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“改命”,是得“新生命”
虽然心不甘情不愿,我还是向家中的“算命仙”求教了。父亲慢慢地说,算命只能告诉你有钱、没钱这种事,至于你感觉痛苦、不痛苦、有目标、无目标,算命可帮不了忙。我就问,连算命也不能解决问题?父亲说,当然,不然算命的为什么叫“半仙”?只有神才能解决人的问题。
 
突遭家庭变故,早嚼人生苦味
从小,我就常跟着祖母去参加聚会。主日上午,在庭院草皮上,一群小朋友无忧无虑的唱着诗歌;这是我儿童时代的光景。六岁那年,家中发生一件大事。父母轻信朋友,在所住的眷村开办互助会,待会款滚到约六百万元时,这位朋友将所有会钱卷走,留下大笔债务。父亲辞去公职,母亲离开家庭,两人为诉讼不断出入公堂。两年后,祖母和我不敌村中的流言蜚语,只好搬离眷村。离开之前,祖母坚持要我受浸成为基督徒,我依稀记得祖母说,“这时候不得救,只怕这孩子一生不会得救了。”我便受浸成为基督徒。
搬家后,我跟着祖母住在木栅,就读一所公立小学,同学的父母多是高官显要、大学教授等所谓“有头有脸”的人士,自幼便尝到所谓“阶级”的压力。长在一个破碎的家庭里,我成了一个性格怪异的小孩。每年都有心理系的大学生约我吃饭,与我谈话,他们都是来学校作个案研究的。我的性格阴沉、粗暴、工于心计,常作把同学打伤、打死的梦,但我心里知道那是不对的。
小学毕业之后,我搬去跟父亲同住。父亲因着无法担任公职,只能在私人机构上班。由于所得不多,就利用业余时间在家为人相命。我们将简陋窄小的屋子分作两半,父亲在外帮人算命,我则在里面写功课。
来找父亲算命的人,多是穷困潦倒之徒、走投无路之辈,而父亲更是准确的预言这些人日后的人生。父亲多次告诉我,他真心希望来算命的人可以获得人生的方向,能因他的提醒而胜过命运,过平安顺利的生活。然而一年半载后,客人回来告诉父亲,他的预言无一不准,那人果真倾家荡产。这种结果虽然精准,却让父亲非常沮丧,因为并没有真正帮助到人。后来我才渐渐的理解,尽管对命运可以早先提出警告,但破财的源头在于贪心,家庭破碎的源头在于情欲,命运悲苦的源头在于人的罪;不处理源头而只是对人警告,是没有意义的。
 
现实生活不顺心,电玩烟酒暂别愁
我自小喜欢画漫画,十六岁考上复兴商工美工科。求学期间,我沉迷于电动玩具、漫画和动画。多样的、快速的画面日夜不断冲击着我,使我开始走向画漫画的生涯。我喜欢那种昼伏夜出的工作模式,心想只要能有几本书上市,以后光分版税,就足以光宗耀祖了。然而,梦想总与现实相背,经济上的缺乏使我无法继续走这条理想的路。高中毕业后,我成为电玩游戏的美术设计师,每日工作十六小时,以为只要游戏软体上架就能衣食无虑。不料,我又再度遭到无情的打击,工作整年所得竟然只有区区壹万多元,我彻底的崩溃并对现实失望;那年我十九岁。
尽管如此,我仍继续从事这分工作,我学会了抽烟、喝酒。无论在住处、公司、PUB,都有我手拿酒瓶、到处晃荡的身影。直到有一天的深夜,我突然被一个景象打醒。我和朋友在舞厅玩乐,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音乐,眼前是七彩萤光色的旋转闪灯。桌上杯盘狼籍,朋友们东倒西歪。我在烂醉如泥的当儿,突然清醒起来,想起十几年前,在后院草坪那个主日上午的阳光,想起野地的花,想起清朗的天,想起我们无忧无虑的唱着诗歌,想起以前没有灯红酒绿的平淡生活。再看看现在的自己,到底是忙着活,还是忙着死?眼前两种景象真是天壤之别,我突然醒悟,我今年才二十岁,不能这样糟蹋自己,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。
 
