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常受文集一九六八年第二册
《转到灵的时代 》
第三章 灵的认识与操练
敬拜神要用灵
本篇信息我们要交通对于灵的认识与操练。我里头有个很沉重的负担，觉得好些同工长老，对灵的认识不够，对灵的感觉不深，甚至有的还没有进到对灵的经历里。直到今天，他们可能还是个仅仅得救，按着道理受教导、被改正，学习尽所能照着主的话而行的人。这些虽然相当好，但却永远无法叫我们活在灵中。
关于神是灵这件事，似乎大家都很熟悉，都晓得约翰四章二十四节，主对撒玛利亚妇人说，“神是灵；敬拜祂的，必须在灵和真实里敬拜。”然而，我担心好些圣徒对这处圣经，只是明白、了解“神是灵”，但对于“敬拜祂的，必须在灵……里敬拜”，缺乏深刻的认知。国语和合本在这里加了一个“心”字，变作“必须用心灵……拜祂”。这个“心”字，非常害意。在原文里，并不是“心灵”，乃是“灵”。神是灵，所以敬拜祂的，要在灵里敬拜。
我见过许多基督徒，不仅有主的生命，也学习过敬虔的生活，但是当我和他们谈到怎样运用灵，怎样操练灵的时候，他们却一点也听不懂。我曾经在美国一个地方，花了三十天的时间，讲到主是赐生命的灵，我们要运用我们的灵来接触、并摸着主这灵。之后，那里一位年长负责弟兄，请众人爱筵交通。他曾经读过神学，他就问我：“李弟兄，运用灵是不是就是用我的全心、全力？”他这样一问，叫我实在是心灰意冷。我讲了三十天，一天三堂，几乎堂堂都是讲操练灵、运用灵，但是讲到末了，他竟然问我：“运用灵是不是用全心、全力？”那天，我一点也没有回答，我也不能回答。这是在美国基督教里读过神学，作过传道，还作了负责人的，竟然不认识灵到这地步。反过来，我们也要问问自己：“我们认识灵吗？”
灵与心不同
在中文里，常把“灵”与“魂”讲在一起，变成“灵魂”。此外，也常把“心”和“灵”说在一起，变作“心灵”；这是非常害意的。倪柝声弟兄很反对用这个辞。从前，我写过一首短歌：“求主洁净我心灵，求主洁净我心灵，……洁我心灵。”后来，我遇见倪弟兄，把这首诗稿给他看。他非常郑重的问我说，“李弟兄，什么叫心灵？你讲给我听。”因着倪弟兄的帮助，我就把心字去掉，改成：“求主洁净我的灵，求主洁净我的灵，……洁净我灵。”(诗歌三二七首）。不仅在道理上心是心，灵是灵，即使在经历上，我们也能证明，心的经历和灵的经历是不一样的；心和灵是分开的。
就如肝离肺虽不远，但肝和肺不是一个；脾和胃离得更近，脾、胃也不是一个。你若要作个好医生，最起码要清楚了解人身体的各部分。如果你是一个医生，却把肺当作肝，把脾当作胃，这怎么得了。然而，我担心许多圣徒，直到如今对灵和心还是分不清楚。为什么会这样呢？乃是因为我们对灵的认识不够。我们一面对主这灵认识不够，另一面对自己这个灵也认识不够。
明白道理与认识灵
我们对主的话可能有些认识，因为我们都有一点头脑，都受过一点教育，并且都读过一点圣经。好比，我们读罗马五章十一节：“在神里面夸耀。”六章六节：“我们的旧人已经与祂同钉十字架。”八章一至二节：“现今那些在基督耶稣里的，就没有定罪了。因为生命之灵的律，在基督耶稣里已经释放了我，使我脱离了罪与死的律。”这些话我们好像都懂，也都明白，但这只不过是道理。到底什么叫作在神里面夸耀？怎样在神里面夸耀？我们却没有经历。照着我们所认识的，神是高高的在宝座上，离我们很远。祂在天上，我们在地上，我们怎么能在祂里面夸耀？同样的原则，在道理上，我们也许明白我们的旧人已经与基督同钉十字架，但是在经历上，我们越算自己是死的，我们的旧人就越活。说到生命之灵的律释放了我们，叫我们脱离罪与死的律，这个道理我们懂得。但在经历上，什么是生命之灵的律？什么是里头的释放？什么是脱离罪与死的律？这些对我们还是很客观。以上种种，都是因着我们对灵的认识不够。主如何是灵，我们里头如何有灵，我们都不够清楚，以致我们对主缺少主观的经历。
