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:一九五〇年三月二十八日
地点:香港程家
讲者:李常受弟兄
我们今天要谈谈关于大会所的需要。我先作个见证:在一九四二年四月十五日,我由烟台到青岛与弟兄姊妹聚会。在聚会中,当场我问弟兄们,有多少的弟兄姊妹现在和我们有交通?当时到会的约有七、八十人。他们答,有一百三十余人。我到那里二个月后,在六月十五日,就有二百人受浸,弟兄姊妹总数有三百多人。到年底人数就增加到六百余人。那时因着日本人的入侵,教会聚会就停了一段时间。到了一九四九年春,我们计划要买大会所,弟兄姊妹都尽所能的奉献,结果我们就买了大会所。于是弟兄姊妹人数又增加千余人。去年五月间有一次受浸,人数有七百余人。我们可以看见,会所一大,得救的人数就加增。
在青岛,有五分之三的弟兄姊妹是完全交出来事奉的。在别处,有四分之一、五分之一,或者只有十分之一的弟兄姊妹是积极事奉的,其余的弟兄姊妹都要教会背负。他们好像家庭中的老、幼、残、病者,需要别人背负。我们在那里本来感觉不需要大会所的,但逐渐的就感觉需要有大会所。当我们盖了大会所,主就把得救的人数多而又多地加给我们。
我愿意再说一点上海教会的情形。早在一九四七年四月,弟兄姊妹就感觉需要建造一个大会所,也都尽所能的奉献。但直到一九四八年五月,大会所仍无着落。那时聚会的人数超过千余人,原有的文德里会所只能容纳四百多人。后来我们计划在南阳路盖造新会所,能容纳五千人。那时在南阳路原有的一栋房子,能容纳约二千五百人聚会。我们在那里第一周的聚会,弟兄姊妹就有一千七百余人,现在约有二千人聚会。
我原来负责上海大会所的盖造,但因时局的缘故,倪弟兄重新有安排。至一九四九年三月底,倪弟兄从鼓岭打电报到上海,要我把盖会所的事留交当地长老,并把家人送到台湾,然后去见他。随即我就被打发到台北去。至一九四九年八月一日,我们在台北正式开工,召集特会,然后计划传福音。头一年人数就增加了三十倍。至一九五〇年,我们在农历新年布道,记名的共有千余人。到三月分,第一次受浸的共有二百二十一人,第二次受浸的有一百零九人,总共有三百三十人。于是我们也感觉需要盖造更多、更大的会所,以便能承受主更多的祝福。
在香港这里,我们都感觉需要有大会所。关于这一点,我想有几个原则必须注意:第一,会所必须是在港九的中心。第二,要闹中取静的地点。所以在郊外或海边,地点都不合式。第三,要先尽量用钱买地,以备将来的发展;少花钱建会所。
我们要知道撒但总是拦阻神的工作,他不甘心人的灵魂得救,所以连我们盖会所的事,他也要拦阻,我们必须看清撒但的诡计。我们需要与神配合,在盖会所的事上,积极奉献。
上海教会的地,是一九四八年六月间买成的,之后我们又花了十五个月来盖造。在那段期间,我们负责弟兄们几乎每天都来在一起谈买地的事。我们常常可以花几小时交通到撒但如何阻止弟兄姊妹的奉献,使福音的事受拦阻。因着时局的缘故,货币贬值得很快。最近上海收到一张六千美元的汇票,在那之前一美元还可以买两担米,但现在一美元连一担米也买不到。当时我们真觉得,奉献要及时。在那时候,为着南京会所,为着上海会所,同工们连生活吃饭的钱都挤出来奉献。盖大会所是很实际的事,我们总不能用空气去盖造会所。
