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力作大专工作
提起人力的问题,我们必须看见,全体事奉的作法,乃是每个会所都交由长老治理,属灵的工作则由同工们来作;这是根据圣经的原则。按召会往前的需要,在人力的应用上,凡能作大专的都该尽力作大专。我们需要有一个眼光,看见今天主的工作要开展,非得着学生不可。
我们都知道,传福音给学生最便利,也最容易,因为学校就像是个鱼塘,把鱼都集中在那里,等着我们去得。特别是大专学生,他们大多是离乡背井到外地读书,对他们传福音比较容易。况且这些大专青年得救后,将来全时间者大都会出自他们,他们可说是最有力地一班人。虽然这是交给同工们的属灵工作,却该是全召会全力支持的一件事。所有能作大专的人才,要尽量鼓励他们去作。
另一面,我们不要有本位主义,只顾到自己会所的需要。以财务为例,比方你们会所这个月的奉献,交给总执事室一半后,仍留下很多奉献款;若是你们想这个月用不完,就把多余的保留起来,这就证明你们不属灵。若是你们属灵,每个月用不完的款项,在大会所需用的前提下,应该转去为着大会所的用途。或者也可以为着有需要的会所,好帮补他们。如此,就证明我们不自私,不是只顾自己,乃是顾到别人;并且见证我们乃是召会。
在这原则下,大专工作不是任何会所的事,也不是任何同工的事,乃是全召会要一同得着学生。所以,每个会所里凡能作大专工作的,都要以大专工作为首要,将自己摆出来。若是有一种观念,以为会所将这些人提供给大专工作,会所的事奉就弱了,这是不对的,也是不该有的;我们要除去这种观念。
我们众人的眼光都要放宽,不要只看见自己会所的需要,也不要只看见自己所服事之专项的需要。比方,在大专工作里一同作工的,若有人更合式去作国中或高中,就要鼓励他们去。大家的眼光都要放大,才会有主的同在,主的祝福。我们不要有任何的坚持,这一点观念是要转的。
既有分项属灵的工作,就不必每个会所分别的作,要让那些分项去作。若是因地理区域不方便,或是有什么特殊情形,需要会所特别作一分,也是可以的;这里并没有太强的律法或规条。比方,十一会所有几个学校,会所愿意自己作,这也不错。或者将同工送到那里作工,这都可以灵活运用。只怕有的会所不在交通中,随意作这作那,这就不合宜。同工们也一样,众人同作一个见证,同抬一个约柜。
在主的工作上要有学习的态度
一九四九年,我受差遣到了台北,在召会兴起来之后,我亲自带领长老事奉和执事事奉。然而这些年来,那时所有的带领,全数都丢了。不只这个带领丢了,甚至把当时对性格的操练也丢了。今天同工们的性格太松散,无论是到会情形或是住的地方,都给人感觉拖拖拉拉、凌凌乱乱;不是聚会来得晚,就是住处乱七八糟,没有什么规矩。
从前的“工人之家”是我亲自监督盖造的,其中的一草一木都整理得井然有序。从前书房的编辑室,我也是整理得有条不紊。然而至今,一切都不同了;我所带领的都失去了。这是中国人的性格使然。你们若是住过“工人之家”,应该记得,我每早晨去检查内务,看看你们的鞋柜、书桌整理得如何。我是这样的训练众人,然而我离开之后,那些全数没有了。我训练同工们擦皮鞋,并且告诉他们,皮鞋擦不好不要想作工;这是有其道理的。一个人的皮鞋若擦不好,工作定规也作不好。一个人会不会作事,定规影响他作工的情形。
召会在这里多年作工,一直停留在原来的底子和根基上,所以事情没法作,也作不出来;这是大家都要学的。主的工作并不是我们天天读经、讲道,就可以作出来。实在说,读经、讲道并不太难,难的是作事、作工。我们有成万的人得救,但留下的不到一千位;这就值得我们好好研究。然而,我们不研究,十年不研究,二十年不研究,三十年过去了也不研究。全台湾九十多位同工都需要负这个责任。我们中间一直有人受浸,但人数始终没有加增多少,这种情形实在令人难以忍受。