操练灵才能脱离死的仪文
几年前，有的人开始批评操练灵这个说法。他们说，圣经里没有“操练灵”这辞。我们姑且不论圣经里有没有这辞，就以我们的肉身来说，我们身上那一部分不需要操练？我们的手若不操练，头脑若不操练，我们能作事吗？试问你们有没有灵？你们当然有灵，问题只是你们用不用灵。若是你们用灵，那么你们要不要操练灵？这些批评的人乃是拘泥在字句上，死守在字句上。然而，我们所需要的不是字句，也不是道理，我们所需要的乃是对主活的经历。
在美国，有一班人叫阿米许(Amish)，我曾去访问过他们。他们中间有一派人，都不用电灯、电话，连汽车也不坐。他们说，“圣经里没有的，我们也不能用。”他们所穿的衣服，只有黑、白、灰三种颜色。与他们相近的还有一派，那一派人戴的草帽，帽子的边不能太窄，因为他们认为太窄是太时髦。时髦当然不对，但像他们这种死守规条的光景，只会带来死亡。今天主所要的不是这个，主乃是要我们实实在在的活在灵里。
灵拜灵
我们所需要的乃是一位活的主，祂就是灵。此外，神也的确为我们造了灵，作为我们接触祂的机关。在我们得救时，神的确把这个机关点活了，并且把我们重生了。主耶稣在约翰三章六节说，“从肉体生的，就是肉体；从那灵生的，就是灵。”从主这个灵生的，就是我们重生的灵。这个重生的灵，乃是我们接触神的机关。神是灵，敬拜祂的，就必须用灵敬拜（四24）。好比，要接触电，必须用导电体，若是用绝缘体就不行；用金属就立刻导电，用木头、玻璃就通不了电。不是没有电，乃是你用的东西不对，所以通不了电。同样的，不是没有主，不是主不活，也不是主不真，乃是你用错了机关，所以无法碰着主。虽然许多人都懂这个道，但是我担心他们这许多人直到如今，仍没有活在这个实际里。
一般的基督徒所活出来的，有几种情形：第一，对主有一种敬畏。第二，愿意过主所喜悦的敬虔生活，愿意照着圣经的道理过生活，不作不对的事，凡事规矩、温柔。这种生活和孔子所教导的差不多，却偏离圣经中心、真实的事物太远。圣经的中心是给我们看见，我们所信的这一位主，乃是赐生命的灵；祂在我们里面，把我们的灵点活、重生了，并且祂就住在我们灵里，与我们的灵调成一灵，作我们的生命和一切。这才是圣经最中心的点，也是主今天所要恢复的。
神的灵、耶稣的灵、基督的灵、耶稣基督的灵
关于神是灵，在新约里有几处重要的经节。行传十六章六至七节说，“圣灵既然禁止他们在亚西亚讲道，他们就经过弗吕家加和加拉太地区。到了每西亚的边界，他们试着要往庇推尼去，耶稣的灵却不许。”这里不是说，“神的灵不许；”乃是说，“耶稣的灵不许。”六节的“圣灵”，就是七节的“耶稣的灵”。然而，“圣灵”和“耶稣的灵”有什么不同？为什么在六节的“圣灵”，到了七节就变成了“耶稣的灵”？罗马八章九节说，“神的灵若住在你们里面，你们就不在肉体里，乃在灵里了；然而，人若没有基督的灵，就不是属基督的。”这节前面说“神的灵”，后面就说“基督的灵”。我们读上下文就可以明了，“神的灵”就是“基督的灵”，“基督的灵”也就是“神的灵”。不过，我们要问，为什么“神的灵”要换成“基督的灵”？行传十六章七节里“耶稣的灵”，和罗马八章九节里“基督的灵”又有什么分别？千万不要说，都差不多，耶稣就是基督，耶稣的灵就是基督的灵。
