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灵在我们身上有两面，在我们里面是活水，在我们外面是外衣；活水喝到里面是为着生存，叫我们属灵的生命能生存；外衣穿在身上是叫我们能行动，能有所作为。这是主在我们身上两面的配备：在里面作我们的活水，在外面作我们的外衣。

对于圣灵这两面的真理，我们应该都清楚。每一个跟随主的人，在生命上一定要丰盛，在灵里要刚强，在真理上要清楚，在道路、立场上要确定。这样，我们才能确认我们所以这样走，这样生活，并不是盲从，不是随着人言，也不是受人的影响，乃是根据真理的光，跟随主的话。主的话是我们的准则，也是我们最高的断案，我们乃是跟随主的话，走主真理的路。

另一面，因着在真理上是清楚地，所以我们的立场，我们的道路也是确定的。就好像开船掌舵的人一样，指南针是确定的，舵是稳定的。所以无论遇到多大的风浪，有怎样的颠簸、吹袭，我们的方向总是不变。我们不是人云亦云，不分东南西北的，既没有“指南针”，也没有“船舵”，摇摇摆摆的随风浪漂浮。我们乃是清楚我们的路，清楚我们的立场，知道我们的“指南针”是正确的，我们的“舵”是定了方向的；这样，我们才能作一个正确跟随主的人。

约翰七章三十七到三十九节告诉我们，主所给我们的灵是活水的灵，我们渴了可以来喝；并且喝到我们里头，不只能解我们的干渴，还能从我们里面流出活水的江河，滋润别人，解别人的渴。路二四49指明，圣灵降在我们身上作能力，是在外面的，好像一件衣服给我们穿上。这如同以利沙得着以利亚的那件外衣，以利沙把那件外衣往身上一披，以利亚的灵就临到他，并且是加倍地临到他；这是外衣的灵，能力的灵（王下二8~9，12~15）。我们需要里头喝活水，也需要外面穿上外衣。

我们都知道，里面活水的灵如同气一样，我们一面需要喝水，一面需要吸气。一个人三天不喝水，还能活着，但三分钟不呼吸，人就受不了。主是赐生命的灵在我们里面，祂不仅是我们的活水，更是生命之气，是属天、属灵、新鲜的空气，我们天天时刻都需要呼吸祂。

基督教中有许多诗歌，而诗歌就代表作诗者属灵的认识；其中说到活水的诗歌相当多，但是关乎属灵空气的，几乎只有美国宣道会创办人宣信（Simpson）所写的一首。这首诗也收在我们的诗歌里（诗歌二一〇首）。我曾遇到一位在弟兄会传道二十多年的传道人，他不赞同这首诗歌所说的呼吸，他不懂要呼吸什么。之后，我和他交通，我说，“弟兄，主耶稣在约二十22，向门徒吹了一口气；这个吹就是一个呼出。之后，主又告诉他们说，‘你们受圣灵。’门徒要怎么受圣灵呢？当然是吸入了。主呼出来，若是你不吸入，祂就进不到你里面。主呼出来，而我们吸入，这生命的气就进到我们里面了。”

我们要吸入主，就必须领会主就是灵。灵在希腊文里，就是pneuma，纽玛，意思就是气。英文说到充气轮胎，用的字是pneumatic，这个字就是pneuma这个名词的形容词。汽车的轮胎需要打足气，同样的，我们每一个基督徒都需要“打足气”，就是被灵充满。人开车最怕车胎瘪气，车胎一瘪气，汽车就跑不动了。照样，我们基督徒也要常常被灵充满，否则就像瘪气的轮胎，没有力量往前了。

圣经明明告诉我们，主耶稣从死里复活那天晚上，来到门徒中间，向他们吹入一口气，说，“你们受圣灵。”所以这气就是灵；之后，门徒有十天之久在那里祷告。祷告就是作属灵的呼吸。我们都知道，喝水可以停，吃饭可以停，但呼吸不能停，呼吸一停就不能活了。所以，呼吸是不能毕业，不能请假的。同样的，我们基督徒是无时无刻不祷告的。即使平常不祷告的基督徒，在遇见难处时也会祷告，这是非常自然的。然而，仅仅有一般的、自然的祷告还不够，还得有专一的祷告。我们都知道呼吸有一般、自然的呼吸，还有深呼吸。我们在主面前敞开深处，专一的祷告，就像是在深呼吸。

当我们这样呼吸的时候，主就临到我们，装备我们，使用我们，向我们身上吹大风。当大风吹在我们身上时，我们就得着外面能力的灵。不仅徒二章有这样的记载，在慕安得烈所写的书中，也记载他有时在房里祷告，祷告到一个地步，他实实在在觉得圣灵像大风一样，吹在他身上，他就有能力出来为主作见证。

一九六六年十月二十一日讲于台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