我在美国头十年,是马不停蹄的在美国东西两岸、南北两方往返奔走,所以才有八、九十处召会兴起。然而另一面,我看见无论西方或东方,在话语上的确是贫穷的,都没有道可讲。我们中间的工作,是靠着倪弟兄留下来的丰富。倪弟兄对主的认识非常深厚,他讲的信息也很多,可惜印出来的不到十分之二、三。若只靠倪弟兄出版的书籍,召会是难以为继的。所以,我下决心不停的出版文字。许多处海外的召会,就是借着生命读经得到喂养和坚固。因这缘故,我没有办法分心,只能把自己更多摆在其中,好对众召会有更多话语的供应。
这次我回来台湾一看,里头实在叹息,因为这里的工作没有一点进展。今天无论是高雄召会或是台中召会,都有三十年以上的历史;然而,高雄召会竟然还不到二千人,台中召会也不一定有一千人。这的确是令人伤痛的光景。即使公会里好一点的牧师,坐堂坐了三十五年,至少也能得着两三千人。我们却落在这种没有开展的局面里,只能守成,守住一个起码的底子。当然,能够守成并维持,是主的恩典,是弟兄们的忠心,我们不能抹煞。然而,这个作事的精神不够,原因在于你们不肯学,不肯放下自己,好好认真学习、研究。
台湾众召会的确有一个丰富的家当。一九六一年我离开台湾到美国,若是弟兄们有一种学习的态度和学习的灵,今天的局面定规不得了,台湾至少会有三、四十万的信徒。我们若用四万人作基数,计算人数扩增的预算,如果每年扩增百分之十,至今应该有将近四十万的弟兄姊妹。然而实际上,今天聚会的人数,全台不到六千人。台北召会最近实行小排聚会,人数有加多些,但在过去,台北召会实际到会人数不到三千。
用一句普通话说,这个生意作失败了,没有赚钱,甚至“资产负债表”上的资产是每年递减。结果,我们今天的资产远不如二十五年前多,似乎众人都白忙了。这个原因不是由于大家不忠心,不可靠;弟兄姊妹实在是又忠心,又可靠,只不过众人都不学习。这个不学习就害了人,也害了事,甚至害了主的工作。
要研究求进步
今天台湾社会各方面都在进步。各公司行号满了竞争,人人都得努力,都得不断地学习;若是不努力,不学习,别人就会跑到前面,自己就不能升级。在公务员方面,则有考绩评量的制度。但我们中间这些都没有,以致我们都不进步。有些同工弟兄在这里作了三十多年的工,也不知道学到了什么。好像我们在这里作工,是“铁饭碗”,不管我们学不学,努力不努力,同样都有饭吃。我们必须知道,主的恢复有没有前途,乃在于我们这班人肯不肯学,肯不肯努力。若是我们肯学,台湾早就福音化了,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。
我们在这里三十多年,没能将台湾福音化,就因为我们没有学习的观念,没有研究的态度。好比一些人受浸了,如何让这些人留下,我们没有一个研究的态度。我们几年内要产生多少位全时间者,我们也没有一点规划,以致这几年来,没有多少全时间者产生。这都是因为我们的观念跟不上。
一面,我觉得时间不够用;另一面,也觉得不能作太多,因为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。若是能作的话,盼望能将现在的情形彻底翻转过来。我实在希望所有带头的同工们都要学,并且带头学。若是他们不肯学,这个翻转的工作就要大打折扣。或者他们不是不学,而是在旁观望,有的甚至离开台北到别处去讲道,或到别处去作工。若是这样,这个工作连百分之五十都作不出来。
再者,我里头实在关心同工们的讲道,是否还留在老旧里,只讲老旧的道,诸如蒙头、受浸、擘饼、脱宗派等。今天生命读经已经摆在你们跟前,有多少人是真正进入其中,有研读,有享受,甚至能讲给别人听,供应别人?请你们千万不要把生命读经当作参考书而已,其中实在有许多丰富的真理,和生命的供应。
若是我们不进步,也不肯学,就会耽误主的工作。我们看见,今天台湾的工商界的确相当进步,大家都不断在学习。然而,台湾的同工们却显不出进步的情形。最起码,我们的书可以多读一点,事情可以多研究一点。不肯学、不肯改,是非常要命的。所以盼望我们一起学,从年轻的到年长的都要学。我们要学到一个地步,有一天主把我们接去了,我们里头也是平安的,因为我们作了该作的。不学、不改,乃是工作的致命伤。
一九八五年四月二十三日讲于台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