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去看望一位贵族的妇女,因她特别喜爱我;她的心渐渐被神摸着了。有一次,她请我去看戏,我拒绝了她。她一定要知道,我为什么不看戏;当我告诉了她之后,在她里面有一个很深的印象,叫她从此之后,再也不去看戏了。
有一次再与她见面时,还有一位女客同在。这人读过多本教父的书,所以很喜欢谈论神的事。她所讲的,很有一些学问。我一言都不发,极其安静。这女客第二天又来找我说,“你的安静有能力,这能力刺入我的心,以致听别人说话都觉得无味。”后来我们就敞开了心,彼此谈话。神也就将祂的恩典,很强的印在她心里。她就一直饥渴的要祂,甚至除祂之外不说别的话了。神要完全得着她,所以给她很难的十字架;同时也将丰富的恩典倒在她的心里。此后神就成为她唯一的主人了。她的丈夫死了,同时又失去大部分的财产。她就迁到离我们约二十四里之地去居住。她得了我丈夫的许可,请我和她同住一周,安慰她。神就给她一切所需要的。她觉得十分希奇,因我所讲说的东西,远超过我天然的能力。但是这是神因她的缘故,给我的恩赐。借着我给她恩典,似水流一般,注入了她的心。因祂乐意用这个最不配、最卑微的器皿。从此之后她的心成了圣灵的殿。她和我也合而为一了。
丈夫和我一同出外去,在行路时,使我得以学习“退回”和谦卑的功课。在此次的行程上,我们差不多都要沉没在河里了。大家极其害怕,都由车子里跳出来,车子也就沉没在河里了。但我一直退回到里面去,对于危险,连想都不想。虽然不想能逃出这危险,但神自己拯救了我脱离危险。
我丈夫的病一天重似一天,他就定意要去圣路安。除我之外,不愿别人和他同去。他说,“如果没有人说你不好,我就舒服,你也能快乐了。”这一次出去,犯了不少的罪,就是自爱、自求,并经历了用不着主看顾的事情。因此与主在里面甜蜜的交通,从前只要跟随就可以了,但现在觉得主已隐藏。所以我的光景好像人在深夜迷路一般。丈夫由圣路安回来,路过圣伊田。他因为大儿子常常犯病,屡次濒危,他很盼望再有儿子。他求神,神允准了。我就生了第二个儿子。有数周之久,别人因我太软弱之故,连和我说话都不敢。我也就在静中退回在神里,神重新充满了我;使我有不断地喜乐。我刚经历了里面的艰难、软弱、和主的隐藏,现在好似新生一样,这时我真是享福,岂知此后我就要多年被剥夺,因为古兰乔修女死了,她是我神之外最使我得安慰的人。她在我未离圣路安时,已去世了。她的死使我的心受了很重的伤。如果当她将死的那一刻,我在她身旁的话,我还能得着她最后的赠言。但是神既如此定规,我也就永远失去她的帮助了,这就加增我不少的痛苦。
现在我的兄弟公然反对我。他在奥连结婚时,丈夫因为要显出对他的殷勤,就不顾路途的劳顿,身体的软弱,赶去恭贺他们。但是一到了他家,他不但不感激,反而和丈夫大闹起来,一点理由都没有,并且双方都向我出气。
我回来时,兄弟极其藐视我,可是我的心因神安息。虽然路途的危险,比前更甚,车子屡次颠礩,我并不顾自己的危险,反而能顾到丈夫,安慰他说,“放心,车子侧在我一边,你可无虑。”在我里面,极平安,什么都不能摇动我。兄弟和我们很少来往;后来他们的生活,甚为艰难,兄弟也悔改归向神了,但是还是反对我。因神允许他们这样待我,神让他和别的信徒逼迫我,他们想这样作是不错,是荣耀神。
后来有一件极为难的事情发生,这事使我背了不少的十字架,好像专一是为着我而来的。这事是这样:有一个人,极恨我的丈夫,就勾结我的兄弟,用了法王兄弟的名字,假造文书说,兄弟和我二人,合欠他二十万块钱;兄弟得着了假造的保证可不必还,所以要我一人还钱。这事一发生,丈夫就气极了,气得连话都不会说,又不肯听我的分诉,以致减短了他在世的年日。他最发怒的时候,就说,给我一些东西,和我分开,他不干涉这事。传审的时候到了,我祷告神,里面觉得很有力量,要我到法庭去。我就很机巧的将他们一切的假冒,伪造的证据,一一都举出来,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能够如此。审判官就惊奇得很,劝我再向别的审判官分诉。在此神使我揭示出他们的诡计,十分清楚,以致审判官看出每一点的假冒。如果他们不借用王弟的名,就得受重罚;为着顾全王弟的面子,就要我拿出一百五十元了事。此后丈夫因我办得好,极其快乐。但是兄弟却气极了,好像是我使他受损失一般,这偌大的案件,就此了结了。
后来有七年之久什么都被剥夺了,好像尼布甲尼撒王从宝座下来,变作野兽一般,光景非常悲痛。但这是神智慧的安排,对我很有益处。我所遭遇的黑暗、软弱、虚空,远超过以前一切的试炼。神所给的“最好”,并非人所最爱的;如果人懂得这一点,就永无怨言了。祂是借死亡给生命的。因为我们一切属灵的、暂时的、或永远的快乐,都包括在我们肯否将自己交给神,让神凭祂的美旨在里面,或外面来处置我们。无论我们喜欢与否,只要顺服就好。如果人真能这样绝对的倚赖祂的圣灵,就凡临到我们的,什么都是可爱的。如果人真能忠心的将一切卸给神,让祂来工作,不理你自己愿不愿意,时刻让神来指引,就是被祂打碎也不怨,也不盼望更好的,你不久就要经历神永远的真理。虽然在起首的时候,你或许不清楚神指引的方法。
但是人总是喜欢指使神,而不肯受神的指使。总是要告诉神你所要走的路,而不肯让神来领你的路,因此就有多人蒙神的呼召,去享受神的自己,(不只祂的恩赐;)结果是旷废了一生,跑来跑去,得一点的安慰,也就以此为满足。实在可惜得很。
我有一个永远的战争,一直使我难受:就是有二个等强的能力,在我里面争权柄。一面盼望讨神的喜悦,另一面,又看见了心的邪污,和己的发展。哦,为此流了多少的眼泪,使我何等的凄凉,我喊着说,“是不是从神那里得到了这么多的恩典,还要失去呢?是不是顶热切的爱过了祂,还要永远失去祂呢?是不是祂所赐给我的好处,反使我忘恩负义呢?祂的真实反使我不忠呢?我的心本来已经倒空了一切属地物质的东西,充满了神的爱和同在,现在是不是要再失去神的能力,又充满了无定的、虚空的受造之物呢?”
我现在不能像从前那样的祷告了。天好像关闭着,得不到安慰,但也不发怨言。在地上也没有一个人能让我诉说我的苦情。我觉得万物都弃绝我,没有倚靠、没有安息。从前能行的品德,现在不能了。我就叹着说,“唉!从前心热如火的,现在难道变冰不成?”若要想法子来安慰自己,结果反而苦得更厉害。我喝的是眼泪,吃的是愁苦。我觉得这一种的痛苦,是我没法使人懂得的,除非他自己有经历。在我的里面有一位执掌刑罚者不住地向我施刑,就是在礼拜堂里,也不觉得平安;听道也没有心,也不能帮助我,也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。