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本篇信息中，我们要来看灵的供应的问题。虽然已过我们注意调灵、释放灵、用灵事奉、在灵里祷告等，但我们对灵的供应，认识得还不够深、不够重，所以我们必须再来交通这件事。
两面的供应─话与灵
召会所得到的真实供应，归纳来说不外两方面，第一是灵的供应，第二是话语的供应。当召会荒凉的时候，便逐渐失去灵，也失去神的话。我们从今日基督教的光景，可以看见这种情形：有组织，有活动，却没有灵；有讲台，有讲道，但缺少神话语的供应。一次聚会中，可以有许多的节目，又是唱诗，又是祷告，又是讲道，又是报告，就是缺少灵和神的话。召会既缺少这两面的供应，自然就显得贫穷、软弱，许多难处也因而产生，这是召会堕落的现象。
话的恢复
当神在荒凉中来作恢复的工作时，乃是从话语恢复起。这个原则不仅新约时代是这样，连旧约里也是如此。比方，当以色列人被掳七十年期满后，神就带他们归回。这时，神兴起祭司以斯拉，重新向众民宣读神的律法书（尼八），这就是把神的话语恢复出来，摆在神百姓跟前。以色列人一有神的话，一认识了神的话，就得到了恢复，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例子。同样的，我们能从改教史看见，当神兴起路德马丁有所恢复的时候，他也是从话语上恢复。路德最主要是恢复了因信称义的道，和一本公开的圣经。在此之前，除了所谓的圣品阶级之外，平常人是不能随便读圣经的。路德在神的话语上，开始有恢复，结果召会就得到真正的供应。
路德以后的四、五百年间，神又作了多次恢复的工作。每一次的恢复，几乎都是先从话语开始。即使是三十多年前，神在东方，在我们中间，借着我们前头的弟兄恢复的时候，明显的也是先从话语恢复。我们都得承认，主兴起倪柝声弟兄，不知给了他多少光，多少话；凡在那时候看见这事的人，凡在那个恢复流里的人，都感觉主在倪弟兄身上，所释放出来的话，真是何等的丰富而汹涌。神实在是借着他，在中国作了一大部分话语的恢复。这是神对召会极大的恩待。
在恢复的历史中，最明显的一个例子，就是主后一八二八年，神在英国所谓“弟兄们”中间，所开始的恢复。那是路德改教之后，一次相当厉害的恢复。在那一次恢复里，最明显、最厉害的，也是在话语上的恢复。有人说，路德是给召会一本公开的圣经，“弟兄们”是给召会一本解开的圣经。这句话并没有说得太过。路德以后，圣经虽然已经不再封锁了，但是在亮光方面，大体还是封闭的，很少有人解开。乃是等到“弟兄们”，尤其像达秘（J. N. Darby）这样的弟兄起来以后，圣经在召会中才是一本解开的书。凡懂得今日基督教神学故事的人都承认，这一百多年来，基督教在地上所讲的那些正统的道，难得能超出弟兄们所释放那些亮光的范畴。今天在各地正统的神学，都脱不开司可福博士（Dr. C. I. Scofield）的帮助。然而，司可福并不是发现真理的人，他乃是传授真理的人。他所传授的真理，差不多都是“弟兄们”所发现的。“弟兄们”恢复了神的话语，就叫召会得到了莫大的供应。这个话语的恢复，直到今天还影响着我们。我们不能不承认，连主在东方这二、三十年来许多话语的恢复，都是受到当初“弟兄们”的影响。
话的恢复是为改正启发
话语的恢复实在是出乎神的，但是我们必须看见，能叫召会得到供应的，不光在于话，也是在于灵。严格说，应该灵在先，话在后，这个次序才是对的；但为什么神在祂的恢复里，总是先恢复话，然后叫灵跟上去？这是因为在恢复的时候，神必须先开人的心窍，开人的眼睛。由于所谓的基督教已经堕落、走样，离开标准的情形越过越远了，这时候若不是有话语来说明、教导、开启、启发、改正，人的眼光和观念就不容易有转变。
