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篇
在身体的原则里担负召会责任
祷告:主啊,若没有你的祝福,我们的努力都归徒然。求你的宝血再次多方洁净我们。主啊,赐我们丰厚的膏油,将你自己向我们开启。我们愿意向你完全敞开,并且彼此敞开。主,给我们一个敞开的聚会,使我们满有灵的交通。主,你知道你所托付给我们的,你也知道我们身上所背负的担子。我们把这些都卸在你脚前,我们愿意把召会一切的问题和需要,都带到你的面光中。主啊,使我们众人的灵都出来,话也出来。当我们在这里述说、交通的时候,求你向我们显明你的心意。但愿我们的观察,就是你的心意,使我们所定规的每一件事,将来都没有可懊悔的。主,你的宝血为我们除去仇敌一切的搅扰,不让那恶者在这里有一点地位。愿你得着完全的地位,无论是属灵的,或是物质的,每一面都在你的光中,都在你的带领之下。主,愿我们所定规的就是你心意的发表,求你为我们堵住一切的破口和漏洞。
主啊,愿你的召会在这里实在有一个转机,有一个真实的复兴。特别在小排、在聚会上,能得着实在的经历,并使你的话语在这里有出口。主,但愿一个一个会所,一次一次聚会,以及一家一家的小排,都满了话语的供应。主,我们承认,你向我们所说的话,借着我们释放出去的还不够多。求你怜悯、眷顾。主,你在地上需要一个模型,但愿你在台北得着这一个模型,叫人看见成千成万的圣徒能在一地同被建造,同作一个见证,同扛一个约柜。主啊,怜悯我们,怜悯各会所,怜悯各小排。但愿你听我们的祷告,叫我们都把肩膀摆进来。愿你特别祝福各会所的长老,叫他们看重这个责任和托付,也看见这是你的祝福和眷顾。主耶稣,成全我们的心,叫我们的心向着你是一致的,叫我们实在是在一个灵里,同魂一同往前。主啊,再一次对我们说话,引导我们。阿们。
 
长老要有当家的感觉,担起召会的责任
我们这次的改制,是盼望每一位长老都能负起实在的责任,不要再期待别人来带领。我们中间有一种情形非常严重,这也是我们长久以来的弊病,就是地方上该负责的人没有负起该负的责任;这样,召会便无法刚强。若是现在台北召会的长老们不能起来负责,还要我在这里推动,那么这些长老就只是作执事的工作。作长老的需要把责任担起来。我是在工作上带领召会,把召会建立起来,但召会的责任是在你们这些长老身上。不管是在那个会所,长老就是负责任的人;现在所需要的,就是每一个会所自己要站起来,召会才能刚强。
今天在台北召会,主的恩典十分丰厚,但是台北召会并没有站起来,还是在半睡眠状态。换句话说,台北的长老们还没有醒过来,没有看见作长老的责任,也没有感觉自己就是当事人。有许多长老弟兄都很年轻,虽然得救年日不短,但在召会中“当家”,却显得没有多少经历。因此,现在请他们作长老,他们都还没有当家的感觉,还认为上面有个“父亲”;这是不对的。作长老就是已经脱离“父亲”,而必须当家。
因着已过的历史背景,使我们下意识里还是倚靠“老父亲”。我们的难处就在这里,所以我们需要学习把这个观念放下。这好比我们从前是十个兄弟和父母亲一同过大家庭的生活。我们所有的人都听老父亲、老母亲的话。现在,不再是老父亲、老母亲,而是我们自己要起来当家了。通常一个家庭,若是十个兄弟都长大成人,就可以分家了。台北召会虽然不能分,但在实行上必须分开。我们不实行“大锅饭”的作法,因为“大锅饭”供应不了那么多不同的需要。所以,我们还得分二十一个“厨房”作饭菜。虽然吃饭时是分开的,作事时却仍是合起来的;这就是“分而合治”。
长老们必须担起召会的担子。当然我很了解,现在马上要台北召会八十位长老个个都如此,是不可能的,但最起码要有三分之一是有担当的。既然你们是长老,就不能盼望在长老之外,再有一班人替你们当家;这是错误的。
 
