梯子与人子
约一51虽是主耶稣说的，但显然是引自创世记二十八章。那里说到雅各逃避他哥哥以扫，夜里露宿时，作了一个梦，梦见一个梯子立在地上，梯子的顶通着天，有神的使者在梯子上，上去下来（10~12）。这两处圣经，创世记是说，神的使者在梯子上，上去下来。约翰福音说，神的使者在人子身上，上去下来。这两处的说法，除了把梯子换作人子之外，其他完全一样，所以二者乃是说到一件事。
创世记说，神的使者上去下来，是在梯子上；约翰福音说，神的使者上去下来，是在人子身上。因此，我们很容易领会，创世记二十八章的梯子，在约翰福音乃是一位人子；这位人子就是那个梯子。说到人子，我们不大能领会祂是一个梯子；说到梯子，我们也不大能领会那是一位人子。然而，若把梯子和人子摆在一起来看，我们就知道，那个梯子乃是一个人，就是人子；而这一个人子，乃是宇宙的一个梯子。可见这里的中心思想，就在于这个作梯子的人子。在宇宙间有一个人，这一个人作了一个顶着天、通着地的梯子。我们要领会这一个故事，需要从约翰一章的开头看下来。
约翰一章的属灵意义
约翰福音是一卷相当特别的书，在四福音书里占有非常特别的地位。约翰福音不仅题目特别，内容特别，说法也特别，其中一切措辞也都是特别的。在这一卷书里，一章是尤其特别的一章，有其独立的地位，跟以后几章相比，独立性相当的强。
一章是从太初说起，一直说到有一天，在宇宙间有一件事将要发生，就是天要向着地打开，有一个梯子，就是一个人在那里，神的使者能从天上下来，也能从地上上去。这件事在今天虽已有了一个小影，但那个丰满的成全，乃是在将来的永世里。所以这一章，是从已往的太初，说到将来的永远。
一章开头说“太初有话”，这个“话”就是主耶稣。到了这章末了，就说这个“话”是个人子，是一个人。祂在已过的太初，已过的永远里，是神的话，是神的说明和发表；但是到了将来的永世，将来的永远里，祂是一个人，是一个人子。这是一件奇妙的事。
在太初，在已过的永远里，什么都是奥秘的。虽然主耶稣是神的话，但这个话还没有出来。虽然祂是神的说明，但这个说明还没有彰显。那时候，什么都是隐藏的、奥秘的。在那里除了三而一的神之外，什么都没有。没有天，没有地，没有人，没有时间，什么都没有。然而，到了将来的永世，在永远里却有一个代表的人物，祂是人子，还有神的使者能够在人子身上，上去下来。在这里看见有天，有地，有天上的人物─神的使者，有地上的人物，就是人。在地上的受造者中，人是一个中心；在天上的造物中，神的使者是一个中心。这给我们看见，到了将来的永世里，不光是天开了，向着地通了，并且天上受造的中心人物，能和地上受造的中心人物，完全调在一起。
这是一幅属灵的写意画。我们读约翰福音这卷书，必须有够多的意会。你看见这两头有极大的不同。在那一头祂是话，在这一头祂是人子；在那一头是隐约的，在这一头是显明的；在那一头是抽像、奥秘的，在这一头是具体、显出的。在那一头好像除了三而一的神之外，看不见别的；在这一头有天，有地，有天上的中心人物，也有地上的中心人物。不仅如此，天还向地开启，天上的中心人物，竟然在地上的中心人物身上，上去下来。这是一幅非常奥秘而又明显的图画；在那一头看是奥秘的，在这一头看是明显的。
至于一章开头与末了之间的一段，乃是一个过程。已过的永远是太初，将来的永远是永世，其中有一个过程，就是时间。在时间里，头一件发生的事，就是祂来创造万有。一至三节说，“太初有话，话与神同在，话就是神。这话太初与神同在。万物是借着祂成的。”第二件发生的事，是祂来作生命。四节说，“生命在祂里面，这生命就是人的光。”祂来了，头一件发生的事乃是创造，第二件发生的事就是作生命，作光，叫人得着祂。创造是旧约里旧造的故事，作生命是新约里新造的故事。
当主来作生命时，有人弃绝，有人接受。凡接受祂的人，祂就赐他们权柄，成为神的儿女（11~12）。这些人就得着重生，有了神的生命。祂这样来作人的生命，叫人接受祂，得着祂，使人由神而生，成为神的儿女，目的就是要在人群中，为神支搭一个帐幕（14）。祂在人群中支搭起祂的帐幕，就叫神能实际的给人得着，给人碰着。人得着了神，就是得着恩典；人碰着了神，就是碰着实际。