灵是在我们人的最深处，若是我们的头脑，我们的观念不转变，灵在我们里头就难以有什么作为。要叫里面的灵，深处的灵能有作为，那些比较在外边的心思、头脑、观念等就必须先有转变。所以历代神恢复的时候，都是先释放话语，释放亮光，释放启示，释放异象，释放信息，释放长篇大论的属灵理论，摆在神的儿女跟前，好来转变神儿女的观念，开通神儿女的心窍。等到神儿女观念转变了，心窍开通了，里面的灵自然就归向神；这时神的灵才得以自由的，在他们灵里作一些真实地属灵工作。这就是神先用话来恢复，而后叫灵跟上去的原因。
话应该就是灵
话语在神恢复的工作里，虽然有开导、改正，并带着一点供应的作用；但真实、丰富的供应，乃是在于灵。我们若仔细读过新约，就会看见话、灵、和主自己三者，实在就是一。主在约六63说，“我对你们所说的话，就是灵。”这给我们看见，话和灵是连在一起的。照前文所说的，好像话和灵有点分别，但是如果是出乎主的话，那个话就应该是灵。林后三17说，“主就是那灵。”这给我们看见主和灵又连在一起。同时约一1说，“话就是神。”主和话又连在一起。总括来说，话就是主，主就是灵，话也就是灵。若是神的话经过我们出来是正确的，这个话，就是主自己，也就是灵。所以，我们每一次在召会中所释放的话语，如果真是出乎神的，这些话就是神的发表，就是神的自己，也就是灵。
“弟兄们”的例证
在正常的光景中，话应当就是灵。然而在召会中，有时候话会落到一个地步，不过是话而已，不是灵，也没有灵，更不是主自己的发表，也没有多少主的成分在内。这是召会堕落的光景。当一八二八年，“弟兄们”兴起来的时候，他们的恢复多在话语上。你去读他们中间的故事，不能不承认，从一八二八年开始，有五十年之久，半个世纪的工夫，在他们中间兴起好些话语执事，不是普通为主说话的人，乃是大的话语执事。除了前面已经提过的达秘之外，还有像“五经略解”的著者马金多（C. H. Mackintosh）、“数字圣经”的著者格兰特（F. W. Grant）、以及牛顿（B. W. Newton）、戴勒（James Taylor）等等，这些人个个都是大的话语执事。他们中间的话语执事不是三个、五个的，可以说是成群的。神的话语经过他们释放出来，实在是像浪潮一样。
所以有弟兄说，当“弟兄们”起来释放话语时，真是像波浪涌到召会里。那时候的话都是活的，话里头满有灵。然而非常可惜，历史告诉我们，到了十九世纪下半叶，“弟兄们”中间的话语，慢慢落到一个地步，不能说一点灵都没有，但可以说灵不多。到今天你若到西方各处走走，问问各地所有“弟兄们”聚会的地方，那个光景差别是相当的大，有的地方还不错，但大多数的地方非常差，完全落到道理字句里，好像只有话，而没有多少灵，相当缺少当初那一种新鲜活泼的光景。
灵恩运动的反应
因此，从十九世纪下半叶开始，直到二十世纪起头，这八、九十年当中，神在世界各地对着“弟兄们”这种落入死的字句的情形，兴起一个反应，就是所谓的“五旬节运动”。在这一个运动里的人，不注重话语，不注重解经，却专一注重所谓的圣灵充满，圣灵浇灌；他们唱灵歌，说方言等等。他们反应到一个地步，完全抛弃了一切规条，甚至连作人的规矩，在有的地方也都给他们打破了。
当这个运动汹涌得最厉害的时候，就形成三大派，一大派叫作跳派（Jumpers），一大派叫作笑派（Laughers），还有一大派叫作滚派（Rollers）。这些称呼，听来好像很可笑，但实际上他们聚起会时，大部分就是这三大派。我曾参加过他们的聚会，看见过他们的光景。那个跳的不是普通的跳，他们一跳就是离地好高。你觉得可笑，他们却是非常严肃。那个笑的就一直哈哈大笑，滚的就是一直在地上打滚。那时有位老姊妹，深受这个运动影响，一得着圣灵的浇灌，就要打滚。所以她家里的佣人，一看她跪下祷告，赶快就把附近的桌椅家具推到一边，好腾出地方给她打滚。