长老体系议决召会中的事务
当我们说到“长老们”,指的是一个长老体系。一个地方召会若有三位以上的长老,那就是长老体系。有三十位长老是长老体系,有八十位也是长老体系;可能有一天,召会中有三百位长老,这还是长老体系。事实上,乃是由长老体系处理召会一切的事务;各会所有什么联络,也是在长老体系中联络。我们可以有一个总执事室,执行长老聚会的议决。首先,由长老聚会议决事情,并且定规如何执行,什么时间、什么地点、是谁执行等,然后就照所定规的执行。总执事室是直接从长老聚会接受交通,并不是在长老聚会之外,还有人在指挥总执事室;那是错误的,会造成弟兄们功用的瘫痪。
我是站在工人的地位,带领、建立召会,并没有代理长老们治理召会。直到如今,我也从未发过任何命令给总执事室。若是在长老聚会之外,还有人发命令给总执事室,那是错误的;那将变成出于组织层次的关系。一切要联络、要交代、要发号施令的,都要在长老聚会里定规。若是一件事该作,要花多少钱,谁负责规划,什么时候支付款项,这些也都要在长老聚会中议决。若是长老聚会中决定要作,预算也出来了,并且定好时间、方向,以及该负责的会所,就交由那个会所执行;若是该交给总执事室办理,就交由总执事室办理。这是很清楚,也很简单地。我们若能这样实行,就能免去组织上的层次。
同工们服事大专工作,不是向任何长老交代事情,而是向长老聚会交代;作儿童工作的也是一样。同工们在专项里服事,有什么想和召会交通的,都要到长老聚会中交通;有什么急迫的需要,也可以向长老们提议,召开一个紧急聚会,以便处理决定事情。一旦长老聚会决议了,就照着决议的交通作。
 
在身体的原则里治理召会
召会是基督的身体,这个身体要强壮,不是说,膀臂强壮就全身都强壮了;但若是身体强壮,自然连小指头、小脚趾都会强壮。已往在远东所犯的大错,就是有些同工们不顾基督的身体,只顾他们自己的事奉,就使基督的身体陷于瘫痪;所以,很难有繁殖与扩增。
主带领我们的作法,乃是全体尽功用。主的恢复在台湾,从一九四九年开始,在头五、六年间,发展得很厉害;当时海外并没有什么发展。等到主带我到美国后,这二十多年西方国家的发展,不知比台湾加了多少倍,反而台湾本身没有发展。不仅台湾没有发展,全东亚和整个南洋也没有什么发展;即使有,也是微乎其微。为什么远东这一部分的工作没有发展,反而是西方国家在这二十多年内,加了最少三百处以上的召会?原因乃在于身体的原则。西方国家是在身体里作工,远东却只有几个人作工,所以出了难处。一九六五年我回来时,曾听见呼声说,当时在任的长老已经年老了;这个呼声到了一九七五年达到最高点。不仅当时那些长老们老了,连执事们也老了;他们从一九五〇年作起,到了一九七五年,差不多二十五年。于是我回来后,就请长老和执事全体总辞,由三位年长弟兄暂代一段时间,希望能快快兴起新的长老们。然而从那时起,到去年十月间,最少九年了,并没有新的长老兴起。
因着长老以及事奉的体系一直在少数几个人身上,这并不是身体的原则,所以我才下定决心,要各会所里有事奉的弟兄们都作长老。在这件事上我并不武断;乃是有五、六位年长弟兄协同我,把这些弟兄们一个个都看过,看谁合式谁不合式。所以,一时之间就加了几十位长老,脱开已过只有几位长老的情形。毕竟召会若只在几个人手中,怎么作也无法繁殖、扩增;召会的治理必须在身体配搭的原则里,才能得着扩增。
据我观察,经过这十个月,这些新设立的长老少部分是起来负责任了,其他的虽不是不负责,却都有一个观念,认为自己可有可无。这个观念是要不得的。因为即使是我们身上的小指头,也不能说自己可有可无。试想若没有小指头,我们作事是何等不方便。所以,不管是年长的长老,或是年轻的长老,只要是长老,就有他的那一分,就必须将自己摆进来。若不摆进来,身体就很难发挥功用。
目前我们有两个弱点,一个是长老们中间,真正觉得自己必须起来的只有少部分,大多数都还觉得自己可有可无。另一个是认为有“总”的长老可以倚靠;虽然大家没有明言说出来,但下意识里都有这个观念。我们实在不能再被这些弱点所害。
 