除了前面两处经节之外，腓立比一章十九节说，“因为我知道，这事藉着你们的祈求，和耶稣基督之灵全备的供应，终必叫我得救。”行传十六章说“耶稣的灵”，罗马八章说“基督的灵”，腓立比一章说“耶稣基督之灵”，这三者到底有什么不同？在永远里的神，有一天成了肉体，作了一个人，名字叫耶稣。这位耶稣被人钉在十字架上，并且埋葬了。第三天，祂从死里复活，升天登宝座，并且在升天里，祂被立为主为基督；然后，祂又降下来，进到我们灵里。进到我们灵里的，如果是神的灵，就是神直接来到我们里面；但祂不是这样直接进到我们里面。祂乃是经过成为肉体，为人生活，死而复活，成了赐生命的灵，才进到我们里面。这灵不光是神的灵，这灵乃是耶稣的灵，基督的灵，和耶稣基督的灵。耶稣的灵特别是说到主耶稣在地上为人时经历苦难；基督的灵特别是说到祂的复活；耶稣基督的灵则与祂的受苦和复活有关。
所以，在行传十六章我们看见，当使徒传道受苦、受逼迫时，提到的乃是耶稣的灵。耶稣的灵带着他们，供应他们，医治他们。到了罗马八章，论到从死里复活，就不提耶稣的灵，乃是说到基督的灵。然后在腓立比一章，保罗受逼迫被关在监牢里，但他所盼望的，乃是显大基督。这意思是他不只受逼迫，并且经历死而复活，所以这里就说到耶稣基督之灵。不仅是耶稣的灵，也不仅是基督的灵，更是耶稣基督的灵；乃是耶稣基督之灵全备的供应，供应保罗忍受逼迫、带锁链的能力，也供应他复活的大能。
今天进到我们里面的灵，不是单纯的神的灵；乃是神的灵带着人性，经过十字架的死、埋葬、复活、升天，而后再降下来。这灵有全备的供应。今天，这灵不仅是神的灵，不仅是耶稣的灵，也不仅是基督的灵，祂乃是耶稣基督的灵。今天进到我们里面的，乃是这一位无所不备的灵。
慕安得烈比我们早半个多世纪，看见了这个亮光。在他所著《基督的灵》一书中，说到基督的灵里带着基督的死。若说这个灵带着基督的生命，大家都很容易了解，因为生命的灵就是生命。但少有基督徒领会，这里有基督的死。为什么这里有基督的死？好比，这里有一杯白开水，慢慢的，茶加进去了，糖加进去了，柠檬也加进去了。结果，这一杯不再仅仅是白开水，乃是有各种各样的成分在其中，有茶、有糖、有柠檬。
今天我喝这一杯，我不仅是喝水，连茶也喝了，糖也喝了，柠檬也喝了，全都喝进来了。今天进到我们里面的灵，乃是全备供应的灵，因为这一位是神成为人，经过人生，在十字架上受死，又复活、升天，且被立为主为基督；得着天上地上所有的权柄。乃是这样的一位，进到了我们里面。
要认识这全备的灵
我们不要学空道理，也不要学死字句，乃要认识在我们里面这活的、全备的灵。林前六章十七节说，“但与主联合的，便是与主成为一灵。”提后四章二十二节说，“愿主与你的灵同在。”这才是秘诀，才是我们需要认识并经历的。我们所需要的不是死的字句，也不是道理。新约圣经给我们看见，犹太人所以失去主，就是抓住死的字句，而忽略了是灵的基督。他们抓牢圣经的字句，主耶稣的见证却进到彼得、约翰这班人里面；结果，他们还逼迫彼得、约翰等人。行传九章记载，保罗拿着大祭司所给的文书，要去捉拿跟从主的人。到末了，主耶稣从天上向他显现，说，“扫罗，扫罗，你为什么逼迫我？”(4）。扫罗不明白这件事，主就让他看见，他逼迫跟从主的人，就是逼迫主，因为主就在跟从祂的人里面。祂对他们不是客观的基督，而是主观的；并且不是圣经的道理，乃是活的、主观的主，活在跟从祂的人里面。
从那一天起，大数的扫罗，这个热心的犹太宗教家，眼睛得了开启。所以，他在腓立比三章七节说，“从前我以为对我是赢得的，这些，我因基督都已经看作亏损。”对他而言，宗教是亏损，字句的知识也是亏损。他甚至说，“我因祂已经亏损万事，看作粪土，为要赢得基督。”(8）。他把万事都看作粪土，为要得着基督。对他而言，基督不是一个名称，也不是一个道理；基督乃是赐生命的灵。得着基督就是得着这灵，得着基督也就是享受这灵。