不仅如此，约翰又告诉我们，主这样给人得着，给人碰着，就是叫人享受在祂里面的丰满，而祂里面的丰满，就是神自己的丰满（16）。人越是在祂里面，就越摸着神的丰满，就越享受神的一切。至此，祂就能实实际际的把人所无法接近、无法看见、无法捉摸的那一位神完全表明出来（18）。这一个表明不是用道理讲的，不是一个客观的说法；这一个表明乃是祂进入人里面，叫人得着神，经历神，碰着神，看见神，享受神一切的丰盛。这是一章的上半，也是整卷约翰福音的引言。
在引言之后，接着是一个例证，给我们看见那时宗教的背景和环境，并且当时的人也都在宗教观念里，完全充满着犹太教里弥赛亚、以利亚、那申言者、拉比等这类的思想。于是，施浸者约翰就来作见证说，主耶稣不是当时的人按宗教观念所期望的首领，乃是神的羔羊和鸽子。神的羔羊是要除去我们的罪，鸽子是叫我们得着神的灵，与神联结。
很希奇，施浸者约翰一作这个见证，门徒就一个个跟着来了。虽然他们很糊涂，但至少有五、六个跟随了主。他们到主跟前，虽然说不出一个究竟，但总是碰着一种非凡的光景，不是他们原有的宗教背景、宗教头脑、宗教思想、宗教观念所能领会、所能表达的。他们觉得这一位和常人不同。这个不同，就是神在祂身上给人碰着，给人得着。所以，他们就从自己的宗教思想说，“我们遇见弥赛亚了，”（41）这人就是“以色列的王”（49），这人就是旧约所记载、所应许的那一位（45）。他们所以说这话，因为他们没有办法脱开旧约宗教的观念，在那五、六个人当中，只有拿但业，说了一句话是对的，就是“你是神的儿子”（49）。在旧约里，有弥赛亚的应许，有那申言者和以利亚的预言，却没有一处说到神的儿子要来。然而拿但业竟然说，“你是神的儿子。”我信这句话可能是从施浸者约翰那里听来的。施浸者约翰曾说，“那差我来在水里施浸的，对我说，你看见那灵降下来，停留在谁身上，谁就是在圣灵里施浸的。我看见了，就见证这是神的儿子。”（33~34）或许拿但业听见这话，并且留下很深刻的印象。所以，当那一天他碰着主时，才会对主说，“你是神的儿子。”只可惜，拿但业虽然说了一句这么有启示的话，却还加上了一点宗教尾巴。他接着又说，主是以色列的王。可见门徒的宗教观念是何等的深。
在整卷约翰福音里，并没有看见主耶稣要作以色列的王。在六章，当以色列人要强逼祂作王时，主耶稣避开了（15）。乃是到主耶稣被钉十字架时，罗马总督彼拉多才给主耶稣一个罪状：“犹太人的王。”（十九19，可十五26）约翰福音根本没有给我们看见，主耶稣来到地上是要作以色列的王。反之，却是一而再，再而三的让人看见，祂是神子，又是人子。祂说，“信入子的人有永远的生命。”（三36）“子从自己不能作什么，唯有看见父所作的，子才能作；父所作的事，子也照样作。”（五19）整卷约翰福音可以说，就是一个儿子的故事。主耶稣一再说祂是一个子；一面祂是神的儿子，一面祂是人的儿子。拿但业是一面清楚，一面糊涂。他一面说主耶稣是神的儿子，一面又说主耶稣是以色列的王。这引出主耶稣的一番话，主对他说，“因我对你说，我看见你在无花果树底下，你就信了么？你将要看见比这更大的事。…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们，你们将要看见天开了，神的使者上去下来在人子身上。”（一50~51）拿但业说，主是神的儿子；但主告诉他，祂来此是作人的儿子。不仅如此，拿但业还要看见天开了，神的使者上去下来在人子身上。
神子与人子
拿但业说“神的儿子”，主耶稣说“人子”。两相对比，可以说出主耶稣两方面的所是，为着满足人和神的需要。就人来说，我们需要神的儿子；就神来说，祂需要人的儿子。换句话说，就人而言，人需要神；就神而言，神需要人。神需要进到人里面作人子，人需要进到神里面作神子。约翰福音一面说主耶稣来，一面又说主耶稣去（三17，十四3）。主耶稣来，是把神带到人里面；主耶稣去，是把人带到神里面。祂把神带到人里面，是因为神需要人；祂把人带到神里面，是因为人需要神。人是神的需要，神需要人。同时神也是人的需要，人需要神。所以，神要来与人联结，也要把人带到神里面，叫神与人，人与神，合而为一。