这些事听来好像很可笑，但你无法否认这是神的作为，因为我的确看见在他们中间，有成群的人得救。那些素日无心寻求主的人，都给翻过来了，而且拼上一切为着主。这些都是真实地，你无法厉害的定罪他们，你只得敬拜说，这实在是神的一个反应。
盼望弟兄姊妹能从这里看见神的作为。神供应祂的召会，必须用话又用灵。正常的情形，话就是灵，话里头满了灵。主的话就是灵，主就是灵，并且话就是主，这几点是不可以分开的。然而，一到不正常的情形中，话就不是灵了；话一不是灵，失去灵，话就变作字句。因此，神就在祂的召会中，作反应的工作，兴起人来极力的注重灵。
神在东方的恢复
再说到我们中间的故事。有一件事我们要承认，我们在东方，也是神恢复工作中的一段。在已过三、四十年，神在我们中间，实在作了相当明显的恢复工作。而这个恢复，完全重在话语上。我想神的怜悯和恩惠，许可我们说这话：自从基督教到东方来，这一、二百年之内，恐怕神的话语从来还没有像这三、四十年，在我们中间释放的这么多。不仅如此，有的成分甚至比西方基督教有过之而无不及。这几十年来，我们中间各地的工作，可以说都是话语的产品，各地召会的兴起也是话语的结果，连我们中间的同工、长老、执事、以及各种事奉的人，也莫不是话语的结晶品。用一句话说，我们这三、四十年是靠话语起家的。不要说已往，就是已过这十年，在台湾这里也是这个光景。我们好些圣徒就是这十年之内，蒙恩被主兴起来的。今天在台湾这个小岛上，还能有一部分主的工作，各地也有召会兴起来，可说完全是靠着话语起家的。我们释放神的话，读神的话，查神的话，并传神的话，就是这样，工作兴起来了，召会兴起来了，同工产生了，各种事奉的人也产生了；这一切都是从神的话语出来的。所以说，我们是靠话语起家的。
不只如此，当初神所给我们的这些话，实在就是灵；话是丰富的，灵也是丰富的。以我们最前面的倪弟兄为例，当他被主兴起来时，你在他跟前听道，无法不感到灵的同在。每一次他讲道，一讲就是一个半钟头。我们现在的聚会，众人都觉得太长，但在三十年前，我们的弟兄带领聚会，唱诗祷告不算，又没有翻译，单是讲道足足一个半钟头。虽然长，但无论谁坐在那里听，都觉得是活水涌流。话语是话语，但都觉得那是活水，那是圣灵。你没法不承认那些话就是灵。那是恢复开头的光景。
单单有话的危险
然而，有一个危险在这里。如果一直只是话语，久而久之就会落到一个地步，灵不多了。开头的时候，话就是灵，慢慢会落到一个地步，话还是那个话，但灵缺少了，甚至灵没有了，是话不是灵了。我们必须在这里看见，神在恢复里，以话作开头是对的，但不能停在话这里，乃必须有灵跟上来。我们必须看见，召会的供应在于话，召会的供应也在于灵。在正常的光景中，召会中话的供应，就是灵的供应。但是这里有一个清楚地分别，如果一直是话，而轻忽灵，这个话就要落到一个地步，没有灵，只剩下字句的话了。
目前应该更重在灵的一面
我们到了目前这个阶段，实在应该好好注意这个分别。最近，主越带我们往前就越清楚，光靠话，或者偏重于话的供应，乃是差缺的。我们不能光靠话，也不能偏重于话。我们必须靠话，也靠灵。如果必须要偏重的话，目前这个阶段，我们宁可偏重在灵的一面。我们并不轻忽话，但以今天召会的实际光景说，重在灵的一面是更需要的。
