台北召会的一切,可能会形成一个模型;后面跟着就是美国众召会。因此,台北召会必须有突破,才能带动主恢复的往前。然而,怎样才能突破,不是“光说不练”就能作得到的。
繁增定律的研讨─统计与预算
我们清楚算过,若是我们每年有百分之二十的扩增率,每四年人数一定加一倍。这是以经营企业的眼光所作的预算。如果资本雄厚,几乎不必办事业,只要像主耶稣所说的,将资产放给兑换银钱的人,就可以连本带利收回(参太二五27 )。这就证明百分之二十的扩增率,要求并不高。
今天世界上的大小机构,几乎都有会计部门作统计、预算。一切的企业经营,不能不作预算。即使是一个家庭,作预算也是重要的工作,好能量入为出,否则难以为继。所谓预算的范围,不仅包括财物收支,并且涵括了时间和事情的进度等。今天台湾的一切都很进步,进出口贸易十分发达;而我们在台湾的工作,却还照着三十五年前的作法,并且所有的优点几乎都失去了。特别是分排聚会的带领,那是一个最好的作法,如今却废而不用,难怪无法托住人。
我们许多人都在其中经过,盼望都能诚实面对。目前我们首先当作的,就是要作统计和预算。先要核对统计数字,然后有正确的预算,就是每年百分之二十的扩增率,四年后就会有一倍的增长。
守旧几乎是中国人的性格,虽然经过所谓的“康梁维新”,甚至革命,一般人仍是守旧,以致整个国家赶不上时代。所以,我们都得转,要在作法上革新不守旧。真理本身不会改变,这是属神的,但是传真理的方法需要一直转;比方从手抄转成印刷。地球自转一周是一天,这个时间谁也不能改。地球不能改,但地球上的交通工具必须一直改,一直转,转到“七四七”的时代,就能缩短时间,拉近时程。
我们今天在台湾的工作,是守着三十五年前的作法。严格的说,甚至是退步了三十五年,因为三十五年前的方法,还有一些长处,如今我们连那些长处都废弃了。这就是为什么已过二十八年,这里的人数没有任何增加。如果已过二十八年,我们的扩增率保持百分之二十,今天台北召会的人数,最少应该有三十八万。我们不该以为百分之二十的扩增率只是理想。在韩国有一个基督徒团体,这些年来据说带进了三十万人。无论人怎么批评他们,毕竟他们还是把人数作出来了。
若是没有统计,恐怕我们还在这里洋洋自得,以为这里有个大召会,每主日有三千人聚会。表面看,这样的数字还可以;实际上,对照当初投进去的“资金”,我们就得承认不行。若是这样继续下去,恐怕再过二十八年,连三千人都不到,因为不进则退。我恳求你们为我祷告,也求主宝血遮盖,因为我自己今年已经八十一岁。按世人看,我是年日无多。所以我里面很担心,也很着急,盼望能快快研究出一条往前的路。虽然主有怜悯,但主的怜悯必须人的配合,才能在地上给祂开一条路。
已过主恢复的“得”与“失”
回顾这一段历史,我把主的恢复带到西方,产生两个重大的结果。第一,把主的恢复带到英语世界,因而普及到全球五大洲;这很令我们得安慰。第二,因着英语世界的环境和对象,特别是在美国,使我能完成新约二十七卷的生命读经。如果我还留在台湾,对象、环境都不够,不容易能作出来。现在主的恢复拥有这一套丰富的宝藏,我们都得为此感谢主。
司布真(C. H. Spurgeon)曾著作旧约诗篇的注解,称诗篇为“大卫的宝库”(The Treasury of David)。今天我们有新约圣经恢复本,连同注解,加上全部二十七卷的生命读经信息,堪称主恢复的宝库。有两位著名的希腊文权威学者,一位在英国,一位在美国波士顿,接受了我们的访问,一致认同我们的翻译相当准确,并且辞句通顺。这实在是主的祝福。
将主的恢复带到全球五大洲,加上新约二十七卷的宝库,这的确是两大成果。然而,这个代价并不小,起码抵上二十五万人。我绝对相信,如果从一九六二年起,我一直留在台湾,注重扩增的事,必定能保持百分之二十的扩增率。假使我们能年年维持,现在已经有三十万人了。我们中间的真理这么丰富,若是大家同心合意的作,没有理由作不到。