托住新受浸的新人
从我们的统计数字来看,不管我们传福音增加了多少人,经常聚会的人数却没有增加。这如同我们作了一年的生意,无论怎么作,都没有赚也没有赔。这种情形不能再拖下去;否则,如何五年福音化台湾?一年过一年,时间是很宝贵的。你们要开福音大会,我不反对,因为总是有个机会传福音,能救二、三千人。然而,就算一次能浸四千人,甚至五千人,又如何呢?我们甚至连五百人都托不住。召会的新人在哪里呢?这就好比打上来一大桶水,但桶子里却处处都是漏洞。我们费了半天工夫,可能打了几十桶水,但结果连一桶水也没有留下,统统流失了。
我们必须托住新得救的弟兄姊妹,否则就算为三千人施浸,也是白忙一场。好比农家从年头忙到年尾,又是耕种、除草,又是施肥,结果到收成时,一粒麦子也没有;那岂不是白忙一场?我们现在需要急起直追,想办法把人托住。否则,我们作的是什么工?若是一个商人长年辛苦赚钱,这里赚一百万,那里赚五十万,却在别处丢了一百五十万,这有什么意思呢?
我们一定要研究出一条路,把人留下来;这就是我里头沉重的原因。我的负担并不在于安排一个大聚会,去站讲台,而是我们怎样能把召会建造起来,把排建立起来,能将人托住。我们固然要生养属灵的孩子,但我们的家在哪里?孩子生下来,要交到哪里去?很明显的,我们的家很弱,排很弱,会所也很弱。按人数看,这样的弱说出我们这里有掣肘的地方;就好像要人跑步,却在他的腿上绑了几根绳子,叫他没法跑出半步。
召会的责任是落在负责弟兄们的身上。台北召会有二十一个会所,挂在八十位弟兄们身上。有的会所挂在四个人身上,有的挂在三个人身上,都不相等;却只有少数人有承担责任的感觉。多数人没有感觉,认为自己可有可无。因此,会所里话语的供应就弱了;这是不行的。我们若无法供应生命,又怎能托住人呢?所以,排带不起来,只能很平淡的聚集。虽然我们改制了,但充其量不过和从前一样,好像作生意,没有赔钱,但也没有赚到钱。我们无法托住人的原因何在呢?乃因该负责的人跟不上。
 
长老个个担责任,不倚靠“总”的一面
长老们多半仍存着倚靠“总”的观念,所以责任感不强。现在八十位长老当中,无论是年幼的,或是年长一点的,统统要醒悟,你们是长老,各会所的责任就在你们身上。不要管别的会所,或是“总”的如何,只要好好管你们所在的会所;认定你们会所的责任,就在你们几个人肩头上。
然而,因为各会所都属于台北召会,所以有时还需要整体的聚集;但这并不是说,没有“总”的一面就不能作事。这不在于外面的安排,乃在于心理上的转变。第一个转变是,长老们必须感觉自己是不可或缺的;若是你们可以缺少,就不需要你们作长老了。这如同造房子,需要四根柱子支撑;然而,四根柱子中若有三根觉得自己可有可无,没有担起支撑房子的责任,房子不就倒塌了么?事实上,若是没有这个需要,就不需要这四根柱子。所以,八十位长老个个都要觉得“非我不可”。既然你们成了柱子,你们就得顶,否则就是“滥竽充数”。
第二个转变,是关于“总”的一面。在你们的下意识里,总是倚靠“总”的一面,要受总的带领,得总的帮助。虽然你们都不这样明说,但里头都有这个观念。如此,就使这八十位长老都瘫痪了,叫他们不能扛起责任。
虽然有总执事室,但在总执事室服事的长老并不是管辖各会所的事;各会所的长老们要起来,先担自己会所的责任,尔后八十位长老还要共同担负整个台北召会的责任。实在说,我们中间没有什么紧急的事,一个月聚一次全召会的长老聚会是足够的。我们把台北召会的事谈妥后,还可以下乡作工、传福音,并不会耽误福音化台湾的工作。
若是我们传校园福音需要包车子、租场地、印单张等相当多的花费,但没有经费,就得向长老聚会交通。另一面,你们不能因为没有长老聚会,校园福音就不传了。比方,假使台北没有召会,我们还要能传校园福音。我们对于工作,需要有这种灵才行。不要等到台北召会有了印单张、租场地等预算,才照着去办。虽然那也能作出事情,但不一定有什么价值。我们必须有一个灵,即使没有台北召会,只有我一个人和我的同工,我们也可以不租场地,就在校园里,坐在树底下传福音;反而那个结果更有价值。
台北召会的事务若是不紧急,可以一个月召聚一次全召会的长老聚会;若真有要紧的事,也可以随时召聚,并且任何一个会所的长老都可提起来召聚。我们不要效法列国的风俗,使召会变成人为组织。主的恢复扩展到全球各大洲,然而我们从未开过任何国际会议。我们只有主和主的身体可倚靠,除此之外,谁都不能倚靠。当然,也不要倚靠我,我最多回来有些带领,给你们一点帮助,结果还得你们自己亲手作工。无论我如何带领,也不能代替你们。过去在远东的工作上,因着有代替,没有兴起多少可以负责任的人。我们不能再倚靠这种代替;这种代替害事,误人,也耽误了时间。求主怜悯我们,使我们能急起直追,把人都成全出来。
现在,各会所话语供应的方式都要改,要除去只有几个人讲的情形,好成全人人都会讲。这好比办小学;我年幼时,中国学制刚改不久,商务印书馆一出版教科书,全国各小学一律照本宣科,老师们立刻人人会教。我有把握,改制一定会成功。我们作这个工,一定要忍耐。若是今年不成功,明年会成功;明年不成功,后年会成功。
 