使徒们在徒六4说，“但我们要坚定持续地祷告，并尽话语的职事。”我们看见祷告在先，尽话语职事在后。祷告就是供应灵，尽话语职事就是供应话。我们在这句话里，能看见这两件事先后的次序。在使徒行传里，从彼得那些使徒们的行动上，也能看出他们是重在祷告，他们是先用祷告，是一个灵在先的故事。他们无论在什么场合，都是灵在先，话语跟在后面。我们看五旬节的光景，他们并不是先讲道，乃是先有十天之久的祷告（一13~15）。那些祷告，毫无疑问是释放灵的祷告，是调灵的祷告，也是祭司性的祷告，而不是头脑里的祷告，规条式的祷告。他们是在灵里祷告，是在至圣所里祷告。并且我们应该相信，他们的祷告不是偶然的，不是凑巧的，乃是按时的，天天昼夜按班就次，在神面前供职，正像祭司供职一样。不仅如此，他们那些祷告，不是个人的祷告，乃是团体的祷告，一百二十几个人，像一个体系一样。所以，他们在五旬节之前那十天的祷告，实实在在就是祭司在神面前烧香供职的祷告。我们看他们的灵是出来的，是调和的，也是释放的。我们也看见结果圣灵浇灌、流通了。圣灵先来了，到这时候彼得才站起来释放话语。这是因为在使徒行传里，乃是新开头，不是恢复，所以每一次都是灵开头，然后话才跟上去。乃是在恢复的时候，光景荒凉了，人的观念需要改正，人的思想需要启发，所以神才先用话语来恢复，而后灵才跟上去。
这些日子，我在外边一面工作，一面常常回到神面前思想、观察这些事，越观察就越清楚。好像主点给我看见，在我们中间这几十年来，话语的恢复实在是相当够了，目前所缺的乃是灵的供应。因着灵的供应不够强，与话语的配合也不够，致使话语的供应也打了折扣。这好比姊妹们作馒头，面粉是够多了，而水和油不够，结果面团就一直调不好。我们今天的光景正是如此，话多，道多，但是灵少。我们中间的水流通得不够，灵调得不够，这是我们的一大缺点。我们必须看见神的作为，乃是先灵后话。虽然在恢复里是用话开头，但后面必须跟着灵。话是来开头的，是来开启的，应该即刻跟上灵才对。
从另一面说，我们还得谦卑，承认我们对于神的话，认识得还是不够深，摸着得还是不够多。这本圣经，不要说里面的灵意，单就字句说，还有许多是我们构不上的地方。就是照神已经让我们摸着的，也还有许多没有释放出来。这一面，我们承认是相当缺欠。但两相比较，我们的话语是较多，我们的灵是较少的；我们的面粉是多了，我们的水和油是少了。我们不是轻看面粉，我们知道没有面粉，根本无法作面食；但是有面粉，没有水，没有油，一样没有办法作出合式的面食。
事奉的人必须加强祷告操练灵
盼望大家能转一个观念，不能光听道，光读经，光聚会，光看属灵书报，还必须加上祷告才可以。已过的年日，在话语方面已经够多了。我们听道、读经、查经、看属灵书报，彼此研究，彼此交通，属灵的知识加增不少，这是真的。但是，请问我们的灵如何？我们只得承认，灵不够刚强，不够丰富。我们属灵的知识，高过灵的本身。属灵的原则我们懂得，属灵的知识我们不少，属灵的头脑也不错，属灵的思路也通达，属灵的口才也熟练，但就是灵的本身不够强，因为我们的灵操练得不够。并且我们的观念还没有从话转到灵。我们聚起会来，多半还是靠话的供应，而没有够多注重灵的供应。
主怜悯我们，叫我们看见，有了话之后，必须跟上灵。灵若不跟上，久而久之，话就变作空洞的，仅仅是话，而没有多少灵的成分，慢慢就变作死的字句。结果我们中间可能许多原则、许多道理、许多知识，都比从前增加，但是灵却越过越弱。因此，你我必须急起直追，必须在灵这方面厉害的补课。今天我们面临的不是听道的问题，不是明白道理的问题，不是读经的问题，乃是我们的灵能否刚强的问题。所以，我们今后必须多操练灵。