今天,我们没有三十万人,只有三千人,所换得的乃是主的恢复进到英语世界,普及到五大洲,以及新约圣经恢复本,连同注解,加上一套新约生命读经,作我们的宝库。两相比较,我也很难决定要选择那一个。原则上,若是今天台北市召会有三十万人,这对主的恢复将是非常大的一股力量,相信我们至少能产生一千位圣徒出外开展。同时,只要每位圣徒每年奉献一百美金,一年就有三千万,能够支持主恢复的开展行动。到底当初留在台湾作工,产生出三十万人,或是把主的恢复带到海外,普及五大洲,同时写出新约的注解和生命读经,那一个价值高?这只有等到永世,才能作正确的估算。
前车之鉴,研讨改进
我们把统计数字摆出来,是愿意你们有深刻的印象,就是我们怎样误事多多。虽然台北召会还有三千人经常聚会,月月的奉献相当可观,也把从前木造屋都改建成美观的会所;但要应付开展的行动,就完全无法支持,以致全时间者越来越少,连服事本地都不够,更不必提往外去。比方东南亚的情形,印尼是一大片工场,却没有人可以打发前往。如果这样的情形再持续二十五年,恐怕人数会越作越少。这样,主在我们中间还有什么出路?
我们需要醒悟过来,只是坐在家里精研希腊文,读好圣经真理,追求生命长大,是不会有结果的。论到追求生命的长大,最有名的就是史百克(T. Austin-Sparks)弟兄所在的贵橡(Honor Oak)。然而到了今天,史弟兄仅仅故世十几年,贵橡就已经凋零了,所谓的生命也不知所终。论到圣经真理,最讲究的乃是弟兄会;结果今天弟兄会变得一片死沉。前车之鉴,后事之师,我们必须接受,不能重蹈复辙。千万不要以为,只要在这里明白真理、注意生命,对主就够交代了。已过二十八年,我们注意生命,追求真理,得到什么结果?我们不能仅仅有真理、生命,却没有产生什么功效、结果;这是不行的。
希望我们都有同样的认识与看见,不要彼此卸责诿过,仍旧睡平安觉;我们都要醒悟过来。今天的局面不仅领头的、负责的弟兄有责任,你我都有责任,因为我们都没有让主行动。今天世人开办企业、经营生意,首重营利赚钱。若是人经营某种企业二十八年,经过会计一算,资产完全没有任何增加,他就得问,到底自己是在作什么?他不能自圆其说,夸自己是老牌经营,产品质高料好,全球闻名。同样的原则,二十八年过去,我们只有三千人聚会,能不醒悟么?
无论同工或是长老,都要有所警觉,不能受到影响走了岔路,却一点没有知觉。面对今天这结果,我们不能不心痛;这么一班人在这里作工二十八年,一直忠心聚会,结果只是多了几个会所,真正的资产却没有增加。盼望这能给你们深刻的印象,把从前那一套老作法完全脱开,更要全数丢掉意见分争、卸责诿过、争权谋位等卑贱的事,要一心为着主恢复的往前,寻求让主能有一条出路。
两面平衡
何七8 说,“以法莲是没有翻过的饼。”这句话是一个原则,说出我们无论作什么,在神看都必须两面持平;如果我们过度注重某方面,忽略另一方面,那就是没有翻过的饼。主耶稣清楚地说,认识树要看果子(太七16~20 )。这是全本圣经里,说到两面要持平最好的一个比喻。约翰十五章也有类似的话,说到信徒要多结果子,就必须住在主里面,也让主住在他里面(1~8 )。然而已过,我们都将“果子”解释为生命的果子,所以不注意人数,只注意生命。这就叫我们受了亏损。无论是装备真理,或者追求生命,只要不结果子,就证明一定大有问题。
我们在主的恢复里事奉,不能自以为捧着“铁饭碗”,一点也不兢兢业业、不求进步。无论在国内或海外,没有人办事业或经营企业,是按时间上下班而能作成功的。每一个事业成功的人,都是把自己完全摆进去,积极奋斗。然而在主的恢复里,特别是在台湾,竟是落到一种“铁饭碗”的光景,没有人把主的恢复,当作是自己生死攸关的事。