灵才是实际
一篇道讲得再好，若是没有灵，就还是道，而没有生命。主耶稣不讲博学，主耶稣乃是讲实际。祂说，“我就是生命的粮，到我这里来的，必永远不饿；信入我的，必永远不渴。”(约六35）。主耶稣没有用夸大的名词，也没有用高深的说法，祂乃是简简单单的告诉人说，“人若渴了，可以到我这里来喝；”(七37)；“人若喝我所赐的水，就永远不渴。”(四14）。这全然不是道理，不是哲学，也不是说法，而是实际。举例来说，你对于电学可能一点也不明白，但你只要懂得打开开关，让电通过来，就可以了。开关一开，灯就亮了，风扇就动起来了。今天，你我所需要的就是这个。
盼望我们大家都看见，今天主所给我们的，不是一个宗教，不是一套道理，甚至不是圣经的字句；主所给我们的，乃是祂自己这活的灵。祂这活的灵，如气似风；风吹到我们身上，气吸到我们里面。祂在我们里面是活的，我们越呼喊：“哦，主啊，”我们就越将祂吸入。以人需要呼吸为例，一面说，呼吸很简单，无关你是小学、或中学、或大学毕业，甚至你目不识丁也无所谓，你都会呼吸；另一面，千万不要轻看这件事，因为你最需要的，就是呼吸。同样的，我们用灵吸入主这活的灵，也很简单，然而却也很重要。
所以，我们不要一打开圣经，就用头脑一直读。从前，有位带头服事的弟兄，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读属灵书报，却很少看望圣徒。有一天，我告诉这位弟兄，只读书是不行的。后来，他还成立了读书小组，专门带人读属灵书报，结果越读越死。你若是要叫你的召会死，只要带大家一直用头脑读书就可以了；或者你要叫圣徒有意见，你就带他们查经。然而，如果你要召会活，你就要带领圣徒们操练灵：“哦，主啊，阿们。”或者你要使弟兄姊妹同心合意，你就要带他们祷读主话。只要一祷读，灵就出来了，并且众人一同祷读，众人的灵也就调和了。弟兄一和睦同居，同心合意的光景就出来了。这全然不在乎知识，不在乎道理，不在乎字句，乃在于灵。
灵需要操练
所以，我们需要认识这灵，并常常摸着这灵。我们摸这灵，就是操练灵。好比，我操练我的手，就要天天用我的手。摸灵，就是常常回到灵里。圣经里的确有操练灵这件事；提前四章七至八节说，“要操练自己以至于敬虔。因为操练身体益处还少；惟独敬虔，凡事都有益处。”“操练”在希腊文里的意思，就是近代所谓的体操。那什么叫作“敬虔”？在这处经文里，身体和敬虔是相对的。操练身体就是作体操，操练敬虔就是操练灵。三章十六节说，“大哉！敬虔的奥秘！这是众所公认的，就是：祂显现于肉体。”这给我们看见，神显现于肉体就是敬虔；所以，操练敬虔就是操练让神从我们身上显出来。然而，神是在我们的那一部分呢？提后四章二十二节告诉我们：“愿主与你的灵同在。”这给我们看见，主是在我们的灵里。敬虔是主从我们身上显出来，而主乃是在我们的灵里；所以，我们要操练敬虔，非操练灵不可。操练敬虔，就是操练灵。
今天，我们不要再死读圣经。举例来说，有位弟兄读到林前十三章四节：“爱是恒久忍耐。”他受了感动，想要爱人，却又爱不来；所以，他就咬着牙根忍耐。这不是神显现于肉体。可能这位弟兄的太太，有个特别的脾气，每逢吃早餐，先生上班前，总要罗嗦几句。这位弟兄常说，“我什么气都受得了——，就是这个受不了。我太太早晨这么一罗嗦，我非发脾气、摔筷子不可。”然而，脾气发过之后，就很懊悔。有一天早晨，他守晨更，读到林前十三章四节：“爱是恒久忍耐。”他读了之后，很受感动。然后，吃早餐的时间到了，他太太又来罗嗦了。太太一面罗嗦，他就一面咬着牙根，告诉自己说，“爱阿，恒久忍耐阿。”然而他实在忍耐不下去；结果，吃了一半就离开了。若是再吃下去，末了非生气不可。这就是死读圣经的结果。