我们对主的经历，是需要属灵的认识，但更需要灵的操练。我们实际的摸着主，实际的经历主，实际的享受祂的丰富，乃是在于我们真正的操练灵，真正的运用灵。因这缘故，在本篇信息里，我才把这点重的感觉交通给众人，盼望我们众人能转一个观念，今后靠灵要过于靠话，在聚会中用灵供应，要过于用话供应。自然这就需要我们这些事奉的人，长老也好，同工也好，家负责也好，平日都能经常操练灵。千万不要为自己讲理由，乃要在主面前急起直追，对付这个灵的问题。因此，不论同工也好，长老也好，家负责也好，从这时起，都要起来厉害的学习祷告操练灵，不光是到聚会里祷告，就是在私下也要常常祷告。
操练在百忙中祷告
或许有的人说，我们太忙了，时间不够用；这我绝对承认。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，的确有些烦琐的事情，常常缠累我们。然而另一面，我也低头敬拜神，安排这样的环境给我们，叫我们学习在百忙中还能祷告；这种祷告才是有分量有价值的。
许多基督徒都有一个理想，以为什么事都摆脱了，找一个非常安静的地方，与主亲近，祷告交通，那是何等甜美。我愿意告诉你们，没有这回事。即使有这样一个环境给你祷告，原谅我说，那种祷告也不见得最有价值。真实地祷告，都是在战场上的；真实地祷告，都是属灵的争战。在战场上是没有排场的，什么事都得抢着作，连吃饭都是一手拿枪，一手吃的。我曾看见有的军队在战壕里，壕沟的水及腰，他们下半身泡在水里，右手还要持枪作战，左手就从干粮袋里随便抓一点干粮吃。这是作战时的光景。凡认识属灵事情的人都知道，真实地祷告就是这样。乃是在百忙中，孩子缠着，家务累着，重担压着，生意作不好，天天赶上班，想要祷告，真是没有时间，就是在这样的光景中而有的祷告，才是真实地祷告。
所以，不要以为必须有一段安定的时间，跪在那里一个钟头，从头至尾一点也没有打岔，才能祷告；不要以为这种祷告才有真实地价值。我们绝不轻看这种的祷告，但是经验告诉我们，许多好的祷告都是零零星星的。祷告时，门铃响了；祷告时，电话来了；祷告时，小孩被汽车撞了，你还得照顾他到医院；祷告时，电报来了，生意失败了；祷告时，这个事来了，那个事也来了，末了连奉“主耶稣的名，阿们！”都不给你机会说。我们乃是要操练这样残缺的祷告；我们总得操练在百忙中，还能运用灵祷告。
尤其是在今天这个时代，一切都是快速的，都是竞争的，你想坐着花轿在人生里混，那是不行的。在今天这个社会里，什么都得奋斗，读书得奋斗，经商得奋斗，作什么都得奋斗，不然就要被淘汰。同样的，连属灵的事也得主动、积极的抢着时间作，一放松，一懈怠，什么都不要想有成就；祷告更是如此。这种紧张忙碌的处境，一面说，是撒但的诡计；另一面，我们还得敬拜神，神有祂的主宰，叫我们在其中有好的操练。
所以，我们必须识破撒但的诡计。撒但实在是耍诡计者，他一面叫我们忙碌，忙碌过后，又叫我们借此宽容自己，说自己太忙，时候不多，没有时间祷告，要上班，要上课了，算了吧，今天不祷告了，明天再说吧。结果天天都是如此，永远不能祷告。你我绝不能这样原谅自己，宽容自己。不要以为忙了就不能祷告，不要盼望等到有一天主叫你摆脱一切的繁忙，到郊外租一间房子，安安静静、清清闲闲的，然后才能祷告。这种观念完全是错误的，完全是出于撒但的诡计。你必须在这里，靠着主的恩典，在百忙之中，儆醒祷告操练灵。
姊妹们早晨起来，一面忙着作早饭，一面还要照顾孩子上学，乃是在这样的忙碌里，还要操练祷告；尽管外面忙，里面的灵还能祷告。即使不能有长篇大论的祷告，还能有零零碎碎的祷告。弟兄们也是一样，就是去上班时，挤上公共汽车，一坐下来，甚至站着，里面的灵就动起来。我们若不是这样，在百忙中和撒但争取一点时间，请记得，你每天的时间都要给他吞吃光了。我再说，在今日时代的大轮急速转动之际，谁都不容易有多少的安静。你我必须醒悟，必须操练在诸般繁忙中，能抢着运用灵祷告。这是第一。