已过我们的确说,不要太注重工作,要追求认识真理,要有生命的长进。我们的意思是要众人在主的恢复里,不要作另外的工作,也不要作工为着自己出名,谋求地位或博取名声;那样的工是死工。我们追求生命,并非什么事都不必作,自然神就会降吗哪。
以我自己为例,为了释放真理,我是非常殷勤的作工。对于新约生命读经这样巨大的工作,我自己是完全投入。以提后二20 的“大户人家”为例,新约圣经恢复本的注解不过寥寥数行,只需三分钟就能读过;然而我当初写的时候,至少花了两小时的工夫。为着写训练的纲要和注解,每早晨有两位助手来帮忙我。午休后,头脑清楚了,就思考早上所写的,有没有语病、不完备、或圣经根据不够的地方,措辞上是否需要加强、改进等。晚上聚会后,也常常在考量,只要一想到就立刻动手修订。我乃是这样的花工夫,才完成这一套生命读经。
我曾对台北召会的服事者说,他们有极其重要的工作应该作,但都没有作。这话不是发牢骚,乃是陈述具体事实。以情况表为例,一九六二年我到美国开工前,就曾经和长老们交通,说到必须有科学的研究,探讨这么多人只列名不聚会的原因何在,然后对症下药。当时我很郑重地说到这事,结果却没有人去作。原因无他,就是苟安心态,松懒成性,不愿痛下功夫。
性格的问题
按我的观察,事情作失败,不在于作的人无能,而在于他有能却偷懒。你们都听过龟兔赛跑的寓言。兔子的失败,在于自认有本领而偷懒;乌龟的成功,在于知道自己没本事,就以殷勤补愚拙,一直作到成功。换句话说,这不是注重工作或生命的问题,乃是性格的问题。
一九五三年,我们在这里作训练,主要就是训练性格三十点。日本人的头脑远不如中国人,但日本人作事成功,因为他们不偷懒,并且扎实的作。中国人头脑虽然聪明,却喜欢偷工减料,所以常常失败。三十五年前,我在这里开工时,一切的作法都是克难的,会所、工人之家都是木造的克难屋。我们全家连同帮手十二口,住在十六个榻榻米大的房子里,只有两张竹皮座椅,和一张茶几充当写字台。我就这样克难的开始我的文字工作。先是《圣经要道》六十题,只供应台北召会;但到了今天,这分话语职事的文字工作,已经可以供应全球六百处召会。
当时的工人之家,可以说是十足的“经济舱”。虽然一切摆设,包括桌、椅、床、凳、毡、被,全是克难式的,却都井然有序。等到我出国,交给同工们管理;才过二十年,就变得狼狈至极。追根究底,这不是生命或作工的问题,乃是性格和责任的问题。所以我才特别对青年人说,你们一定要好好学习,尤其是要养成作事认真、准确、坚持到底的性格。
目前主的恢复在美国、台湾、日本、德国都有文字工作。台北的福音书房出版的水准比从前进步许多,但还是比不上其他三地;按印刷水准说,还是日本第一,德国第二,美国第三。追究原因,不是出在生命或工作上,乃是在于性格。换句话说,同样的事情,一交在我们手里就差了。
保罗说,“神赐给我们的,不是胆怯的灵,乃是能力、爱、并清明自守的灵。”(提后一7 )这里的“灵”,乃指我们由圣灵重生并内住之人的灵(约三6 ,罗八16 )。如果我们真活在灵里,表显出来的就是能力、爱、清明自守。论到生命,同样是有表显的,那就是我们作工的性格。换句话说,真正在生命上有长大的人,作出事情必然有模有样,中规中矩。如果实际的表显不够,所谓的生命就是空谈。
盼望你们能领悟,所谓追求生命,应该与我们的性格,就是我们作事的精神,甚至我们的衣着仪表,大有关系。我自己从年轻得救时,就开始操练性格,直到今天,我书房的摆设仍保持整齐;用到什么东西,之后一定物归原位。论到作事,不作则已,一作就非作彻底不可。可惜台湾这个工作,一交到你们手中,就变得松松垮垮,完全不行。
我是在爱里对你们说诚实话。你们不该找借口,说自己不是那一分材料,而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。我们若接受主的恩典,向祂忠信,就不会让祂的工作落到如此光景。我们为主作工,要作得好,不能空谈,而完全在于性格,在于作事的态度如何。性格松散是不能成事的。