四福音书里有一件事很希奇，主耶稣一直要人信祂是神的儿子（约三16，八36，九35），但另一面祂自己却一直站在人子的地位上（一51，五27）。祂总是说，人子如何，人子如何。当祂在旷野受试诱时，魔鬼试诱祂说，“你若是神的儿子，就叫这些石头变成饼吧。”（太四3）祂却说，“人活着不是单靠食物，乃是靠神口里所出的一切话。”（4）当祂到撒该家里去时，祂说，“人子来，是要寻找拯救失丧的人。”（路十九10）祂受审判时，大祭司问祂说，“你是神的儿子基督不是？”（太二六63。）祂回答说，“你说的对了。然而我还要告诉你们，从此以后你们要看见人子，坐在那大能者的右边，驾着天上的云而来。”（64）祂叫我们信祂是神的儿子，但祂自己所站住、守牢、不离开的，乃是人子的地位。这是因为祂是神，祂需要人；而我们是人，我们需要神。祂是神，需要进到人里面；我们是人，需要进到神里面。我们需要神的儿子，神需要人的儿子；我们需要神子，神需要人子。
约翰福音就是给我们看见，一面神如何进到人里面，作一个人子；另一面人如何进到神里面，作一个神子。当主耶稣在地上，三十三年半的为人生活，都不是作神子，乃是作人子。若是祂三十三年半是作神子，从来不困，不睡，不吃饭也不饿，不喝水也不渴，从来不落泪，那祂就是在作一位高高在上、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子。然而很奇妙，四福音书所记载的这一位，祂不是神子，乃是人子。马太、马可和路加福音，都多方说到主是人这一面，连约翰这卷特别说到主是神救主的福音书，也都着重的说到主耶稣饿了，渴了，哭了，并且说到主耶稣给人洗脚（四6~8，十一35，十三5）。所以，祂在福音书里所显出的，很清楚是一个人子。
当然，有时主耶稣里面的神性，好像隐藏不住，不知不觉就显出祂是神子。正如杯里的水太满，稍不注意就会溢出来。你读福音书时，会读出这个味道。主耶稣是神子，但是祂太丰满了，以致虽然祂在外面，活出人子的样子，但有时好像会显出一点里面神子的光景。虽然如此，我们不能不承认，四福音都是给我们看见，祂是一个人子，祂是神在人里面。
那么今天你我在地上，神是叫我们作人子，还是叫我们作神子？我承认，直到今天，主还是叫我们作人子，祂没有叫我们作天使。但是，如果我们懂得救恩，认识神生命的路，我们就要看见，神今天乃是愿意我们这些人子，过神子的生活。就如加二20所说，“现在活着的，不再是我，乃是基督在我里面活着；并且我如今在肉身里所活的生命，是我在神儿子的信里，与祂联结所活的。”我们今天是人子，但神喜欢我们过神子的生活。就像当初祂是神子，但祂却愿意在地上过人子的生活。
祂是神子来过人子的生活，那就是把神带到人里面；我们是人子该过神子的生活，这就是把人带到神里面。那一天，当主在地上的时候，祂的确是神子，但祂却过着人子的生活，那是见证神在人里面，神活在人里面。今天，我们的确是人子，但神喜欢我们过神子的生活，这乃是见证人在神里面，人活在神里面。主耶稣是神活在人里面，而我们是人要活在神里面。这就是基督徒，这就是我们常说的神人调和。
主耶稣来不是作弥赛亚，不是作以利亚，不是作那申言者，也不是作拉比，祂来乃是作一只羔羊，带着一只鸽子，为要把神带到人里面，再把人带到神里面；或者说，叫神来过人的生活，叫人去过神的生活。这样神与人，人与神，二者就能相调为一。这个相调为一的结果，就是天开了，天和地相通。不仅如此，这个结果也叫天上的中心人物，和地上的中心人物，就是神的使者和人能有接触、联结，神的使者能在人的身上上去下来。
主作人子，建造神的家
我们若是只读主耶稣在约一51的这句话，就只懂得天地相通，天上的和地上的能够联结。然而，我们若以此对照创世记二十八章，立刻就看见，这故事比我们所想的大多了、深多了。创世记那里给我们看见一个伯特利，伯特利就是神的家。这一个天地相通，天上的能通到地上，地上的又能通到天上，完完全全是在伯特利发生的事。