若是有一天，这位弟兄开了窍，守晨更时，读到马太一章二节：“亚伯拉罕生以撒，以撒生雅各，雅各生犹大和他的弟兄们。”这里没有说到爱，也没有说到要恒久忍耐。他拿这个话祷读：“主啊，亚伯拉罕生以撒，阿们。主啊，亚伯拉罕生以撒。以撒生雅各，阿们。”这样祷读完了，接着去吃早饭，太太又来罗嗦。奇妙的是，太太越罗嗦，他越觉得太太的罗嗦好像音乐，他里面一点也没有气。你说那一个是神显现于肉体？当然是后者。这是操练祷读的结果。因为他不是操练头脑，去明白道理；他乃是操练灵，吃主的话。这个话吃到他里面，他里面就满了主。你可以试试看，这样祷读，不但解渴，又充饥，并且你里头既明亮，又喜乐。虽然没有明白多少道理，但是你里头却满了主。这就是操练灵。
祷读乃是呼吸灵
神原本就是灵，祂成了肉体，成为一个人，名叫耶稣，生活在这个地上。不仅如此，祂死而复活，成了赐生命的灵，进到我们里面。灵乃是祂最后的形态。林后十三章十四节说，“愿主耶稣基督的恩，神的爱，圣灵的交通，与你们众人同在。”这里说到父的爱，子的恩，灵的交通；灵是神临到我们的最后形态。
今天，这灵进到我们灵里。祂离我们不远，就在我们口里，也在我们心里，甚至还住在我们灵里。所以，我们要常常把自己敞开，呼喊祂；我们一敞开就吸入，也呼出。有出就有入，没有出就不能入。屋里的空气若要流通，旧空气要出去，新空气要进来；这样，屋里的空气才会流通。我们的主是属天的空气，祂要在我们里面流通。
在灵里祷读圣经，不重解释，不重明白，乃重在将主的话吃到我们里面，消化在我们里面。这不是受教导，乃是得营养。这和研究圣经有天壤之别。这不是说，我们不要圣经；我们乃是不要字句的圣经，不要死的圣经；我们要灵的圣经，活的圣经。我们不是死读或研究，我们乃是活读并祷读。越祷读，我们里面就越活，越饱足；越祷读，我们里面越新鲜，越自由。越祷读，我们里面越像有火烧起来一般；越祷读，我们就像鹰一样展翅上腾。有一首诗歌说到主耶稣乃是在荣耀里的一位，祂的生命乃是为着我们，祂的生命是刚强、有力，且能往上浮！(补充本诗歌二七首）。祂的生命是不下沉，是不往下落的；祂的生命乃是上升的，是往上飞的。我们越祷读，越享受主，就越往上腾。
为此，我们必须脱开宗教、道理、和死的字句，我们也必须脱开知识、老旧、和已往的背景，而单单享受主自己。今天主要转这个弯，从宗教转到灵，从道理转到灵，从字句转到灵，从仪文转到灵。今天主所要的，乃是在灵里。
当我们转到灵里，活在灵中，让主全备的灵在我们里面供应我们时，世界落下去了，罪恶落下去，肉体脱开了，自己也弃绝了；我们就真是圣别、超脱了。不是我们自己能圣别，也不是我们自己能丢弃世界。世界不容易丢弃，即使你丢弃它，它却不丢弃你。读物理的人都知道，不是你吸着地球，是地球吸着你。所以，肉体怎么脱开？自己怎么弃绝？只有藉着祷读主话，在你里面才有能力。这不是道理，而是一个活的能力，并且这还包括了与主同死的能力。当你被这灵浸透时，世界没有了，肉体脱开了，自己也弃绝了。这灵里满了杀死的能力，杀死你里面一切的病菌。
我再说，我们不是不要圣经，我们乃是要在灵里那活的圣经。我们也不是不要讲道，我们乃是要在灵里那活的供应。我们仰望主开我们的心窍，让我们完全转过来，作一个转移时代的人，一个开路先锋，走出一条又新又活的路。这条路不是宗教的，不是道理的，不是字句的，不是仪式的，不是知识的，不是老旧的，而完全是灵里的。
一九六八年八月十三日讲于台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