长老治会是在长老聚会中运作
请记得,长老治会是在长老聚会里。长老们在各会所不能自己一个人断定怎么作,会所就怎么作。若是这样,即使作得最好也不对。会所里的几位长老必须来在一起一同祷告,把自己祷告到灵里,在主的灵里一同看事情,安排事情给其他弟兄姊妹去执行。这样的长老聚会就会让全身体活动起来。若是你看见事情了,你就自己作,自己去分配,这会落到个人的原则里。这是已往一些弟兄们在工作上的习惯;结果,大家都不会和别人配搭,都是自己下命令。这对工作有损无益,是我们所厌恶的。
从主的恢复到海外以来,至少在台湾,我都是借着召聚聚会,和弟兄们一同裁决事情。若是一件事作成功,不是我一个人作成功的,而是大家一同成功的,是大家一同学了功课,蒙了主的祝福。不是某弟兄今天来电话,另一位弟兄明天来电报,大家一直问我该怎么作;这是不行的,也是不对的。因为这是个人,不是身体的原则;所以,难处的症结就在这里。
现在台北召会有几十位长老加进来,我们要把门敞开,让大家一同在耐心、恒心和忠心里操练;相信再过些年日,众人在主话语的供应上都会非常有用。关于召会话语的供应,主日上午实行分级上真理课程;加上擘饼、祷告、小排、福音、训练等各种聚会的机会,许多弟兄们都能配搭讲说主的话。他们一操练讲说,就能有学习;这样作下去,五年后就不得了。台北召会将处处都有会讲说主话的人。
 
关于初信者的照顾
再者,各会所的长老们要积极作一件事,就是每一个受浸的人,都得安排特定的弟兄或姊妹负责照顾、喂养,不能听其自生自灭。这是各会所都要作的。我们不能让人受浸后就没有下文;乃要在人受浸后,把他们当作才生的婴孩,立刻交给特定的弟兄或姊妹照顾。我们若不能作到这个地步,就亏欠新蒙恩的人。所以,长老们要注意情况表的整理,将情况表一分交给照顾者,一分留在会所存档。
此外,可以给新受浸的人安排两三天的召会生活操练。各会所可就自己的情形办理,或者让初信者住在会所,或者接待在圣徒家里,众人两三天在一起过召会生活。借此机会,给他们上几题《新生命课程》。之后,再把这些新受浸的人,一个一个交给弟兄姊妹照顾。若是长老们觉得可行,觉得合式,各会所就可自行办理。
一九八五年十一月一日讲于台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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