盼望我们众人能跟得上这个思路。神到人里面过人的生活，这就是神把祂自己建造到人里面。人到神里面过神的生活，这就是神把人建造到祂里面。至此，神人二者就相调为一，互相建造在一起成为神的家。这就是雅各在伯特利，把油浇在石头上的意思。在创世记那里有一个梯子，这个梯子在约翰福音就是人子。那梯子是顶天通地，叫天和地相通的，这位人子也是如此。这位人子乃是话成肉体的主耶稣。因着祂，神能到人里面，人也能到神里面。
主耶稣的的确确是一个梯子。我们都知道，走平路不需要梯子。梯子不是为着走平路，乃是为着从下往上去，从低处向高处去的。原来天是天，地是地，换句话说，原来神是神，人是人，二者是不通、不联的。但是那一天，雅各在梦中看见一个梯子，从天上通到地上。借着梯子，天地就相通了。不仅如此，他还看见在梯子上面有一个上去下来的光景。这幅图画的意思，是指着上面的下来了，下面的上去了。换句话说，就是从神那里的来到人这里，从人这里的去到神那里。所以主耶稣在约翰一章说，那个梯子就是祂这个人子。原来天是天，地是地；人是人，神是神，二者不通不联。现在祂来了，祂是神成为人，是神子来作人子，这一位人子就是天地神人相通相联的梯子。在这一条梯子的路上，神能走到人这里，人能走到神那里。在祂身上不光是有来，也有去。
在十四6，主耶稣说，“我就是道路、实际、生命；若不借着我，没有人能到父那里去。”主在这里说得很清楚，祂不光是生命，也是道路；若不借着祂，没有人能到神那里去。若没有主，不要说神不能进到人里面，连人进到神里面也不可能。主耶稣就是这条路。这不是平面的路，乃是立体的路，因为不光是从上头下来，也从下头上去。神能从祂走到人，人也能从祂走到神；神能从祂通到人，人也能从祂通到神。
神通到人，人通到神，这就是神人互相建造。神进到人里面，人与神就建造在一起；人进到神里面，神也和人建造在一起。创世记二十八章给我们看见，当雅各梦醒之后，他没有说到梯子，却说“这不是别的，乃是神的家，也是天的门”（17）。然后，他又把所枕的石头立作柱子，浇油在上面，并给那地方起名叫伯特利，就是神的家的意思（18~19）。他不光把那地方改名作伯特利，叫作神的家；并且那块被浇上油的石头，也必作伯特利，神的家（22）。家，亦可译作殿。
我们要看见，石头就是人，油就是神，油浇石头就是神临到人。这不是别的，乃是话成肉体。话就是神，就是灵，灵就是油。油浇在石头上，就是神临到人。在这里有一块石头，这一块石头不仅仅是石头，还浇上了油。在这里有一个人子，这一个人子不仅仅是人，里头还有神。这一个就是神人相通，神建造在人里面，人建造在神里面，就产生一个殿，一个建造。神与人二者建造在一起，成为伯特利，成为神的家。
这就是约翰福音所要说的；这不是宗教观念，不是弥赛亚、那申言者，也不是拉比；乃是羔羊带着鸽子。主耶稣来到人中间，就是要作羔羊除去人的罪，带着鸽子叫人得着神。那个最终的结果、目的和目标，乃是要把神带到人里面，建造在人里面，也把人带到神里面，建造在神里面，叫神人二者建造在一起，成为一个殿。在这一个殿，这一个家上面，你看见一种光景，就是天地相通，神人联结。在这里，地上有天上的故事，天上有地上的情景，并且天上的能通到地上来，地上的也能通到天上去。这样天地相通，神人联结，使神人二者在宇宙间，成为一个奥秘的建造，名叫伯特利。在宇宙里有这样一个故事，而这个故事，完完全全是彰显在神子来作人子身上。
到了使徒行传以后，使徒们写书信，也慢慢表露出这思想。彼前二章说到我们这些得救的人，都是活石，要一同被建造，成为属灵的殿（4~5）。我们都是油浇过的石头，实实在在是神的灵所浇灌的一班人。我们这些人建造在一起，就成为神的居所。提前三章说，“这家就是活神的召会。”（15）这一个石头建造的居所，就是召会，就是神的家，就是伯特利。伯特利就是天向地开了，地向天通了；就是神来成为人过人的生活，人到神里面过神的生活；就是神子成为人子，人子成为神子；也就是神建造在人里面，人建造在神里面。这个调和、联结、建造到一个地步，使人无法分辨到底是神在这里，还是人在这里；到底这里是天，或者是地。这就是雅各的梦。