另一个性格上的难处,就是意见多,特别是年轻的弟兄,稍微作一点事,意见就出来;这对工作造成很大的困扰。我和倪柝声弟兄同工十八年,从来没有意见。今天你们讲生命,实际上并没有彻底、真实地学习生命的功课,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多意见。换句话说,你们谈生命,却没有生命的表显。不仅如此,说到真理,你们也写不出一点有条有理的东西,或是讲一篇有根有基、既深且奥的道。这是为什么?这是由于你们性格的难处。所以,主的工作从一九五六年至今,停滞不前,原地踏步。
我们的确感谢主,弟兄们在这里很忠心,认识召会,守住立场,也在生命上实在追求,在真理上认真学习;但由于性格上的难处,作什么都不够彻底、认真,就成了致命伤,杀死了该有的光景,害了这个工作。好比竞赛,只差一点就能拿到金牌,却由于“差不多”的性格,只能落居人后。这就是为什么,经过了二千年,直到今天,主还是找不着出路。
盼望这些话能刺激你们,激励你们。无论退缩或争强,谦卑或骄傲,都不是正路;正确的路在于殷勤、不怕难、作事要彻底。既然要作情况表,就务必调查得清清楚楚;既然要作小排,就认认真真的作。
日本的汽机车业,在美国经营得很成功。有一家公司在南加州有一处办公地点,上班的美国人有六百多位,按时上下班;后面另有几间小房间,里面都是日本人,经常研究到半夜,甚至住在里面。这是日本企业成功的秘诀,就是有一班人殷勤劳苦,竭力奋斗,不断研究改良。反之,我们今天这种停滞不前的光景,就是由于你们“差不多”的性格,和马马虎虎、得过且过的心态造成的。结果整个主恢复的工作动弹不得,无法往前。
一九五三年的训练,我们提到“三作”─作人、作事、作工。不会作人,就无法作事;不能作事,就不会作工。训练后不久,你们将这一套慢慢忽略、不注意,至终全部弃而不用,以致近三十年来,只能勉强维持一个局面。这不是生命或工作问题,乃是作事问题;如果弟兄们肯以生死攸关的心情作事,主的恢复一定完全改观。
积极进取的灵
年轻圣徒们必须被激动起来,有新的作法,不要重蹈复辙。这不是要你们去改主的真理或救恩,那是我们没有资格改,也不能改的。然而,对于如何传扬主的救恩,带人得救,如何使用真理保守他们,这些很值得研究。因这缘故,我奉劝在这个工作里的年轻人,首先要学习绝不闹意见,并且认定主的恢复这个目标,而不东变西改。然后,要学习建立好的作事性格,认真、殷勤、彻底。
我们的情形一定要改;即使不能全部改成功,也得有所改造。我们必须有日本人作事的精神,一同研究如何推动家庭福音,建立家、排聚会来托住新人,鼓励圣徒出去牧养。我们都得承认,一切问题的症结乃在于我们的性格,在于我们是否殷勤、认真、有责任感,非把事情作成功不可。比方作母亲的,为着养育孩子长大成材,就是作苦工也在所不惜。所谓“义不容辞”,我们正是缺少这样的灵。这并非指责大家不劳苦,乃是说劳苦不够,所以作不成功。日本人作事情的精神,很值得我们学习;比方扫地,一定连角落都扫得干干净净,擦东西也一定擦得一尘不染。他们作任何事都一丝不苟,总是彻底、不马虎。事业成功与否,关键就在于这种精神;这正是我们所缺乏的。
我们既有真理,又有生命,同时具备丰富的资产,实在有绝佳的地位。若是我们个个都有积极进取的灵,人数扩增是绝对没有问题的。如果年轻人肯花工夫,追求认识真理、生命长大,对付性格,学习殷勤、认真,一点不闹意见,这个工作在你们手中,必然有美好的前景。盼望我们众人为此多有祷告。
一九八五年一月十一日讲于台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