在已往我们一直看见,无论什么地方的教会,只要弟兄姊妹奉献盖了大会所,主就祝福,将人数加给教会。今天香港若有大会所,可能三五个月之后,人数就要增多一倍以上。所以我们的心志要强,我们必须与撒但争斗。在青岛的会所,乃是一位弟兄独资买建地、筹建费、画建图盖成的。这位弟兄是富有的,但没有多少学问;然而因着他心志强,终能完成这事。由于他的奉献,青岛教会的人数增加了许多。
上海盖会所,光买地就需要二百零九条半的金条,约合美金十万零五千元。当我们交易买地时,教会手中只有七十条金条。这是从一九三五年开始到一九三七年,弟兄姊妹奉献的总数,共值约一万多美元,合三十四条金条,每条十两。然后在一九四七年,弟兄姊妹又奉献约三十余两金子,两下合起来,还不到七十条金条。但有一天,倪师母请我到她家里去,倪弟兄就拿出三十五条金条来说,“你拿去买地用吧!”这样,就足了七十条金条。
那时我们需要四亩半的地,并且地点要适中。有许多的地,我看了不赞成,但好的地我们又买不起。那时候我常在南阳路邻近的花园散步。我对弟兄们说,主若给我们在这里有块地,那真是好。有人对我说,你是在作梦。但是有一天,真有人来说要卖那一块地,价约二百五十余金条,最少也要二百三十余条。在一九四八年,弟兄姊妹交出来,不过是交出纸条,并没有实际的交出。后来我们与地主议定价格二百零九条半,就决定要买。从六月至九月,我们必须交出一百四十条金子。感谢主,祂延长了时间,因为那地的住客迁出发生难处,使得缴款时间得以延长。后来东北时局改变,许多钱财流到上海,许多人不还价的卖金条,我们买了许多,在银行租了一个保险箱,里面满了金条。另外,我们也以教会所奉献的饰物,与东北的弟兄姊妹交换金条。
等到八月准备要开工建大会所时,教会只剩十几条金条,但还是凭着信心订合同开工。后来我们在聚会中对弟兄姊妹交通到这个需要。经过祷告,弟兄姊妹又开始奉献。那时约有二百家把自己所有的都交出来,要实行凡物公用。我每次上讲台,都不敢释放这一类的信息,但那时奉献的情形很好。福音书房的款项、同工吃饭的钱也都拿出来。最后在十月三十日,我付一条大金条。之后,第一次交款期快到了,但那时我手中还拿不出钱来。那天我正要锁会所门回家时,有一对新婚弟兄姊妹,把他们父亲的一笔奉献,专程送到会所来,正好补上了缺额。
现在台北的会所,一百八十坪建地乃是由一位弟兄的垫款买成的,地是向政府请购得来。那位弟兄垫款约七千美元,又有另两位刚得救的兄弟,奉献约两千美元。于是建成大会所,主就将得救的人一直的赐给教会。
所以我盼望香港这里,对于盖造大会所的事,也要相当的努力。就是你以为可能不成,还是要凭信而作。我们必须带领弟兄姊妹有够多的祷告,在这事上必须碰着神的心意。中国二百多年来,传教士所花费的钱财,都是外国弟兄姊妹所奉献的。所以在外国人来看,中国弟兄姊妹拿出钱财来事奉,乃是惊天动地的事。有一位内地会的西国弟兄与我为友,有一次我带他去参观上海南阳路的会所,他看见了很惊讶,问我:“这都是中国弟兄姊妹奉献的么?”我说,“是的。”他说,“这是主的,我要让我们的人都来看。”我们两人就在执事室的阳台祷告,当时我流着泪并感谢主。
美国的牧师若要在中国讲道,必须有会堂;要有会堂,就必须有人奉献。奉献是怎么来的?多是从国外来的。所以许多美国传道人如何回去他们本国募款呢?他们先替这里的孤儿照相,然后把这些相片带回美国去募捐。在青岛的那位弟兄,是独资建造一千五百人用的大会所,和一间执事室,这是难得的。这乃是我们今天的路。我们不能向外人募款。我们必须激励弟兄姊妹奉献,来盖造大会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