主耶稣到地上来，作了神的羔羊，除去世人的罪，把圣灵这只鸽子带来，叫人得着，并不重在叫我们得救，免下火湖，乃是重在叫我们能与神相通；神能通到我们里面，我们能通到神里面；神能到我们里面来作神，我们能到神里面去作人；神能到我们里面过祂的生活，我们能到神里面过我们的生活；能叫神把祂自己建造到我们里面，也能叫神把我们建造到祂里面。结果在我们这些人身上，有天地相通，神人联结的光景。在这里，天就有一条路下来，地也有一条路上去。许多有经历的人都能作见证说，我们的确能在地上过一个天上的生活，在地上作一个天上的人，我们能在地上，让天上的神通过我们。这远超宗教的思想和观念。仅仅离恶就善，作好不作坏，与这里所启示的，实在差得太远。
我们必须看见这位莫大的人子，祂是宇宙中一条立体的路。在祂身上，从天上有东西通到地上来，从地上有东西通到天上去。借着祂，神能建造到我们里面，我们也能建造到神里面。神人二者在我们身上，不光是相通相联，并且建造为一；不光是一块浇上油的石头，并且成了伯特利，就是神的家。这就是主耶稣到地上所要完成的；这就是主来作羔羊，带着鸽子所要达到的目标。
要蒙拯救，脱离宗教的观念
今天的基督教，不要说那些传异端，讲假道的，即使是讲正统道的，在这点上也很缺少亮光。约翰福音所给我们看见的启示，不是低浅的宗教观念，乃是在太初已过的永远里，这位无限量的神，无法发表的神，人无法捉摸的神，人不能领会的神，成为话来说明祂自己。祂出来了，就创造万有。祂又要进到人里面，作人的生命，叫凡接受祂的人，与神发生联结，有神的生命，由神而生。这些人就能得着神，摸着神，享受神，而进入神的丰满里。神借着这些人，就能把祂自己完全彰显出来。
为要完成这件事，祂必须来作羔羊，除去人的罪，消除人与神之间罪的间隔。祂也带着鸽子，带着圣灵而来，叫人在圣灵里进入神里面。这样一来，祂在天地间，就成了一个奥秘的人子。这一个人子，在外面是人，在里头是神。这一个神而人的子，就是宇宙间一条立体的梯路。借此神能从天到人这里，人也能从地到神那里。祂能把神带到人里面，建造在人里面；也能把人带到神里面，建造在神里面；叫神和人，人和神，二者建造在一起，成为一种天地相通，神人联结的光景。
这一个人子，在宇宙间，不光是一条路，还成了一个建筑、一个居所，叫作伯特利，就是神的家。神能在这里得到安息，人也能在这里有家可归。在这里，你说是天也可以，说是地也可以。这是地上一个通天的门，这里是可畏的。在这里碰着神在人身上显出来，在这里看见神在人里面活出来。召会该是这个光景，基督徒也该是这个情形。
很可惜，今天的基督教已经走样了，真东西都失掉了。这就如一个拿着珍宝玉器的人，走路时跌了一跤，把珍宝玉器跌掉了，自己又沾了满身灰土。两千年来，基督教跌了一跤又一跤，把宝贝都跌光了，到末了，反而满身污秽。真东西跌光了，剩下的全是地上的尘土。今天你我不要再跌跤了，你我需要抖一抖，把身上这些沾染的污秽抖掉。我们要蒙拯救，脱离宗教的观念。我们没有弥赛亚、以利亚、那申言者和拉比的观念，我们只有一个观念，就是神的羔羊带着鸽子，要成为宇宙间一条立体的路，一个奥秘的人子，叫神进到人里面，人进到神里面，天地相通，神人联结，二者建造在一起，成为奥秘的伯特利，就是神的家，神的归宿。
你我都应该知道，当永世来到时，新耶路撒冷的光景就是这样。在那一天来到之先，召会能预尝来世的权能，并尝到永世的光景。若是你我的眼睛被打开，得着异象，看见神在宇宙间所作的事，就能先蒙拯救，在你我中间，有这一个伯特利的光景。那就是天地相通，神人联结。有一条奥秘的人而神、神而人的梯路，叫神能到人这里，叫人能到神那里；使神人二者能够相通、相调，建造为一，作为神的家。
原刊于一九六三年一月至二月“话语职事”
第一百三十九期与第一百四十期合刊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