人生“苦”“空”,如何“甜”“满”
那些年间,一位林姓佛学作家大受欢迎,我细读了不少他的著作,受他影响颇大。不久,我对于佛教彻底失望。一面是因为那位林姓作家的私生活,他与妻子离婚,引起社会舆论一片哗然。我极为惊讶,一个人的生活和他的道,怎么会相差这么多。另一面是对佛家许多论点的怀疑,及其许多无法自圆其说的盲点,我便对其敬谢不敏了。取而代之的是所谓自我成长的相关课程。在课程中,他们教导,每天早晨要向镜子里面的自己说,“你是最强的,你是最好的,你是最阳光的…。”在与人相遇时,要双眼有神的直视对方的瞳孔,并且用力握手。只是这样自我催眠的效果有限,过不了多久,我又被打回原形,一个找不到人生方向的惨绿青年。
虽然心不甘情不愿,我还是向家中的“算命仙”求教了。父亲慢慢地说,算命只能告诉你有钱、没钱这种事,至于你感觉痛苦、不痛苦、有目标、无目标,算命可帮不了忙。我就问,连算命也不能解决问题?父亲说,当然,不然算命的为什么叫“半仙”?只有“神”才能解决人的问题。
 
迫切求生命解答,全能者向我显现
父亲的回答触及我心底的症结,我的问题就是在于“没有神”。我对于基督徒所相信的神,有一种抵抗和排斥的心理。我希望借由自己的努力,把自己搞得高尚些。我和信耶稣的表哥辩论,提出诸多刁钻的问题驳倒表哥。表哥因信主不久,没多说什么。我因为好奇,希望窥探一些神奇的事,便向表嫂要了一本圣经来读。我读到启一8,说,“主神说,我是阿拉法,我是俄梅嘎,是今是昔是以后永是的全能者。”我又读到二二13:“我是首先的,我是末后的;我是初,我是终。”这话对于广泛涉猎各种宗教典籍、各国神话的我是极为震撼的。我深知世上不管是东方或西方,自称为“神”的,从来没有一位说过这样的话。
我心想,这位神既说祂是今是昔是以后永是的全能者,祂今天就不可能不存在,祂今天就不可能不能。然而,在我的生命里,祂似乎并不在,也似乎并不能。于是我祷告说,“神啊,若是你在,你要向我显现,向我展示你的大能,否则我就以为你不在,以为你不能。”在一次基督徒的爱筵中,这位神向我显现了。母亲的一位朋友是个基督徒,她邀请我们到她家吃火锅并聚会。当天晚上大家吃喝得十分尽兴。一位弟兄弹着吉他,我则尽情唱着诗歌,想把这些年的不顺利、不痛快,一股脑儿的倾泻出来。正是这样的唱诗,使我里面空虚的灵魂顿时被充满,我深处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满足感、真实感。我觉得我的祷告就在当时得着了倾听,得着了回应。
 
在地如同在天,真实不再虚空
接着,我受邀参加主日的擘饼聚会,发现主日聚会不是在教堂,而是在基督徒的家里。弟兄姊妹一个一个起来讲说圣经真理,或分享经历。对此,我非常的惊讶,深觉这些人必然与一般人大不相同,以至于他们能过常人所不能及的生活。大家都是领薪水生活的上班族,怎么能把家打开,作为聚会场地?大家都是朝九晚五忙忙碌碌,怎么还能以神的话供应人?这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,就是这些“人”是不一样的“人”。
我觉得自己需要和这些人多在一起,好挖掘出他们生活的秘诀。在每次聚会中,我都非常享受唱诗歌,我的观念也被主的话所改变。原本我不穿有领的衬衫,但是弟兄们说,“若要朝见你的神,你觉得当以何种装扮为宜?”我心里觉得很对,应当整整齐齐。我穿衬衫、打领带,是为了朝见我心里的神,不是为了给人看。
因着之前无度的花费,我积欠了许多卡债,每月还款的压力很大。召会生活的单纯,让我的用度一下子减少许多。我感到过去生活的不当,便向主祷告,求主帮助加增我的收入,还清债务,但绝不影响召会生活。主果然听了我的祷告,让我有业外收入,两年之后便将债务还清。进到召会生活三年之后,与弟兄们一起加入服事的行列。虽然我还是劳苦的工作,但生活却是无比的超越。
在一次与弟兄姊妹前往马来西亚众召会访问时,认识了一位姊妹,后来她与我结为婚配,一起住在台湾。结婚之后,经常和妻子一起为我父亲祷告。现在父亲也得救了,和我们一起过召会生活;母亲也和我在同一个地方聚会。我们全家一起敬拜神,这是何等美好的事。
林前十五10:“因着神的恩,我成了我今天这个人。”原本生长在一个破碎家庭的我,想要靠自己的力量改变命运,过富有、满足、并高尚的生活;但是任凭我怎样用尽心力,仍是贫乏虚空。感谢主,祂亲自来寻找我,拯救我脱离天然的败坏,赐给我神圣、永远的生命,使我的人生有了奇妙的改变。
(见证人:方荣锋)
回首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