不是改作法乃是转观念
第二，并不是改变聚会的作法，乃是转变里头的观念。所以不是说，我们从前聚会是按着时间，七点半开始，先选一首诗，再来一个祷告；现在不按时间了，来了就先祷告，然后再选诗一首。不是先唱诗后祷告，或者先祷告后唱诗的问题，乃是我们里头的观念要转，要看见话语够多了，但是灵不够强，不够活，不够释放，不够出去。因此，我们每次来到聚会中，都要实际的祷告操练灵。大家聚会的时候，不仅是存心来聚会而已，乃是更要用灵事奉；不仅是来听道而已，乃是更要用灵事奉。不论在马尼拉，还是在香港，我都曾对那里的召会说，不要再只是注意聚会，我们聚会乃是为着事奉，乃是为着运用灵敬拜，运用灵事奉。每一位弟兄姊妹一到聚会中，立刻要有一个观念，不是聚会，乃是事奉。目前我们的聚会落到一种光景，如同去赴席却不张口吃东西。人问你作什么？你说去赴席，但你在席上光是坐着，却不吃不喝。有些弟兄姊妹来聚会就是如此，仅仅聚会，灵动也不动。
所以，今后不如把聚会改作事奉。以后我们都要说去事奉，或者说去供职，不要说去聚会。因为人对聚会这辞，已经有很错误的领会。人说去聚会，好像就是指到会所去休息。一天劳碌过去了，晚上挟着圣经，到会所一坐下，灵、魂、体都休息了，整个聚会的责任，让带领的弟兄负责。这是大大的错误！我们不是光来聚会；我们所以来聚会，乃是要事奉神。我们一来到聚会的地方，灵里马上殷勤起来，要交通，要祷告，要赞美，要感谢，要敬拜，要事奉。我们先有这一种灵的光景，然后话出来就化成灵，话一出来也就是灵。
召会真实地供应乃是在于灵
很希奇，约翰福音里说到这些灵的故事，秩序是那样的好。譬如三章，说灵来重生我们的灵，这是灵生灵（约三6）。到四章，就说神是灵，我们要用灵拜祂，这是灵拜灵（约四24）。到了六章又说，赐人生命的乃是灵，我对你们所说的话，就是灵（63）。你看这里的秩序，乃是先说灵来重生，而后再说用灵敬拜；结果，这样一个被灵重生用灵敬拜的人，就能像主一样，话一出来就是灵。为什么？因为他里面所充满的就是灵，所以发表出来的也是灵。正如主的话说，人心里所充满的，口里就说出来（太十二34）。到了约翰七章，更进一步，这灵出来的时候，就成了活水的江河，滔滔不绝，涌流不已（38）。
所以，你我若是肯操练灵，用灵敬拜，用灵事奉，我们里面就必满了灵。等我们来到聚会中，一开口，就是灵，话一出来就滔滔不绝，像活水的江河一样。我们若不这样操练灵，而仅仅去读经、讲经、听道、看属灵书报，一直用头脑，结果话越过越多，知识越过越多，灵却越过越少，使召会所得到的，不过是死的字句，而不是真实属灵的供应。
盼望众弟兄姊妹在这里能有一个转，清楚看见，召会真实地供应乃是在于灵，而不仅仅在于话。虽然在恢复的时候，主是先用话开头，但在最后，必须用灵跟上去，不然话就是话，没有灵，也不是灵，整个召会就要发死，下沉。如果我们的灵都能跟上，大家都在灵里事奉，等到我们有话的时候，作话语执事的，话一出来就满了灵，刚强，明亮，高昂，释放；同时，听的人灵也都是活的，属灵的吸收力也强，属灵的容量也大，话出来的就更多。这样，召会才能得到新鲜活泼的供应，众弟兄姊妹才能真实在灵的经历里，认识基督，经历基督，摸着基督那一切的丰富。为这缘故，你我必须平日平时多多的操练灵，运用灵祷告。要操练到一个地步，能随处祷告，也能随时祷告。这样，我们的灵就必丰富刚强，我们的事奉就必改样，召会才能得到真实地建造。
原刊于一九六一年十一月“话语职事”第一百二十五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